我的室友是個傻白甜。
認為世界上全是好人。
除了我們一個寢室的室友。
我們提醒她不要靠近學校施工的綠紗帳。
她不聽。
“你們把人都想的太壞了,你們怎麼對待人家,人家就怎麼對你。”
可在她被拖進綠紗帳時是我和室友奮不顧身衝上去救她。
她卻隻是尖叫著跑走,沒有報警甚至沒有求救,任由我們被殘忍虐殺。
再睜眼,回到了大一軍訓時。
突然發現上一世慘死的朋友們眼中同樣深入骨髓的恨意,我意識到我們全都重生了。
看著搖搖欲墜要倒在教官懷裏的她,我們同時後退一步。
對不起,我們有厭蠢症。
1.
“誰是她的室友?快把她扶去休息!”
日頭毒辣,空氣黏膩悶熱,大家都在樹蔭下休息。
在教官的一聲怒吼中我被嚇得一激靈。
抬頭就看見孫以栗嬌弱無骨的倚在教官身上。
在看見她的一瞬間,上一世慘死的痛苦和恨意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轉頭看到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慘死的小婷和童童眼中同樣深入骨髓的恨意時,我意識到我們全都重生了。
這一次不管你想幹什麼我們都不會阻攔你了孫以栗。
孫以栗是我們的室友,初見麵時她活潑開朗、熱情主動。
但是她說她自己是個“傻白甜”,小到鋪床洗衣,大到社交考試,全都一竅不通。
上一世我們都以為她隻是被家裏保護的比較好,人比較單純,很多事情我們都幫她、教她。
大家都想著和一個單純的傻白甜當室友總比一個心懷鬼胎的室友好。
可是我們都沒想到她孫以栗不僅蠢而且壞。
她沒有一點安全意識,不管別人和她說什麼她都信。
全世界都是好人,除了我們。
我們提醒她不要靠近學校人煙稀少的施工地。
她卻皺著眉頭,一臉不讚同,“你們怎麼能這樣想,我看這些都是編的故事。”
然後像是和我們對著幹一樣,幾乎天天從看不到人影的偏遠工地繞路。
還記得那天下午天色陰沉沉的看起來馬上就要下雨了,從教室出來的我們打算快些回到寢室。
孫以栗卻說她和工地的王哥有約了,一會兒要去給他們送水,然後不顧我們的勸阻朝遠處跑去。
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我們決定去找孫以栗一起回寢室。
就在我們快要走到工地時,我的手機收到了她的來電。
“琳琳快來救我!琳琳他們——”
孫以栗的聲音被打斷,電話那邊傳來拖拽和爭吵聲。
我們立馬跑過去,看到兩個魁梧男人正拖著她往學校還沒開發出來的荒僻草叢走。
見我們三人衝上去,那兩個人慌了慌神,孫以栗也趁亂掙脫。
她在跑走時把離她最近的小婷推了過去。
見狀我和童童衝上去和他們撕打,而孫以栗卻趁亂逃走了。
就算我們有三個人,可是長期缺乏鍛煉的身體還是難以和兩個強壯的男人對抗。
我被推到在地,頭狠狠磕在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我能感覺到生命力從我後腦勺的流逝。
雨滴落在我的臉上,我閉眼前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朝我走來正在脫褲子的男人。
孫以栗逃走了,她不僅沒有報警也沒有去尋求幫助。
直到第二天班上同學發現我們仨同時缺席,感覺不對勁,我們的屍體才被找到。
麵對警察的詢問孫以栗臉色發白,“我沒有錯,是她們自己激怒那些人才遇害的。對,我沒有錯!”
這就是我們奮不顧身救的人嗎?
我感受到了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顫栗。
耳邊再次傳來教官的催促聲,我們沒有上前而是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一步。
2.
教官明顯生氣了,連帶著他的語氣也十分不善。
靠著他的孫以栗也感受到了,所以她慢慢朝我們抬起手,“琳琳、小婷、童童可以帶我去一下醫務室嗎?”
看著大家朝我們看過來我立馬對著童童使了個眼色。
童童明白了我的意思,在大家的注目禮下直接倒下。
“童童你怎麼啦!”
我和小婷立馬衝上去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和教官打了報告抱著童童離開了操場。
坐在校醫院裏吹著小風扇,我們仨看著彼此眼裏淚光閃閃。
“重活一世,我們不能再為了孫以栗這樣的人失去生命了,她不值得。”
“這一次就讓我們來幫她走到原本的命運軌道上來,我會看著她自食惡果、自作自受的。”
透過窗戶我看到了剛剛還一副不熟的樣子,現在卻咬著耳朵來校醫院的兩人。
帶我們軍訓的教官是在部隊混了兩年就回來的學長李天澤。
他靠著教官的身份濾鏡同時釣著好幾個女生,還瞞著他已經工作的女朋友。
小婷的朋友圈比較廣,在了解到他的渣男行徑後就攔住了一心往他身上撲的被他養在魚塘裏的孫以栗。
可她卻說我們惡意揣度他人,根本就不了解李天澤。
但由於我們的阻擋,他們最終沒有更進一步。
後來在看見李天澤女友把他的出軌證據發布在校園論壇,還帶人在操場上狂扇李天澤和他出軌對象巴掌。
她悄悄鬆了口氣,但還是嘴硬說肯定有什麼誤會。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就讓我們來幫你去好好了解一下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3.
童童身體本來就不好,有醫院開的證明可以不用軍訓。
隻是這件事被孫以栗知道以後就站在道德製高點明裏暗裏指責童童不能用這些手段逃避軍訓。
童童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也參加了軍訓,可童童沒倒下倒是她孫以栗一會兒頭暈眼花一會兒喘不上氣。
現在借這個機會童童直接申請免去軍訓,當我們三個人在寢室吹著空調吃著冰淇淋時,一臉憤懣的孫以栗回來了。
“童童,教官說你申請免訓啦?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留下美好的軍訓回憶的,你怎麼可以一個人退縮,你這讓琳琳和小婷怎麼想。”
見她扯上我倆,小婷忍不住懟道:“孫以栗,你安的什麼心?童童今天都暈倒了,你還讓她訓,她不適合高強度的訓練是醫生給開的證明,你在這兒狗叫什麼?”
說完小婷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孫以栗,“不過以你走兩步暈三下的訓練強度來說確實沒什麼。”
孫以栗沒想到昨天還和她保持著一種尷尬和氣的小婷今天突然對她有這麼強的攻擊性,一下子眼眶就紅了,趴在桌子上哭。
我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沒忍住懟了她小婷也有些後悔,使勁給我使眼色。
我走上前蹲下來用一種虛偽的溫柔嗓音安慰孫以栗,“以栗你別難受,小婷也是擔心童童,你也不會想看到童童因為軍訓出事吧。”
“我,我當然,我隻是想大家一起活動。”聽見我的話她抬起頭半天憋出一句話。
我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引到她身上,“不過我聽他們說今天是教官抱你去的校醫院,好浪漫呀!”
果然她漲紅了臉,“對呀,我感覺天澤他真的挺好的,不像小婷說的那樣。”
小婷聽見了冷哼一聲,深呼吸把剛剛想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才開口道:“你說得對,我覺得還是眼見為實,這些消息都不準確,我也覺得他對你挺特殊的,你今天中暑,他看你的眼神可緊張了。”
聽見小婷的話孫以栗眼神亮了亮,嘴角噙著笑還要裝作害羞惱怒。
童童也及時添上一把火,“對呀,而且你和他關係好了,以後軍訓他肯定給你放水,說不定你就能和我一樣休息了。”
“我又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他的。”孫以栗說著就拿上手機去了陽台。
很好,就怕你不肯上鉤。
4.
計劃進展的很順利,軍訓結束之後還經常看見他倆一起活動。
但是由於我們的推波助瀾,孫以栗和李天澤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他們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到半夜。
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的休息時間,寢室三個人都和孫以栗講過了。
可她隻會眨巴著她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你,“聲音很大嗎?可是我都已經用氣聲在說話了,這個寢室是四個人的,我也有份,你們不能這麼自私。”
說完她不顧我們的意願繼續聊天。
再這樣下去恐怕報仇計劃還沒開始我們就要因為睡眠時長不足而猝死了。
我們一起去找了輔導員。
輔導員把孫以栗叫來辦公室說明情況。
“怎麼回事孫以栗,你每天打電話到淩晨已經嚴重影響到大家都休息時間了。”
孫以栗聽見輔導員的話立馬紅了眼眶,“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對她們影響這麼大,我已經很小聲了,我看我打電話的時候還早呢,她們都沒休息。而且老師,實在是因為我在寢室總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才打電話的。”
聽見她的話輔導員看向我們三個的眼神開始變得微妙。
見輔導員一副認為我們孤立孫以栗的樣子,我也不想和她糾纏,提出換寢室。
“現在才開學咱們專業剛搬到新校區,床位緊張沒有空餘床位和寢室可以讓你們搬來搬去。”
她眯著眼睛在我們之間掃了一眼又開口道:“還有,大家都在一個寢室要相互包容一下,不要才開學就搞小團體。”
孫以栗立馬可憐巴巴地應好。
我拉住了氣得想衝上去打人的小婷離開了辦公室。
既然好好說聽不進去,那我可動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