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開放日,未婚夫祁衡陪著白月光的兒子參加活動。
他們舉止親昵,仿佛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要祁衡給我個解釋,卻被他扣上冷血的帽子。
「你已經是成年人了,連個孩子的醋你都吃?」
後來,爸爸資助的帥氣男大向我高調示愛。
祁衡紅著眼挽留我,「別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我笑意吟吟地問他。
「你都多大年紀了,難不成還要和個男孩爭嗎?」
1
祁衡說周末要參加公司的活動,轉眼卻出現在我工作的幼兒園。
筆挺的西裝,刻意打理過的頭發。
與和我在一起時的隨意相比,是少見的正式。
他顯然沒預料到我會在這裏,臉上的尷尬掩飾不住。
除尷尬外,還有一些心虛。
「茉茉,你怎麼來了?」
他的意思,好像不該來的人是我。
一個月前,我入職了新的幼兒園。
我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分享給祁衡,可他忙著回消息,有些心不在焉。
「恭喜我家茉茉,終於換到心儀的工作了。」
嘴上說著祝福的話,可心思卻早就飛走了。
正因如此,一向縝密的他才會鬧出今天這麼大一個烏龍。
怔神的功夫,身後響起一道甜膩的女聲。
「阿衡,童童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哭著要爸爸,你快去看看他」。
我轉頭,正是祁衡的白月光蘇夏。
她顯然也沒想到我會在這,短暫的驚詫後又恢複如常。
「茉茉妹妹,今天是童童的幼兒園開放日,要求爸爸媽媽都來的。」
「我沒辦法才求阿衡的,你知道我的情況,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實在艱難。」
「隻是做一天的代理爸爸,你不會不同意吧?」
我還什麼都沒說,蘇夏就自顧自賣起了慘。
聲音如遊絲般脆弱,仿佛遭了天大的委屈。
見她這樣,祁衡連忙走過去,輕聲安慰。
「沒關係的,夏夏,不關你的事。你告訴童童,說我馬上就到,一會讓他騎大馬」。
他們間流淌著無言的默契和親密,而我仿佛是個局外人。
我被這場景刺痛,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祁衡,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2
祁衡看了眼蘇夏離去的方向,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夏夏說得已經很清楚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很難理解嗎?」
我有些錯愕。
如此理直氣壯,仿佛被抓包的是我不是他。
我忍著情緒,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理解不了,我的未婚夫主動給別人的孩子當爸爸,這件事你要我怎麼理解?」
我是他的未婚妻。
以後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他在其他女人麵前扮演模仿老公、模範爸爸的時候,又把我置於何地?
「林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挺冷血的。你已經是成年人了,還要和一個孩子爭嗎?」
「童童沒有爸爸,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嗎?」
祁衡皺著眉,臉上寫滿厭惡。
我怒極反笑。
什麼叫我和孩子爭?
把我置於這尷尬境地,難道不是因為他拎不清。
我倒是想問問他,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逢源,真的讓人這麼上癮嗎?
其實一開始我無比信任祁衡。
以為他和蘇夏之間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
祁衡說他們專業人本來就少,師門之間又很注重傳承,誰有困難都會盡量幫忙。
有這層關係在,加上蘇夏一個人帶孩子,我也不免對她的處境多了幾分同情。
可前兩天的同學聚會上,有人說漏了嘴。
除了師兄妹外,蘇夏其實是祁衡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冷靜下來,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才發現漏洞百出。
如果真的坦蕩,又何必刻意隱瞞。
我跟祁衡大吵了一架。
我跟他說,如果不處理好他和蘇夏的關係,那婚也沒必要結了。
他把我用力地抱在懷裏,保證自己不會越界。
又說如果蘇夏再來找他,肯定避而不見。
結果,他還是失信了。
3
「林茉,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有什麼事回家再說。活動馬上開始了,別讓童童等著急了。」
祁衡神情焦急,想繞過我徑直離開。
我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不是無理取鬧的女人,此刻卻也失了態。
顧不上那麼多了,我沒辦法眼睜睜看他跟別人父慈子孝。
明明他才跟我保證過,轉眼間卻將承諾拋諸腦後。
此刻,我腦海裏隻盤桓一個念頭。
不能讓他走。
我需要一個明確的態度。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時,我被人猝不及防撞了一個趔趄。
一個四五歲模樣的男孩,在用力推我之後,又抬起腳踢我。
一邊踢,一邊叫嚷:
「壞女人!別跟我搶爸爸!快放開我爸爸!」
踢了好一陣,蘇夏才匆匆趕過來,抱走了打人的孩子。
雖然被拉開了,可那孩子嘴裏依然咒罵不休。
蘇夏抱著孩子,既不管教,也不解釋。
隻不斷地重複一句話:
「童童,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啊。」
周圍很快聚集了一圈人,不明真相的家長見狀議論紛紛。
「這估計又是個小三吧,你沒看那孩子說她是壞女人嗎?」
「對啊,孩子又不會說謊。園裏怎麼會有這種老師,破壞人家家庭!」
「多不要臉啊,必須跟園裏討個說法。讓這種老師教我家孩子,怎麼能放心?」
「你看那個媽媽多可憐啊,別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了,她吭都不吭一聲的!」
一時間,唾罵聲不絕於耳。
我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園長和其他同事也趕了過來。
聽到家長的議論,園長的表情很不好看。
麵試的時候她最看好我,此刻眼中卻寫滿了失望。
我向祁衡投去求助的目光,想讓他澄清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卻把臉撇向一側。
那個熊孩子掃視了一圈。
人越多,他反而越來勁。漲紅了臉,指著我問祁衡。
「爸爸,這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啊,你難道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祁衡看了看我,有些心虛。
猶豫了一刻,最終朝著蘇夏母子走去。
他蹲下來,擦掉熊孩子臉上的淚珠,輕聲安慰。
「那個阿姨......隻是爸爸的一個朋友。」
4
熊孩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聽到沒,壞女人!以後你離我爸爸遠點!」
如果說之前還抱有一絲幻想,此刻我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既然祁衡說我隻是他的朋友,那不如遂了他的願。
失望到了極點,我反而平靜了。
但是讓我蒙受不白之冤,我也不能接受。
麵對議論紛紛的家長,我竭力保持鎮定。
我給眾人展示了朋友圈裏和祁衡拍的大頭照,證實他是我的未婚夫。
至於他怎麼成了別人的便宜爸爸,那要聽他自己的解釋。
祁衡麵上有點掛不住了,上來拉我的手腕。
「茉茉,你非要把事情鬧大,看所有人不高興,你才滿意嗎?」
「你這個人,就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我掙脫束縛,冷笑了一聲。
「別碰我,嫌臟!」
也許是我的態度刺激到了他,他有些氣急敗壞。
「你是我的未婚妻又怎樣,未婚妻就可以限製我和別人的正常交往了嗎?」
事情至此已經很明了了。
不用我過度解釋,大家也看明白了前因後果。
我很累,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
「我不會再限製你了,以後你自由了。」
我說的不是氣話,但是祁衡沒當回事。
「無理取鬧!」
身後是他的怒吼。
我跟園長道了歉,又請了假,回婚房收拾東西。
我和祁衡的房子,是自己一點點布置起來的。
每一塊磚、每一盞燈,都是我在網上做足功課之後下單的。
祁衡笑我過分認真。
他不知道,我是抱了跟他過一輩子的決心。
可他一瞬間就摧毀了我的心血。
理智告訴我,離開了不適合自己的人,應該高興。
可情感上的痛楚,卻也是真實存在的。
我流著淚,把祁衡的東西打包。
他的東西有滿滿兩大箱,都是我置辦的。
我把箱子拖到樓道,堆在角落裏。
又改了門鎖的密碼。
做完這些後,我給祁衡發了消息。
5
回到爸媽家,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媽媽摟著我心疼地掉眼淚,爸爸卻搖著頭歎氣。
「不應該啊,我看祁衡這孩子挺好的,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爸是大學老師,一輩子的心思都放在學問上。
對於人心的複雜程度,有時過於樂觀。
「小禹,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爸問祝禹。
祝禹是我爸資助從高中時起就資助的學生,如今已經學有所成。
今年剛畢業,就被學校人才引進了。
因為離得近,他時常過來幫忙照顧爸媽。
「林伯伯,我覺得,那個祁衡配不上茉茉」。
祝禹沒什麼表情。
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夾了一塊肉放在我碗裏。
「噢,哪裏配不上?」
我爸有些意外。
祝禹平時話不多,也很少對人發表這麼直接的評價。
「相貌,身材,性格,年紀,總之哪裏都差一些」。
我爸扶了一下老花鏡,有些疑惑。
「其他的倒還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和茉茉同歲啊,年紀也相當」。
「他年紀都比我大......」
這句話祝禹說得很小聲,我卻聽到了。
男人奇怪的攀比心理,真是任何人都逃不掉。
第二天晚飯前,敲門聲響起。
祝禹主動去應門,沒多久就回來了。
「推銷的,我給攆走了。」
話音剛落,門外的就有人喊我的名字。
是祁衡。
我瞄了一眼祝禹,明白剛才是他趕走了祁衡。
他察覺到我在看他,立馬低下了頭。
這個不苟言笑的男孩,什麼時候小心思也這麼多了。
門外的人還在鍥而不舍。
「茉茉,有什麼事咱們開門說好不好?」
「林叔叔,林阿姨,我是祁衡,請你們開開門,我想跟茉茉談談」。
祁衡的聲音不小,我爸坐不住了。
他本來就對祁衡印象不錯,再加上周圍住的都是爸爸的同事,怕影響不好。
我爸試探問我。
「要不先讓他進來吧,也聽聽人家怎麼說。」
6
祁衡拿著一堆東西爬樓,臉上汗涔涔的。
進門後,剛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就要拉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胳膊就橫在了我和祁衡之間。
「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祝禹個子很高,把我整個人完全地遮在了身後。
祁衡似乎沒想到祝禹會阻攔他,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還是我爸打了圓場,叫祁衡跟他去廚房打下手。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剛戀愛那陣,我媽其實並不看好祁衡。
她希望我找個門當戶對的,這樣能少吃些苦頭。
倒是我爸比較看好他,說小夥子能從山裏考出來不容易,不能因為出身就否定一個人。
祁衡也沒辜負我爸的期待。
我爸骨折的時候,都是他背著上樓下樓。
大熱天,累得一身汗,他連吭都不吭一聲。
每次來都是一頭紮進廚房做飯,從來沒有抱怨過。
我媽被他的真誠打動,同意讓我們交往試試。
這樣一個誠心的男人,又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吃飯的時候,我坐在祝禹旁邊,特意和祁衡保持距離。
剛剛落座,祁衡的電話響了起來。
「阿衡,童童不舒服,你能陪我去醫院嗎?」(付費點)
我爸媽撂了筷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