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一道……
我眼神悲切的望著九闕。
他當真如此狠心...他明明知曉我的修為淺薄,破壞不了鎖妖塔。
可是他不信我、
傷口處汩汩的流著鮮血,而我隻能被捆仙繩束縛在原地什麼都做不了。
“我真的沒有破壞封印……”
可是沒有人聽得見我說的話。
天地雷霆之力襲來,五臟六腑好像被一遍遍打碎再凝聚。
每一寸筋骨被雷霆之力侵蝕著。
好疼啊……
我想掙紮,想反抗,卻無法移動一絲一毫,疼痛的感覺遍布在全身的每一處。
“九闕,明明你答應過我的,會一直保護我……”
我神情恍惚著,眼前居然出現了幻境般的景象。
五百年前的九闕,哪怕隻是一具肉體凡胎,哪怕沒有仙術和乏力,卻不在意人妖有別,將我視作做他唯一的妻子。
我也曾與他拜過天地,也曾與他喝過合巹酒,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即便是在百家仙門圍剿我的時候,九闕義無反顧的把我抱在他的懷裏,緊緊的護著我。
哪怕被萬劍穿心,也未曾讓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
我知曉他沒有了凡間的記憶。
可是我記憶的九闕,怎麼變成了這般黑白不分的人了?
一道一道天雷打在我的身上,逐漸麻木了起來。
原本淡然的九闕見到我這般狼狽的樣子,眼裏似乎也閃過了不忍。
整整八十一道天雷,我早就維持不住人形了。
我狼狽的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本以為這樣就能回到廣寒宮。
顏汐卻突然假惺惺的說著:“師父,我剛來仙界什麼都不懂,不如讓月隱仙子陪著我吧,就當是月隱仙子給我補償了。”
“不過是一隻兔子,廣寒宮要多少便有多少。”九闕淡淡開口。
我閉上了眼睛,聽著這般挖心刺骨的話,卻說不出了話。
我被顏汐帶了回去,日日折磨。
在九闕的眼下隻是做些灑掃的事情,可一旦九闕離開,我便受盡了顏汐的磋磨。
甚至我硬生生的剝去我一身上好的兔毛,成了她身上的新圍脖。
“月隱仙子,你可要好好幹,你若是離開了,我就得去廣寒宮找其他兔子了。”
顏汐笑盈盈的拿出一塊石頭遞給我,話語間卻是明晃晃的威脅:“這是司命殿的任務,我不想去,你替我去吧。”
我愣愣的看著,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顏汐一腳踢下了凡間。
砰——
我砸到了人界,抬頭一看,這裏是一片竹林。
似乎還有些熟悉,好像就是五百年前,我和九闕住在一起的竹林!
竹葉沙沙作響,似在輕吟古老的歌謠。
我隱隱感覺到一絲炎熱的氣息,突然竹林暗處冒出了一群黑壓壓的赤炎狼,散發出來了熾熱的波動。
他們猩紅著身體,張牙舞爪的像我席卷而來。
數百丈左右的赤色火焰噴出,整個天地間的空氣仿佛都是在瞬間被燃燒。
我毫不猶豫,轉身逃跑。
可是我的身上新傷疊舊傷,就連天雷的傷未曾真的愈合。
我倉皇無措的往前跑著,卻不自主想到九闕。
他知道天雷的傷害有多深,卻讓我在顏汐的手裏受盡了苦楚。
甚至就算我死了,他大概也不會知道......
赤炎狼群張著嘴,窮追不舍,炙熱的火焰一步步離我越來越近。
我心頭泛起一陣苦澀,腳步越來越慢,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卻一不小心跌入了一個帶著淡香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