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吹頭發的動作一頓,譏諷地笑笑。
為什麼沒給他熨西裝?
以前,他每天要穿的西裝,都是我提前一晚熨好。
可是在他拽我下車的那一刻,我身體剛緩和過來,立刻對他設置了免打擾。
我眨了眨眼,隨便找了個借口:
“手疼,沒法拿手機看消息。”
江馳瞥了一眼我包紮的右手,黑眸閃過一抹異樣。
他將一個藥膏扔到我麵前:
“止血的,醫生說這個藥膏效果好。”
我拿起藥膏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絕了。
過期藥。
耳邊很快傳來江馳不滿的聲音:
“柔兒心善,她才不像你那麼惡毒、斤斤計較。她知道你受傷了,特意買了這個藥膏,讓我拿給你。”
“不用,你讓她自己塗。”
我將藥膏往桌麵一丟,藥膏在桌子上滑動,順勢落在了垃圾桶裏。
江馳站起身,怒目對我:
“你特麼又犯病了?這是柔兒特意去藥店給你買的,你就這麼扔垃圾桶了?”
“我知道你在生氣,不就是因為我今天給柔兒買了一套婚房嗎?可那是我自己賺的錢啊,我想給誰花就給誰花!你陰陽人家,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我聽得頭暈腦脹、喘不上氣:
“我沒生氣,你能不能讓我緩緩......”
“又裝病?”
江馳不耐煩地打斷我,他狠狠拍了拍我的頭:
“你看你不是有抑鬱症,你是這裏有問題,腦子有病!”
“你不僅腦子有病,你還很惡毒!”
自從施柔兒回來後,江馳動不動就說我惡毒。
他說我非逼他做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以前我哭著和他解釋,我在乎施柔兒,是因為我想要讓他偏愛我。
如今,他要做信守承諾、有情有義之人,那就讓他做吧。
我淡淡道:
“嗯,我惡毒。你能不能出去,讓我緩緩。”
江馳一愣。
他轉身出去,把臥室門摔得砰聲響。
我側躺著,放了點輕音樂響緩和情緒。
可抑鬱症再次發作,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流。
客廳裏,時不時傳來江馳哄施柔兒的聲音。
他笑聲爽朗,溫柔至極。
我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臥室門傳來開門聲。
江馳掀開被子鑽進來,從後麵摟住我:
“周六了,今天交公糧。”
自從施柔兒出現,我懷疑他們有染。
江馳為了自證,就定了每周六交公糧。
我伸手擋住他的手:
“今天我好累,下周吧。”
江馳的動作停住,他鬆了口氣:
“本來我也不想和你做,要不是我爸媽對你很滿意,你以為我會碰你?”
他迅速起身,摔門離去。
我鎖上臥室門,拿起手機預約後天做流產手術。
同時,我給律師發消息,讓他準備離婚協議。
江馳一連消失兩天。
再次見到他,是在施柔兒的社交軟件上。
“相識十七年,戀愛八年,如今比愛人還親密。”
配圖是一張生日宴的照片。
施柔兒靠在江馳身上,手裏拎著一個愛馬仕。
細看那隻愛馬仕,和我配了許多貨,才拿下的那隻愛馬仕一模一樣。
半個月前,江馳突然好心去店裏給我拿,最終卻不了了之。
我譏諷一笑,默默點了個讚。
江馳秒打我電話:
“半個小時後下樓,我帶你去參加聚會。”
“對了,這是你最近表現好的獎勵。”
我剛想拒絕,江馳直接掛了電話。
想到離婚事宜要正常進行,我將流產手術改約到明天,從醫院打車回家。
車裏,江馳說起陪施柔兒過生日一事。
“你不要生氣,談戀愛時我答應過她,隻要她願意,每年生日我都陪她過。”
“其實,這是我的私人生活,我也可以不用向你解釋的。”
我淡淡點頭:
“嗯,不生氣,你陪她過生日,應該的。”
江馳猛地看向我,黑眸再次露出異樣情緒。
到了現場,我才知道今天是老白的慶功宴。
在遊輪上慶祝。
奇怪的是,今天沒見到施柔兒。
“唐大美人,今天我能辦慶功宴,還有你一份功勞。”
老白拿起香檳朝我碰杯。
他這是抬舉,也是事實。
當時我看在江馳的份上,給老白牽過線。
我倒了一杯茶水:
“恭喜,我最近身體不適,以茶代酒。”
老白臉上的笑意不減:
“聽說你過幾天就要去接手國外的大市場,恭喜啊。”
我微微一笑。
江馳拿著酒杯,突然走到我身後,他臉色微變:
“你要去國外?怎麼不告訴我?我允許你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