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大喜,忙道:“那不如現在就——”
我搖搖頭。
“要我的心頭血可以,但是我要親自喂他喝下。”
我在知秋驚恐的目光中緩緩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我與五皇子殿下,夫妻一場,這種時候我應該陪在他身邊。”
“夫人,殿下從懸崖上摔下來,傷勢實在可怕,奴婢怕夫人被嚇到,所以——”
知秋還在勸我,我卻不想聽了。
我小狸,什麼可怕場麵沒有見過?
上一世,在她與沈昭辭的帳篷外,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被剝下,我血淋淋的肉體被扔在地上,雪白的皮毛上也沾染上耀眼的鮮紅色。
那種絕望的窒息感,我現在還能依稀感覺得到。
我恨,我發瘋般的恨。
我恨沈昭辭,恨知秋,也恨我自己。
若我沒有愛上沈昭辭,若我沒有犧牲了自己逼出心頭血,我的整個家族,又怎麼會遭此滅頂之災!
我攥緊了拳頭,深呼吸了好幾次,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接著,我不顧知秋的勸阻,執意來到沈昭辭身邊。
“殿下。”
我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龐。
好俊的一張臉啊。
好歹毒的一顆心啊。
我佯裝心痛的樣子,立刻施法,從體內逼出一滴血來。
“夫人,夫人,萬萬不可!”
知秋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慌亂中直接撲倒在我腳下。
也是在這一刻,我迅速將那滴血塞進沈昭辭口中,逼迫他咽下。
然後回頭道:“有何不可?”
知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
身邊跪著的李太醫也開始大汗淋漓。
我問道:“不可以嗎?”
“可......可以。”
我從李太醫回答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顫抖。
我坐端了身子,道:“那就是了,今晚我來陪著殿下度過難過,你們誰也別打擾我。”
李太醫與知秋麵麵相覷。
半晌,李太醫先開了口。
“夫人,殿下傷勢太重,夫人千金之軀,怎麼可以跟著熬夜呢,不如讓微臣和知秋姑娘守著,您早些安置,若殿下醒了,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您的。”
我皺起眉頭。
這老家夥與沈昭辭他們蛇鼠一窩,心思還挺深的。
“罷了罷了,你們都退下吧。”
我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白了他們一眼道,“這是我夫君,是我下半輩子的依靠,我作為妻子,是一定要陪在他身邊的,你們如此推三阻四不讓我見他,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瞞著我?”
知秋瞬間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不敢,不敢!”
說罷,兩人齊齊退下。
我低頭看著沈昭辭那張俊美的臉,然後將他包裹在胸口的紗布一點點拆開了。
沈昭辭還真是夠狠的,為了把戲做真一些,那身上的傷口,全是真的。
看來為了那個小賤人,他是真能豁的出去!
好在有李太醫那老家夥給他的假死藥,一劑藥下肚,就感覺不到疼了。
我勾了唇角,將被鮮血染紅的紗布丟在一邊。
然後在沈昭辭血淋淋的傷口上麵,撒了一把鹽。
沈昭辭的眉心微微抖動了一下。
我俯下身,在他耳邊道:“殿下,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