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第一次突發心梗時,魏川不吃不喝一連陪了兒子好幾天。
那時候家裏雖然窮,但卻是兒子最開心的時候。
後來魏川公司業務多了,他也開始逐漸不回家。
最開始是一兩天,後來是一個禮拜,到現在距離上次見他已經是一個月前。
在我到處帶著兒子四處奔波看病的同時,魏川竟然一直都陪著蔣夢婉跟她的女兒。
不僅如此,他還偷偷給蔣夢婉的女兒做配型,最後還簽了我兒子的器官遺體捐獻書。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隻坐在冰冷的手術室外麵一遍一遍地叫喊著兒子的名字。
移植結束,醫院連我兒子遺體都沒有再給我看一眼就將人火化了。
魏川沒有來看兒子,我一個人抱著兒子的骨灰準備回家。
剛出醫院,蔣夢婉攔住了我的路。
我抬眼看她,她抱著胳膊淺笑,“抱歉,阿川隻說讓我不用擔心眼睛的事,我不知道,他會用自己兒子的。”
我抱著骨灰的手緊緊收攏。
見我不說話,她便越發的得意,“這些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替我陪在他身邊,我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阿川沒拿錯手機,他抱著我女兒沒空接,所以讓我都掛了。”
“你都不知道,知道是你的電話,阿川有多厭煩!”
我嘴唇顫抖,胸口一陣一陣地痛,眼前世界開始模糊,我狠狠地咬住嘴唇。
不能,不能在這兒,我兒子還沒入土為安。
“好好抱著你的骨灰盒吧,那是你唯一的東西了,姐姐。”
蔣夢婉踩著高跟鞋離開了,拐過彎的地方,我看到魏川朝著她伸開手。
魏川啊魏川,你終究,是個沒心的人。
寒風凜冽,刮得我臉生疼。
小朗最怕冷了,我把他緊緊裹在衣服裏。
忽然想起,也是這樣冷的天,小朗意外地來到了我的身體裏。
魏川知道後抱著我笑了好久好久,再辛苦我們都沒想過要放棄這個孩子。
那個時候,床板再冰冷,心,都是暖的。
魏川有個初戀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止一次地在他的筆記本裏看到過蔣夢婉的照片。
可他從來不提起,平日裏對我跟孩子也很好。
我以為,那隻是他的過去,他早就放下了,未來也隻會有我跟孩子在他身邊。
可今日他的所作所為,才讓我徹底寒心。
我吃不下去飯,成日在家裏躺著,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瘦了三十斤。
魏川回來的時候,他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嬌嬌?你......怎麼成了這樣子!”
是我看錯了嗎?為什麼他的眼睛裏還有一絲的心疼?
我稍微動了一下已經麻木的上半身,許久沒說話的嗓子沙啞得不像話。
“你來做什麼?我跟兒子不歡迎你。”
魏川拉了拉我的手,“程嬌,你這又是何必,我知道你恨我,但這也是行好事給兒子積德不是嗎。”
“小朗走了我也很難過,可我們活著的人總該向前看呀。”
我支起身子,順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砸了過去,“魏川,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破碎的玻璃劃破了魏川的臉,魏川歎了口氣,摘下戒指放到茶幾上。
“嬌嬌,我們離婚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我轉動眼睛看了看他,魏川被我嚇得後退了一步。
“我說了,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婚,現在,請你滾。”
魏川張了張嘴,最後甩了一下手進屋拿了個粉色書包出來。
臨走時,我閉著眼問了一句:“魏川,那雙眼睛她用得還好嗎?”
魏川站在門口,他皺著眉頭道:“程嬌,她隻是個孩子,有什麼你衝我來。”
“好啊,那就衝你們好了。”
“你想幹什麼?”
我歪頭盯著他,緩緩勾起唇角,“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