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良幽帶著脖子上的紅痕回家。
隻一眼便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小狗玩偶。
他笑著拿起來,“很可愛對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很可愛,如果不是微博底下我的鐵粉扒出來,我還不知道這小狗玩偶是一個月前蕭良幽送給宋暖暖的一千隻小狗玩偶的其中一隻。
一個月前,宋暖暖家的小狗不幸死亡。
蕭良幽包下了市麵上可見的馬爾濟斯玩偶,送給宋暖暖。
宋暖暖大為感動,立馬發了微博。
在她的配圖裏,最外圈便是那隻小狗玩偶。
她擺放玩偶的由內到外順序分別是,千元,百元,十元。
而我的小狗玩偶,就在十元的最外圈,甚至,眼睛還缺了一個。
我看向殘缺的玩偶,“這是十元店裏的吧。”
蕭良幽摸向玩偶的手一滯,“沈凝,我早跟你說過了,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雖然是十元店的,但是我在紀念日送給了你,就賦予了它獨特的意義。”
“那無人機秀呢?”我問道,“在我們的紀念日你送給宋暖暖無人機秀,又有什麼獨特的意義?”
蕭良幽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興奮,“你吃醋了?”
我不願再答,轉身回了臥室。
今晚有一場活動。
我作為特邀嘉賓出席,這是五年來我首次在這樣的場合露麵。
蕭良幽自然也在會場上,他坐在台下,眼睛直直地盯向一處。
不是盯著我,是盯著香檳塔前的宋暖暖。
她穿著一身精致的禮服,正準備上台表演。
主持人邀請她上台,她卻衝我看了過來,眼神裏麵充滿了挑釁,
“我今天的鞋穿的有些不合腳,可以請沈凝姐姐過來扶我一下嗎?”
全場鴉雀無聲,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公開對我的宣戰。
名利場上,這種私人感情不應該放在台麵。
我微笑著過去,將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臂彎。
我正準備帶她到話筒前,宋暖暖卻站在原地不動。
她用隻有我們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耳語道,“你猜,如果是你和我同時受傷了,幽幽會救哪一個?”
我還沒聽明白她的話,身旁的香檳塔便轟然倒下。
周圍人的驚呼,砸到地上濺起的酒精,玻璃碎裂的聲音雜糅在我的耳邊。
混亂之中,宋暖暖手心的東西閃著光芒。
我才意識到,那是一把小刀。
刀尖直直刺進我的右眼,沒有流血。
我捂著眼睛,聽見宋暖暖瘋癲的尾音。
“沈凝,當大家都發現你是個半瞎之後,還會再期待你複出嗎?”
宋暖說完這句話我突然醒悟,原來那隻殘缺的小狗玩偶並不是蕭良幽隨手拿的,而是她特意選給蕭良幽的。
我和宋暖暖倒在玻璃碎中。
眾目睽睽之下,我的義眼掉落。
我捂住空洞的眼睛,快門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我像一個失去了所有安全感的小獸,恨不得躲進桌布底下。
蕭良幽衝到台上,高檔皮鞋踩在玻璃碎上發出聲音,他不顧周圍有多混亂,將西裝披在我的頭上,帶著熟悉氣味的黑暗包圍了我,讓我暫時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