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我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屋內就我和思潔二人,她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當初你為了許宴,對我幾十年的侍奉之情視而不見,把重塑肉身的機會給了他,害我受到旁人奚落打罵,如今你被最愛的丈夫和兒子這樣對待,你可有後悔曾經這樣待我?”
思潔曾是我的貼身女仆,因年齡相仿,我與她也算是無話不談。
她和許宴一樣是獸族棄崽無法修煉,見我把天地異寶給了許宴,一直對我心存怨念。
從我內丹被毀,她便開始光明正大給我使絆子。
起先我還一再忍讓,不與她計較。
直到她越發過分,勾引我丈夫,教唆我兒子。
我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侍奉之情?你也配?你當初不過就是給我洗腳的賤婢罷了,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上一秒,還洋洋自得的思潔,受我這樣一番嘲諷,當即惱羞成怒,掐住我脖子。
眼神憎恨:“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人替你報仇,我隨口一句謊言,就能把你丈夫和兒子迷得團團轉。”
盡管脖子被掐住,我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得我肚子發疼。
她鬆開手掌,狐疑出聲:“你不會被氣傻了吧?”
我擦去眼角笑淚,譏諷:
“思潔,你是撿垃圾的乞丐嗎?專撿別人不要的爛貨。”
她驀地反應過來,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你愛許宴愛到發瘋,是不可能......哦~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對吧?你以為這樣我就能離開他?休想糊弄我。”
她尾調拉得很長,露出壞笑,一副你小心思被我猜中的模樣。
抬手把玩著胸前的發絲,她思索了一瞬,饒有興致的開口:“殺了你那就太便宜你了,我決定要讓你痛失所有關心和愛,一輩子自艾自憐,淒慘內疚死去。”
愛嗎?
曾經的我可能很渴望,但現在的我卻隻想要自由。
那個把我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嗬護的許宴早已不見了。
那個跟在我身後,呀呀學語黏人愛撒嬌的許墨也早已消失。
我始終相信一個巴掌拍不響,隻要他們能堅定不移的選擇站在我這邊,思潔再怎麼樣也翻不出浪花。
但一切事實證明,我錯得離譜。
現如今我也不會再奢求他們父子二人的愛了。
我沒有如她想象那般崩潰哭泣,讓她有些惱怒,立馬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自己手指上輕割了一下。
“嗚嗚,九霜大人我知錯了,我答應你的話離開此地,永世不得踏足。”
她整個人慢慢趴在地上,發出哭泣聲。
屋內大門被猛地推開,父子二人慌張不已,圍上前對著她噓寒問暖。
那1mm長的口子,我懷疑再多遲幾秒鐘就要痊愈了。
許墨抓住她的手指,輕輕吹氣,小奶音溫柔安撫著。
許宴心疼的把她扶起身,對我怒目而視:“九霜,你如今怎會如此狠毒,我真是後悔看錯了你,要不是見你孤身一人無法生存,我真想......”
“好啊,那就解契吧。”我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