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我愛許宴勝過一切。
身為獸世聖女,卻背叛獸神旨意私自結契,法力盡失被貶下神壇。
我從未後悔,並為他生下獸崽許墨。
過去的十年,他們與我漸行漸遠,相顧無言。
可當我聽見獸崽小聲抱怨:“阿父你為何不娶思潔阿姨?娘親好沒用,還要我們照顧。”
看著許宴沉默不語的模樣。
我忽然有些累了。
拿出傳喚珠:“母親,我願舍棄世俗所念,接受獸神洗禮。”
......
“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
"孩子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鬧?"
許宴如以往那般敷衍回應著,他以為我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看著他深藏在眼底的不耐。
我不禁想。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我們從年少情深走到了如今相看兩厭呢?
“我會去聖壇解除契約。”我語氣很平靜,連我自己也未曾發現,說出這句話時,心中竟沒由來的一陣解脫。
我以為我會哭會鬧,沒想到真正說出口時,心中卻沒有一絲漣漪。
見我來真的,許宴怔了一瞬,眸光變得認真了些。
“離了我,你要如何生存?”
他語氣很淡,好像篤定了我不敢離開。
也是,獸世大陸危險重重,沒有法力的我,離開了他,和自殺又有何分別?
畢竟沒人會願意結契一個廢材雌性當妻子。
見我默不作聲,他語氣放緩:“九霜,你別和孩子置氣了,再怎麼樣你也是孩子親媽,我們會一直保護你的。”
“如果他的童言冒犯到了你,那我讓他和你道歉。”
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耐心,親自叫來了許墨。
他神情倔強,頭低著不情不願開口:“娘親,我錯了。”
看著這個由我懷著滿腔愛意,一手帶大的兒子,變成如今的陌生模樣。
說不難受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心寒。
這十年,消磨殆盡了我所有的愛。
這下我也該徹底舍棄世俗所念了。
我是獸族聖女,常年身居高位受到萬人敬仰,看似風光無限的我,卻很孤寂落寞。
沒有朋友,沒有自由,掌管獸族大陸,保護子民萬安是我生來的宿命。
許宴本是獅族棄崽,天生體弱血脈不純,被族人丟棄在了路邊,滿身泥濘狼狽不堪。
我見他可憐,將他帶回了家作為我的下仆。
那時的他冷漠陰鬱,從不與仆從拉幫結夥,一直獨來獨往。
也因此遭到排擠、毆打,身上常年布滿傷痕。
我詢問時,他也總是閉口不談,默默承受。
見他低垂著頭神色隱忍,不願討好的模樣,讓我心中沒由來了一絲興致,把他調到我身邊做了貼身侍從。
我為他尋來天地異寶,重塑肉體,讓他重新踏上修煉之路。
麵對母親責罰,我毅然挺身而出:“獸神大人,要罰就罰我吧,你何必遷怒於他?”
那日我受雷鳥鞭刑萬下,後背血肉模糊,當場昏死。
他的冷漠麵容也終於有所觸動。
守在我榻前,不眠不休的照料我三日。
一來二去,我倆互生情愫,私自定下契約。
東窗事發那天,母親冷眼望著我:“九霜,你當真願意為了一個男人,永世無法修煉?!”
我和許宴相視一笑,十指相扣:“獸神大人,我永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