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過張叔手裏的包,將那些東西一一撿回包裏,努力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岑夫人說得對。”
“我是個窮酸的人,稀罕窮酸東西,配不上岑家。”
“五年來,你們沒有給我一分錢。”
“至於我住的地下室吃的剩飯,我也折成三千塊放在了地下室。”
“從今以後,沒有岑朝,隻有蘇朝。”
“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沒有在意身後岑家人的怒言,我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堅定地離開了岑家。
岑家大門關上的一瞬間,心底強壓的酸澀徹底散去。
沒走多遠,天空忽然陰沉了下來。
大雨傾盆而下,我急匆匆想去亭子避雨,卻沒注意直接摔在了地上。
渾身濕透,腿更是疼得難以行動。
就在我愣神之際,忽然一輛車停在了旁邊,隨後一把傘出現在頭頂。
“小丫頭,怎麼每次見你都這麼狼狽?”
我抬頭看向眼前的程彥昭,眼眶頓時紅了不少。
原本氣定神閑的程彥昭一慌,急急地說道。
“別哭別哭,摔著腿疼對吧?”
“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說著,程彥昭一把將我抱起,帶著我直接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完我的傷勢後,又狠狠訓了程彥昭一頓。
“你這當哥哥的怎麼回事?”
“這腿傷要是養不好,很容易落下殘疾的!”
我想要澄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可程彥昭卻攔住我,乖乖得問了各種注意事項。
等醫生離開後,我有些窘迫的開口。
“你剛剛讓我說我不是你妹妹。”
“就不會白挨這頓訓了。”
程彥昭將買好的粥擺在我麵前,滿不在乎道。
“這有什麼的。”
“你真覺得過意不去,就好好養傷。”
“這都救了你兩回了。”
“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回家鬧著出院,怎麼現在成這樣了?”
提起這個,我下意識抓緊了被子,並沒有出聲。
當初我被岑家人拋下,奄奄一息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的時候,程彥昭恰好路過,並且一路超速將我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再晚點就算能保住我的命,也是多半要落下殘疾的。
“你幫我交的醫藥費,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我低著頭,認真地說道。
提起這件事,程彥昭皺眉說道。
“那隻是一點小錢,你不會就因為這個執意要出院吧。”
“小丫頭,你再不跟我坦白我可要自己查了?”
“看看是什麼垃圾親人,幾個月對你不聞不問,還下雨天把你趕出去。”
瞧見程彥昭一臉找人算賬的樣子,我連忙攔住他。
無奈之下,隻好簡單將我的一切坦白。
“總之,那些錢我會還給你的。”
程彥昭盯著我良久,還是忍不住猛地揉了揉的頭發。
“錢錢錢,小丫頭鑽錢眼裏呢。”
“我救了你兩次,怎麼著也得以身相許吧。”
“正巧,我缺個妹妹,以後我就是你哥了。”
“少跟哥哥客氣。”
我愣在原地,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關聯。
可程彥昭像是真就這麼決定了一樣,幹脆以哥自稱自己,還跑去找醫生訴苦,說我這個妹妹不認他。
醫生信以為真,連帶著對我的情況也多關照了不少。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我惦記著被耽誤的學習進度,執意要出院。
程彥昭拗不過我,隻能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囑咐我不要亂跑。
可去拿個東西的工夫,卻意外撞見了沈從洲。
他扶著岑琳,小心翼翼地帶著她來醫院。
我原本想躲開,可沈從洲眼神極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
“岑朝,你害琳琳摔下天台還不夠,又想對琳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