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瞞著我做了臍帶血配型,隻為了救她初戀沈誌華的女兒。
為此我和她大吵一架,最後妥協,孩子生下來可以用兒子的臍帶血。
可我沒想到,沈誌華偷偷聯係妻子,說自己女兒急需用臍帶血。
白蓉背著我服用不正規藥店開的催產藥,搶救後她保住性命。
孩子已經成了死胎,第一時間白蓉卻讓醫生拿著臍帶血去救沈誌華女兒。
我徹底寒心。
後來白蓉虛弱的拉著我的手笑著說:「阿逸,我知道你會懂我的對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可她不知道,醫生告訴我,她再也懷不了孩子。
而我,也不要她了。
1
老婆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我和她大吵了一架。
白蓉提出要去做臍帶血配型,我斬釘截鐵拒絕。
我抓住她手腕,強忍著怒火耐心解釋。
「老婆你聽我說,我們的孩子很健康,不需要做臍帶血配型。那畢竟是穿刺,會有概率誘發感染宮縮,嚴重可能會流產的!」
白蓉一向聽我的話,溫柔又知性。
我相信說清楚風險後,她一定會知難而退。
而且,我也不理解,為什麼白蓉會提出這個荒誕的想法。
燈光下白蓉低著頭,有些糾結,隨後她吞吞吐吐開口。
「是,是沈誌華,他的女兒小圓你也見過的,她被確診了白血病。我隻需要做個配型,她就可以有活下來的希望了。」
我神色怔住,沈誌華,又是他。
我和白蓉從小就是鄰居,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好。
小時候雙方家長還打趣給我們定個娃娃親。
那時候白蓉害羞的紅了臉,我以為她不願意。
卻沒想到後來她拉著我的手在樓下,語氣溫柔:「阿逸,你,你喜歡我嗎?」
我當時就是個毛頭小子,被自己喜歡的女孩表白了,別提多開心了。
我們瞞著雙方父母,約定考同一所大學,在升學宴上告訴父母親戚這個雙重好消息。
可表白的是她,後來與我保持距離,漸行漸遠的也是她。
沈誌華是高二轉來的,很明顯的問題學生,靠著走後門關係到了我們一班。
老師讓作為學習委員的白蓉帶著沈誌華學習,我也沒多想,畢竟我很信任白蓉。
可我沒想到,白蓉開始找各種理由推脫不和我一起放學回家。
我以為她被校園霸淩,躲在學校後門等她,沒想到看見白蓉坐上了沈誌華的機車。
兩人親密無間,我的心酸澀的厲害,但我知道,我沒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畢竟我和她也沒確認關係。
我試過挽回,我約白蓉去爬泰山。
她就叫來沈誌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我晾在一邊。
山上有蛇,我第一時間推開白蓉,將蛇挑飛。
腿卻不小心刮蹭,弄出了一個大口子。
我不在乎傷勢,下意識回過頭想察看白蓉有沒有被咬,「白蓉,你沒事......」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白蓉躲在沈誌華懷裏瑟瑟發抖。
我轉過頭徹底沉默,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醜。
後來登頂,我們決定在山上搭帳篷,一人一個單獨睡。
半夜我就聽見隔壁帳篷傳來一些聲音,我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好在白蓉知道分寸,沒多久就回了自己的帳篷。
可我沒想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我一個人拄著登山棍,瘸著腿,那模樣,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我打了白蓉二十多個電話,全都是未接。
回家我和她撞個正著,她尷尬的和我打招呼,「阿逸,不好意思,誌華他有事。
得先下山,所以我就陪他先下去了,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沒生氣吧?」
我怒極反笑,異常平靜。
「沒事,有事你就先走,不用管我,我和你又沒有關係,隻是鄰居僅此而已。」
白蓉臉色慘白,我卻不想理她。
高三轉眼到來,節奏進入加速,我也和白蓉一年多沒有再說話。
她的成績一路下滑,好幾次想找我幫她補習,我都無視。
直到高中畢業,事情發生轉變。
2
我考上了北外,全家熱熱鬧鬧舉辦升學宴,而白蓉名落孫山。
沈誌華家裏不在乎成績,直接送他去了美國留學,鍍個金。
沈誌華走的時候,跟所有人都說了,唯獨與他關係最不一般的白蓉毫不知情。
白蓉怎麼樣已經與我無關,可在升學宴我接到電話。
我媽出事了。
我一路跑到醫院,大夫拍了拍我的肩膀。
「幸虧這小姑娘一路背著你媽來醫院,再晚點,可能就真救不回來了。」
我媽有腦溢血,勞碌了一輩子,一身的病。
我鬆了口氣,不斷朝醫生道謝。
隨後我看向白蓉,她不安的抓著裙子下擺,白色的裙子都是泥土。
外麵下著雨,她一身都淋濕了,汗水和雨水混著頭發。
她朝我走過來,眼眶泛紅,還沒開口就抱住了我。
「阿逸,我錯了,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總覺得沈誌華不學習開機車的樣子很帥。但是,現在我才明白,這種感覺隻是一時的,我心裏一直喜歡的都是你。」
我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如何麵對。
說真的割舍了青梅竹馬的情誼,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被失望掩埋,一旦破土而出,積壓的情感便如同洪流猛獸勢不可擋。
可我還是冷靜的推開她。
我的爸媽都把白蓉當做救命恩人。
他們有意撮合,白蓉也雷打不動在我媽生病住院期間,一日三餐都送過來。
都是我媽喜歡的菜,她確實用心了。
最後所有人都勸我,遇到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不容易。
高中時代情感朦朧,隻要以後好好過就行。
我也默認了,白蓉隻能上本地大學,我就留下來陪她讀一所大學。
大學畢業,我們結婚,三年的婚姻生活,我們幾乎不爭吵。
期間沈誌華也聯係過白蓉,她都是當著我的麵直接拉黑。
我表麵沒說什麼,心裏卻很感動,畢竟沈誌華是我心裏深深的一根刺。
後來沈誌華回國,帶著一個女兒,叫沈圓圓。
白蓉是小學教師,經常會關照小圓,大家也算是老同學,這樣無可厚非。
看著白蓉對小圓當成親女兒一樣百般嗬護,我已經幻想我和白蓉有孩子後該多幸福。
盡管因為孩子,白蓉不可避免的經常和沈誌華打交道。
還有好幾次,小圓半夜突然發燒,或是有什麼事,白蓉都第一時間趕過去。
我有好幾次表達了不滿,「白蓉,你是老師,不是24小時保姆。」
白蓉總會對著我撒嬌,「我也是想提前學習怎麼做一位好母親,好了,別吃醋了老公。」
她還給我看了小圓生病的照片,小姑娘臉紅紅的,躺在病床上,我也於心不忍。
可我沒想到,白蓉現在會突然告訴我這個。
我思來想去,沉默了好一會。
「白蓉,就當我是自私吧,你和他女兒沒有血緣關係,配型成功概率也不高。白血病不是短期的,孩子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預產期了,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再用臍帶血做配型不好嗎?」
白蓉終於抬起頭和我對視,我看著她眼神的躲閃,頓時感覺心裏一沉。
白蓉說:「可是老公,我已經做了,結果出來了,配型是成功的。」
我氣的火冒三丈,把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我低吼道:「你這是商量嗎?你這是告訴我結果,既然你不在乎我同不同意,問我幹什麼?」
白蓉被我嚇到,委屈的泣不成聲,我無名火憋在心頭,直接摔門而出。
3
我一個人在路邊坐了一夜,喝完的啤酒瓶骨碌碌滾到河邊,砰的一聲掉進河裏。
我整個身體晃晃悠悠的走向河邊,打開手機,沒有一條白蓉關心的消息。
她還在等我低頭嗎?我自嘲一笑,睡在了馬路邊。
連續一周我都沒有回家,白蓉期間打過幾次電話,我都直接掛掉。
直到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對麵是護士焦急的聲音。
「是白蓉女士的丈夫嗎?她現在大出血,情況很危急,您趕緊來醫院!」
我砰的一聲站起身,顧不上同事打量的眼神,我一路出公司開車狂奔。
期間闖了好幾次紅燈,在和交警說明情況後,我終於趕到了醫院。
我站在搶救室門口,隻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我抓住護士緊張的詢問,「我老婆她是因為什麼送進醫院的?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護士讓我冷靜,我沒有任何形象的跪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護士蹲下來同情的看著我,「您妻子是服用了催產的藥,我們洗胃的時候查到了藥物殘渣。
這種藥早就被封禁了,應該是去了哪個不正規藥店買的。」
「我明白很多人講究生肖和屬性,比較看重寶寶出生年月,可這也太危險了。你身為丈夫,怎麼也不照顧好自己妻子呢?」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轟鳴聲,我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盯著護士,沙啞開口。
「你說,我老婆吃了催產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