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販子拐進大山賣給光棍當媳婦。
為了逃離這個地方,我假裝溫馴,實際每天偷偷在做好的飯菜裏下毒。
婆婆發現我的所作所為,毫不猶豫沒收了我的毒藥。
我膽戰心驚害怕被她發現其中的端倪,誰知道第二天,她反而拿了一瓶更毒的給我。
「你那點東西連個老鼠都藥不死,殺人還是用這種才殺得快。」
1
「你他媽做的什麼飯,放這麼多鹽,是想毒死老子嗎?」
周耀祖嘗了一口桌上的菜,立馬就摔了筷子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對於他的謾罵和指責根本不敢吭聲,隻能低聲解釋。
「爸今天說前兩天的菜燉的淡了,讓我多放點鹽。」
周耀祖聞言大吼道:「你還敢強嘴?讓你放鹽,讓你放這麼多鹽了嗎!」
周父在一旁喝酒吃菜,完全不管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甚至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直接把我當成了透明人無視。
周耀祖越想越上火,抬手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個耳光。
他沒有收住力氣,我直接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可是周耀祖還覺得不夠解恨,抬腳又狠狠踹了我幾腳。
「媽的,真晦氣,來了快半年了,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飯還做不好,老子要你有什麼用!」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吧。」
婆婆扒拉了一口碗裏的飯,對朱耀祖說道:「你今天不是還得去村東頭幫趙狗蛋修房頂嗎?吃完了趕緊出門,晚了日頭就毒了。」
周耀祖聞言這才終於肯罷休,他踹了我一腳,罵道:「媽的,還不趕緊滾出去,看著就煩人。」
我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的膝蓋和手臂被磕破,快步端著自己的碗走了出去,生怕再晚一步就會迎來更多的拳打腳踢。
這就是我在周家過的日子,狼狽得連狗都不如。
在半年之前,我還和同學一起行走在校園之中討論著新出的綜藝,我們抱怨著哪一個食堂做的菜太油,在背後議論哪一個老師考試的時候會劃重點哪一個老師上課從來不點名,過著最簡單不過的大學生活。
直到某一次出門逛街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對拾荒的老人,他們拉住了我的衣服,可憐巴巴地對我說他們太餓了,請我去幫他們買幾個肉包子。
當時的我完全沒有戒心,傻乎乎地相信了他們的說辭,直到走進僻靜處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可為時已晚。
我被人販子抓了起來,他們把我綁在了車上直接拉進了大山,用三萬塊錢外加一頭牛的價格賣給了周耀祖當老婆。
自此之後我的苦日子就開始了,我曾經受父母寵愛從來不做任何家務,現在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操持家務,稍有不慎就迎來周耀祖的拳打腳踢,在這個家裏,沒人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
曾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能夠逃出去,可是每一次的行動都會迎來變本加厲的毒打,我的左耳甚至因此失去了聽力,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可是我從來沒有放棄放棄逃出去的想法。
我頑強地扒了一口飯碗裏已經有些餿掉的白飯,眼淚落在了我的飯碗裏,可是我卻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
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一定要逃出這個地方!
2
周耀祖父子兩個都是瓦匠,在村裏的名望極高,畢竟村裏與世隔絕,大家平時牆麵需要抹個泥,或者需要修葺一下房屋,都得指望著他們。
也就是因此,周家父子在村子裏有著前所未有的地位。
他們不需要像普通的莊稼人一樣靠種莊稼來糊口,家裏雖然有一小塊菜地,但都是我婆婆在照料,平時種點白菜蘿卜什麼的留著自己家吃。
周耀祖和他爹兩個人平時沒活兒幹的時候就喜歡在村子裏亂晃,而婆婆則是負責在家裏侍弄那一小片菜園,偶爾會去溪邊洗洗衣服。
因為之前有過逃跑的前科,周耀祖不放心我出門,我隻能留下來準備午飯和晚飯。
整個家裏麵隻有我一個人,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我眼睜睜看著周耀祖和他爹一起出去了,又數著時間等到了婆婆出門打水澆地,我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
我仔仔細細把臘肉切成薄片,恨不得用對待國宴的方法對待這道菜。
不是因為害怕周耀祖再度打罵我,而是我一定要保證周耀祖和他爸媽把東西全部給吃進去,所以這頓飯務必要發揮出我的最高水平。
我把鍋裏的蒜苗炒臘肉炒到半熟,而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粉末和汁液全部倒了進去,通過不停地翻炒來掩飾它們的存在。
「你往裏麵放了什麼?」
正當我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婆婆卻突然冷不丁地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她用那雙渾濁的蒼老眼睛看了一眼鍋裏的菜,陰沉道:「你在裏麵放了花粉?」
「那是什麼的花粉?夾竹桃嗎?」
3
完了,一切都完了。
意識到被婆婆發現了我的所作所為,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想到周耀祖之前折磨我的手段,下意識就想要跪地求饒。
如果讓周家父子知道我偷偷在他們的飯裏下毒,他們一定會讓我生不如死。
婆婆既然能一眼認出這是夾竹桃的花粉,那肯定也知道這些東西是有毒的,我下毒的事情根本瞞不住。
「你撒這些東西是想把我們幾個都毒死?」
婆婆瞥了我一眼,冷冰冰道:「打了你這麼多次,你還不長記性?」
我心頭一顫,哀求道:「媽,其實我......」
「誰是你媽。」
婆婆聞言瞪了我一眼,我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吱聲,正當我心驚膽戰之時,卻見她直接端起了那碗臘肉,轉頭倒進了旁邊的泔水桶裏。
「好好的糧食都讓你糟蹋了,就你知道夾竹桃有毒是吧。」
婆婆拎著泔水走出了門,冷笑了一聲。
「自作聰明,門口我剛摘了白菜回來,你趕緊現在炒了,別耽誤今晚吃飯。」
我愣了一下,忙不迭地答應下來,小跑著出門把白菜拿了進來。
4
說實話,我實在摸不清婆婆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看起來很蒼老,大概有六七十,實際年齡或許會更加年輕一些,我不太確定。
這座大山裏的女人年齡都是模糊的,因為她們的臉上永遠帶著歲月所留下的痕跡,疲憊而又麻木,她們不像是一個完整的人,更像是一個被命運操縱的木偶。
村裏重男輕女,生出個女兒會被罵賠錢貨,不少人家為了少養一個孩子,在女娃娃剛出生的時候就把她們埋了或者淹死掐死,甚至美其名曰送她們去享福。
村裏隻有男孩,卻沒有女孩,想要娶媳婦就隻能從外麵買,花個幾萬塊錢就能買回一個大城市的白淨姑娘給自己當一輩子的免費苦力,這幾乎已經變成了這裏的傳統。
相比於周耀祖父子,婆婆已經還算好的,她對我的態度雖然很冷淡,但之前卻也從來沒有打罵過我。
可是我卻依舊不能確定她到底是好是壞,在這座大山裏,我無法相信任何人,如果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周家父子,那我肯定至少要被扒掉一層皮,保不準到最後小命都保不住。
在吃飯的時候,我全程心驚肉跳,幾乎要拿不穩自己的筷子,縮在一旁不敢多說半個字,絞盡腦汁思考著應對的方法。
周耀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皺眉道:「前兩天村長給了塊臘肉,我不是讓你炒了嗎,臘肉哪去了?」
「那個......臘......臘肉......」
我手心裏滿是冷汗汗,眼神在婆婆和周耀祖的身上打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