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用鎖把下麵鎖上。
她說是為了和異地戀男友表忠貞。
我們勸她快摘下來容易感染。
她不但不領情還憑空汙蔑。
上廁所不方便加清理不及時。
舍友身上總有奇怪的味道。
她說是我們宿舍不講衛生。
其他人身上的味把她傳染了。
行,那就別摘了,死了拉倒。
1
回寢室的時候,孟天真在打電話。
我自覺拿著水盆出寢室,不願意聽她和男友唧唧歪歪。
開學到現在一個月。
除了開始大半個月的軍訓太累沒時間。
孟天真每天晚上都要跟男友打五個小時電話。
我戴著耳塞還能聽見她在那咯咯樂,真是不堪其擾。
洗漱結束,回去時孟天真不在。
我問起她對麵床鋪的池雅。
對方高深莫測跟我說,孟天真做了個逆天的決定,等她一會回來讓我自己看。
沒幾分鐘,孟天真一臉興奮推門進來。
她手上拿著超市的塑料袋。
袋子打開,裏麵是一把鎖。
我有些好奇。
「你這是?」
「我男友說異地戀誘惑大,他會管住下半身,讓我也看好自己!」
「我想的辦法怎麼樣?拿把鎖把自己下麵鎖起來,那不就徹底管住了麼!」
池雅暗中對我努努嘴。
原來這就是她剛才說逆天的事。
足夠逆天。
「孟天真,鎖是金屬,你要總接觸皮膚可能會感染,而且......」
後麵的話我都有點難以啟齒。
「你這鎖往哪掛?下麵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啊?」
「對啊,你們說說就行了,別傷害自己啊!」
管薇從床上探出頭。
「他們男人的話你聽過拉倒,這要是落下什麼病多不值啊?」
「你們懂什麼!」
聽了半天我們的勸告,孟天真反而生氣了。
她雙手叉腰,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你們幾個單身狗根本就不懂!」
「這就是愛情!最誠摯的愛情!」
「我這麼做我男朋友肯定感動死!你們等著看吧!」
2
從隔天開始,孟天真就把鎖掛在內褲上。
我和池雅說這根本就是掩耳盜鈴,沒半點用處。
除了給自己走路增加點壓力,能有什麼防護作用。
孟天真自己也回過味來。
竟然想著去學校附近打耳洞的地方,給自己下麵穿兩個孔!
「孟天真!你知不知下麵有多脆弱?!」
「悶個痘都不敢擠的地方!你還想做穿孔?」
「先不說有沒有人願意給你做,就是做了,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攔住戀愛上腦的孟天真,和寢室其他倆人把她控製在椅子上。
孟天真使勁掙紮,但無奈一個人強不過三個。
她在那拄著桌子生悶氣。
「曹芝!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
「孟天真,你要是有點啥事這寢室我們還住不住?」
「再說了,你做這種事你父母知道麼?」
孟天真衝我吐了吐舌頭,扭過頭不再搭理我。
「管薇,你是不是有她男友的聯係方式,給他打個電話。」
管薇和孟天真來自同一所高中,隻是不在一個班。
她男友追過管薇,沒追上。
非必要,我真不想讓管薇聯係他。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男生的聲音。
他叫了一聲薇薇,問她有什麼事。
聽這稱呼我皺了皺眉,總覺得對麵不是什麼好人。
打開外放,我和男生說了一遍孟天真的事。
沒想到男生聽完,十分高興地誇獎孟天真,還說對方要是真那麼做,自己一定會感動哭。
「真的麼王宇!你這麼說我肯定去做啊!」
看倆人都快隔著手機親起來,我趕忙掛了電話。
「我靠!他怎麼這樣!不是他去做,他感動個毛線啊!」
池雅氣的吐沫星子差點噴在手機屏幕上。
趁我們吐槽的功夫,孟天真從椅子上彈起,一溜煙出了宿舍門。
我想上去追,池雅拉住我。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能管一天你還能管一輩子?」
這話說的在理。
得,死外麵也沒人管。
3
足足一天時間,到寢室關門孟天真也沒回來。
雖然今天周末,不回來也沒事,但看這樣,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二天上午,我收到校內美甲店老板娘的微信。
我總去她們家,就加了聯係方式,上次去帶了舍友,她幾乎都認識。
她問我孟天真回來沒有,昨天差點被她嚇死。
我趕緊問怎麼回事,問完我想起來了,這家美甲店有兼職做打耳洞的工作。
孟天真準是問老板娘能不能給她下麵穿孔。
不怪人家被嚇,要是我,我直接打精神病院電話。
「老板娘,你沒給她做吧?」
「沒有啊,我能做這個麼?!她要是死我這了算怎麼回事!」
這話說完我放下一半的心。
隨後心又被提起來。
老板娘沒做的話,那孟天真一晚上沒回來去哪了?
不會在外麵找到能做這個的了吧?!
電話剛掛,孟天真扶著牆從外麵進來。
我麵色一沉,上去把她扶回座位。
管薇小心翼翼打量她,問話也是很小聲。
「孟天真,你不會真做那個了吧?」
「沒有,外麵的醫院都不給我做。」
孟天真搖搖頭,但她的語氣沒有一點失望。
「我想了個好辦法!讓人幫我打個鐵內褲!這樣不就行了麼!」
4
我們聽完她的話,都覺得眼前一黑。
先不說她讓誰整得這玩意,就這玩意放下麵,它穿著不難受?
我和管薇池雅同時看向她的下方,不由得肅然起敬。
真是無敵戀愛腦晚期,沒救了。
我已經說不出半個字,擺擺手任由她去了。
晚上從食堂回來。
開寢室門我看見孟天真桌子上擺著幾個瓶瓶罐罐。
用我五點零的眼睛瞄了兩眼,看著像清洗下身用的。
她見我們回來,嘴角囁嚅兩下問我們知不知道哪瓶好用。
「不知道,我記得科普說過,沒什麼大問題用清水洗就行,不用這些東西輔助。」
「我這不是預防麼......」
見我們沒給出什麼建設性意見,孟天真索性把所有瓶瓶罐罐都塞進櫃子深處。
自從用了鐵內褲開始,孟天真走路就變得很困難。
我能想象這種感覺,除了材質的不適應,它還十分磨大腿根。
我們寢室到那幾棟常去的教學樓,走路得用上半小時。
這麼走下去,不用看都知道兩邊會磨成什麼樣。
不僅如此,孟天真花在去教學樓路上的時間也直線上升。
半小時的路程她能走一個半小時。
我們等不了她,慢慢她也就不再跟我們一起走。
沒過兩天,她從外麵搬回來一個很大的快遞箱。
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她炫耀式的打開快遞,給我們每個人都展示了一遍。
「平衡車?」
我看著快遞裏的東西,有點像我哥常用的那款。
「行啊曹芝!這你都知道?」
孟天真費勁巴力地把平衡車取出來,拚裝好放在地上。
「我男朋友說有這個上課就不費力了!你們看,我就說我男朋友對我好吧!」
「這是你男朋友給你買的?」
「不是啊。」
孟天真自顧自站上去試駕。
「他給我分享的鏈接,我自己花錢買的。」
真行,我剛對那個王宇的印象有所改善,現在直接在心裏畫個叉。
「等會,你哪來的錢?」
我記得孟天真家境一般,學費用的還是助學貸款。
「貸款借的啊,分期十二個月,每個月一百多,還上不就行了麼!」
說完她自己推著平衡車去走廊練。
在收獲許多聲其他人的尖叫後,她又拎著下了樓。
池雅砸吧砸吧嘴。
「她這樣,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5
不知從那天開始,寢室開始有奇怪的味道出現。
最先發現的是池雅,她中午買了碗牛肉麵回寢室吃。
吃著吃著聞到一股異味,差點直接吐出來。
當時寢室裏隻有她和孟天真。
她問孟天真聞沒聞到什麼味,孟天真毫不猶豫回答她沒聞到。
等我和管薇從食堂回來,寢室裏隻剩下池雅。
她說起剛發生的事,說自己肯定沒聞錯,那股味道像是鐵鏽和醋混合在一起,又酸又臭。
我們仨就開始狗狗探案模式。
把寢室每個角落聞個遍。
我最先以為是不是什麼動物死在寢室沒被發現,有可能是老鼠什麼的。
直到我聞到孟天真掛在梯子上的褲子,直接後退好幾步。
「怎麼了曹芝?」
管薇在後麵接住我,和我一起看向我剛才聞的地方。
我捂著鼻子指向孟天真的褲子。
「就是那個,你們聞聞。」
倆人聽見我的話,也不敢靠太近,隔著幾厘米去聞,同樣被熏得後退。
「我靠!我就說吧!她一天穿著那種東西,怎麼可能一點事沒有?!」
恰巧孟天真推門進來,見我們幾個一起看著她,她有些疑惑。
「你們這樣看我幹啥?」
我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說出來傷人自尊,不說感覺寢室都沒法住人了。
「那個孟天真,你真沒聞到什麼味道?」
「聞到了啊,是不是有點酸有點臭?」
原來她自己知道。
我剛想鬆口氣,聽見孟天真一臉無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