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吹過,我卻感到一陣燥熱。
抬頭望向雪山,身體撞擊到鐵欄的震鳴聲似乎還在腦中回響。
一時間,我竟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裁判的開場哨聲響起。
我看向對手蕭悅,她的姿勢竟與前世一般無二,就像我在夢中見過一樣。
我下意識從高處俯衝而下,身體卻略微偏離了預定位置。
觀眾們對我這個熱門奪冠者充滿期待,歡呼聲此起彼伏。
我卻注意到放緩速度後,站在賽道旁的白瑩瑩皺緊眉頭。
心中思緒翻湧,滑雪板開始失去控製。
這次我沒有強行轉移方向,滑雪板脫離開,直接朝賽道外飛去。
白瑩瑩也是運氣不好,站在最裏圍的她被滑雪板狠狠打中腿。
全場寂靜,裁判立即宣布比賽暫停。
我看著斷裂的滑雪板,又瞥見白瑩瑩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樣子。
我終於意識到剛才的一切不是夢,更不是幻覺,我真的重生!
捏緊手裏的滑雪杖,這一世,我一定要讓白瑩瑩付出代價!
鄭教練快步走到賽道邊,拿起我的滑雪板仔細檢查起來。
經驗豐富的他隻需輕輕一摸,就能感覺出這滑雪板的底蠟不對勁,顯然被人動過手腳。
但比賽正在進行中,鄭教練告訴我經過交涉,我可以更換滑雪板重新比賽,不過要被扣除一定分數。
這滑雪板從比賽開始就一直在我手上,唯一的例外是進更衣室前白瑩瑩幫我保管了一會。
我心中有了猜測,便請鄭教練立即去調取監控錄像,避免被人刪除。
鄭教練意識到事態嚴重,二話不說就匆匆離開了。
與此同時,醫護人員進場準備抬走白瑩瑩。
裁判示意我們稍作準備,比賽隨後繼續。
誰知,醫護人員走的方向並不是對外通道,而是直接把白瑩瑩抬到比賽場地上。
裁判剛要上前阻止,卻被我的男朋友李明宇一把推開。
我皺緊眉頭,想起臨死前白瑩瑩對我說的那番話,顯然她覬覦李明宇已久。
現在看來,李明宇從觀眾席上衝下來,跑向白瑩瑩,還一副要替她討說法的樣子,恐怕他們早就勾搭上了。
可悲的是,上輩子的我竟然如此愚蠢。
居然沒有發現我最親近的兩個人在我眼皮底下暗度陳倉。
如今知道了真相,回想起之前的種種跡象,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
比如隻有白瑩瑩在場時,李明宇才會體貼地準備飲料,主動買單。
後來甚至演變成隻有我叫上白瑩瑩,李明宇才願意出來看我訓練和比賽。
可笑的是,當時的我還天真地以為李明宇隻是工作太忙。
突然,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將我拉回現實。
李明宇收回打我的手,看到我瞪著他。
他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隨即大聲喊道:
"你怎麼滑的雪?差點把瑩瑩撞死!"
"而且傷了人連句道歉都沒有,果然是沒媽的孩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將我從頭澆到腳。
小時候,媽媽為了救我被雪崩掩埋,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是我一生的傷痛,而我最親密的人卻用這把刀狠狠地刺向我的心。
這時,蕭悅怒氣衝衝地跑了過來。
她遠遠就看到李明宇打我,立刻衝上前猛地推開他:
"你幹什麼?明明是滑雪板出了問題,關映雪什麼事?"
"而且比賽還沒結束呢!你懂不懂規矩?帶個人就往這兒衝,等比賽結束自然會有人處理。"
麵對蕭悅的質問,李明宇明顯底氣不足。
躺在擔架上的白瑩瑩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楚楚可憐地說:
"明宇哥哥,都怪我不好,是人家太笨了,做什麼都會搞砸。"
"我隻是想給映雪姐拍幾張照,就算被撞也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