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晚,未婚夫顧長川送來了一件婚紗。
設計華麗,但尺寸明顯不合身。
我輕撫著這件婚紗,又看向電腦上藝術學院的任教邀請。
我終於下定決心,平靜地給顧長川發了條消息:"長川,我們離婚吧。"
沒過多久,手機鈴聲響起。
我接通後,卻聽到了他的女秘書沈雨薇的聲音:
"林小姐,婚紗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您別生氣,也不要怪顧總,都是我的錯,您別和顧總離婚。"
我正想掛斷電話,卻聽到顧長川的聲音傳來,溫柔地安撫著沈雨薇。
我從未聽過他用那樣的語氣對我說話。
掛斷電話後,我平靜地閉上了眼睛,內心泛起一陣苦澀。
再次拿起手機時,我看到顧長川在社交平台更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顧長川正在為沈雨薇整理頭紗,配文寫著:
"小笨蛋今天又犯傻,竟然把自己的婚紗送錯了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終於不得不麵對顧長川已經不愛我的事實。
在我們婚禮的前夜,我的未婚夫陪在別人身邊。
那件婚紗,也不是屬於我的婚紗。
手機又震動起來,是顧長川的消息:
"你別任性了,雨薇為我們的婚禮操勞那麼多,你怎麼還不滿意?"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雨薇嗎?當初要不是她為我捐腎,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沒有她就沒有我的生命,也就沒有你現在的生活。"
我心裏翻江倒海,立刻回撥過去:
"長川,明明是我給你捐的腎......"
話還沒說完,顧長川就打斷了我:
"你別無理取鬧!那時候你不是去旅遊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種事你也要搶,你還要不要臉啊?"
我還想解釋,但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呆呆地捏著手機,這才明白顧長川對沈雨薇那麼好,是因為他以為當年給他捐腎的人是沈雨薇。
可是給他捐腎的人明明是我。
我怕他擔心,才騙他說我出去旅遊了。
但這些誤會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就算澄清了這些,他這幾年對我的冷漠和傷害又該如何彌補?
我給顧長川發了最後一條消息:"離婚吧。"
很快,他回複道:
"沒有我給你的平台和資源,你在設計圈什麼都不是。離開我,你活得下去嗎?"
看到這句話,我的心徹底涼了。
當年公司剛起家,我幫他沒日沒夜趕稿,沒日沒夜應酬。
我的設計稿讓公司走出了第一步,再逐漸發展。
原來,在他看來,是我一直靠他,才有今天的成績。
我沉默片刻,轉給了顧長川一大筆錢,都是這些年攢下的。
轉出去後,銀行卡的錢隻剩下二十元。
但我卻感到無比輕鬆,因為我終於不再欠他什麼了。
最後看了眼那件不合身的婚紗,它很華麗。
那張照片裏的頭紗,大概和這件婚紗是一整套,怪不得當時顧長川讓我先別試婚紗。
原來是怕我穿了他心愛之人的婚紗啊。
我將它丟進垃圾桶。
這件婚紗,連同我那份死去多年的真心,一並歸還給顧長川。
"顧長川,我們兩清了。"
我轉身關上門,也關上了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