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兔子也有脾氣

所有人都說，我是徐婷的小跟班。

他們說我是丫鬟，奴婢，甚至有人叫我狗腿子。

但我並不在乎。

因為上一世就是錯失了狗腿子名額，才被男友騙，最後慘死。

一頓飯五千，換你你不做？

反正我做！

——

據說我們學院有個富家女，什麼事情都要別人幫忙做。

有天她找到了我的頭上，卻被我男朋友嚴詞拒絕。

“付萱，你怎麼這麼沒有底線？”

“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尊，你甘願當舔狗，以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我聽了李超的話沒有幫那個富家女跑腿，後來幫助她的同學卻都小賺了一筆。

而我被李超牽連，雙雙離開了宿舍，在外麵租房住。

兩個窮學生都沒有錢，我倆頓頓都是饅頭配涼水。

後來李超實在受不了，把我騙到紅燈區。

我被以極低的價格賣進雞窩，被客人淩虐致死。

而李超為了錢，回到學校給一個富二代當起了狗腿子。

現實還真實諷刺！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居然在學校的食堂裏。

通過再三確認，我知道自己重生了。

“付萱，你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看到對麵坐著的正是我的男友李超。

他與我的目光對上，立刻將我餐盤裏的雞腿夾到自己碗裏。

“這雞腿你不吃我就吃了啊，我是男生力氣大，需要營養。”

想到上一世的事，我恨不得給李超一個耳光。

“總是從我嘴裏搶食，你還不如一條狗！”

李超聽了我的話惱羞成怒，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

“付萱，你再說一遍？”

我剛要說話，突然收到了一條群消息。

正是那位傳說中的千金小姐徐婷，在群裏問誰能給她買飯。

我馬上回複了她，並且和徐婷私聊。

李超也在群裏，他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瘋了，要給這種人跑腿？”

我沒心思理他，隻希望徐婷趕緊告訴我她想吃什麼。

徐婷很快回複了我，她想吃西餐。

那家西餐廳在校外，而且沒有外賣服務。

想要吃的話，隻能自己去買或者到店裏消費。

我立刻應了下來，起身準備去給徐婷買飯。

一隻手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正是李超。

“付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了？”

李超看著我的眼神充滿鄙夷。

“我們是學生，來這裏是學習的。”

“不是給人當保姆，舔狗的！你怎麼那麼低賤呢？”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開自己的手臂。

“你才低賤，離我遠點！”

現在是中午，餐館的人很多。

去的晚些可能就搶不到牛排了。

打了一輛車，我火速趕往那家餐廳。

按照徐婷給我的菜單，我很快買齊了大部分餐品。

隻有一個水果撻餐廳說已經售罄。

我知道以徐婷的性格，肯定不會退而求其次。

這是我表現的機會，我絕對要抓住。

此刻主廚已經休息了，我在那裏求了他好半天，他才勉強答應給我做一份水果撻。

拿著買好的餐食到了徐婷的宿舍，我禮貌地敲了敲門。

當我把餐盒遞到徐婷的手上時，她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巴。

不僅食物都是熱的，而且我還貼心地放了一隻洋桔梗，還給她買了一瓶氣泡水。

我還沒反應過來，徐婷起身一把將我抱住。

“萱萱，你做的太好了，真棒！”

我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徐婷會這麼滿意。

“你快吃吧，待會牛排就涼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徐婷沒有急著吃飯，而是直接給我轉了五千塊。

“這是中午的飯錢還有獎金。萱萱，晚上也給我買飯好不好？”

我欣然接受，收下錢就出了門。

回到自己的宿舍，我的心還在狂跳。

五千塊，徐婷轉賬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好像那是五毛錢。

可這卻是我半年的生活費。

我躺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

自己真的是個舔狗嗎？

也不盡然，因為我也付出了勞動的。

徐婷吃了飯，享受了服務，我得到了報酬。

我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什麼好說的。

想到這裏，我的幹勁更足了。

其間李超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都是辱罵我的。

他說我沒出息，什麼錢都賺，毫無底線。

我笑了，就他有底線？

上一世他用我的命換了一千塊，讓我慘死在紅燈區。

論底線誰能比得過他李超啊！

我不禁冷笑。

室友孫倬看我這副表情，忍不住和我搭話。

“付萱，今天你去給徐婷買飯了？”

我點點頭，孫倬頓時做出嫌棄的表情。

那樣子和中午李超在食堂的時候很相像。

“你就那麼願意當她的狗腿子啊？聽說徐婷就喜歡頤指氣使，要求還特多。”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啊，她給我報酬了。”

學校裏關於這位大小姐的流言蜚語，早就甚囂塵上了。

有人說徐家手眼通天，還有人說徐婷隻是富人包養的金絲雀。

但我不在乎，付出勞動取得相應的報酬，我不覺得有問題。

下午上完課，社團有一次臨時通知開會。

我哀嚎一聲，我們隻不過是個讀書協會，卻總喜歡開會。

正好徐婷給我發消息，讓我幫她去驛站取快遞。

於是我就和室友田瑩瑩請假，她是協會的副會長。

“下午我有事就不去開會了。”

田瑩瑩的聲音又尖又細，她一開口我就忍不住捂耳朵。

“付萱！什麼事能有協會的事重要？你快過來，不許遲到！”

我說自己確實有事，沒和田瑩瑩解釋太多就一口回絕。

接下來我沒有急著取快遞，而是問了下徐婷快遞的具體信息。

我向宿管阿姨接了個平板推車就去了快遞站，不問不知道，徐婷的快遞居然有三十多個。

就快遞找到，再分門別類地碼好就花了我半個多小時，剛要離開就正好碰到田瑩瑩和孫倬。

“好啊，付萱，你不去開會居然在這裏取快遞？”

我擦了擦額頭上汗水：“幫別人取的，這麼多我來不及，隻能請假。”

“又是幫那個徐婷吧？我們住一個宿舍，怎麼沒看你幫我們取過快遞？”

田瑩瑩的語氣很酸，說的卻是一派胡言。

我經常幫室友們帶飯，取快遞，甚至是搶選修課。

可我的善良，在她們那裏連一句謝謝都不曾聽到。

“我這可是有償的，你給過我多少錢？”

田瑩瑩第一次被我反駁，她氣得滿臉通紅。

孫倬還在一旁和稀泥：“都是同學，談錢多傷感情啊......”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拉著板車往回走。

晚上回到宿舍，田瑩瑩居然對我耍起了官威。

“讀書協會付萱，不服從組織紀律，為了幫他人取快遞不來開會，予以記過一次。”

我差點笑出聲，她又不是老師，哪裏來的權利給我記過？

不過是想在這個社團的大群裏耍耍威風罷了。

我躺在床上用手機敲字。

“那是我個人私事，還有你們開會能不能別這麼頻繁？”

其他同學都沒說話，大家都抱著吃瓜看戲的心態。

田瑩瑩先破防，她開始在群裏噴我。

我朝她的床鋪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在屏幕上點擊了“退出群聊”。

把人逼急了，兔子也是會咬人的。

我不發火，不代表我沒脾氣！

我正躺在床上，窗簾突然被人一把掀開。

田瑩瑩正站在下麵，用手指著我的鼻尖。

“付萱，你什麼意思？”

她頤指氣使的樣子就像是我的直屬領導。

“我不過說了你幾句，誰讓你退群的？”

我緩緩坐起，平靜地看著她。

“我們社團有硬性要求不可以退群嗎？”

田瑩瑩非常憤怒，眼睛瞪大，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這是跟我們協會作對！就為了給徐婷當狗是吧？”

我聽了這話不怒反笑。

“什麼協會，不過是壓榨我們的工具罷了。”

“從入會到現在，我們都是給學長學姐幹活，而且都是無償的。”

我直視著田瑩瑩的眼睛，“我給徐婷跑腿還有錢拿，相比之下誰是狗呢？”

田瑩瑩氣得要爬到我床上，孫倬和另一個室友劉敏趕緊攔住她。

“我現在就退出協會。”

拉上床簾之前我看著田瑩瑩說了最後一句。

“還有，以後不經我同意，別來拉我的床簾！”

田瑩瑩氣得站在地上對我破口大罵。

孫倬和劉敏趕緊把她拉出宿舍，讓她冷靜冷靜。

我反正不在乎，當年加入這個協會就是在田瑩瑩的半強迫之下。

這種“民間”的協會其實沒什麼用，根本不會加學績點。

而且也得不到什麼鍛煉，就隻是給那些前輩們做雜工。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申請退會，雖然我早就想了。

退了會，以後就能更專注地給徐婷服務。

過了幾天的公共課上，我幾乎是踩點跑進教室。

“婷婷，給你的咖啡。”

我把棕色的紙袋擺在她的桌前。

“三分之一糖，溫熱，一半換成燕麥奶，用的是今年的新豆子。”

徐婷打開杯口輕輕聞了一下，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

她拿出手機，沒過十秒我的手機就響起了收款的提示音。

這場“交易”被周圍的同學看的一清二楚。

“我說誰呢，原來是徐婷新收的狗啊！”

“可不是嗎，還是一條兢兢業業的狗呢。”

我本來沒理會，卻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本能地站起身，我才沒有被打到。

李超見沒有打到我，再次如法炮製，又被我躲過。

“李超！這裏是教室，你敢打人？”

李超指著我破口大罵。

“付萱！你這個不要臉的下賤女人！”

“為了幾個臭錢，你就可以給別人當狗是吧？真讓我惡心！”

幾個？臭錢？

剛才那一杯咖啡，徐婷可就給我轉了一千塊。

這下教室裏同學的目光就都投向我們。

田瑩瑩和孫倬也在一旁火上澆油。

“付萱自從傍上了徐婷就像變了一個人，滿身的銅臭味。”

“可不是嗎，這人活得完全沒有底線了，可怕。”

看著昔日的室友，我隻覺得格外陌生。

馬上就要上課了，我毅然拿起書包，坐到了徐婷身邊。

她身邊一向沒人，徐婷似乎也習慣了。

看我坐過來，她似乎十分意外。

李超和田瑩瑩還想罵我，可老師已經站到了講台上。

下了課，徐婷小聲道：

“謝謝......你能坐到我身邊。”

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徐婷。

那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在孤立她。

徐婷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又漂亮，氣質清冷。

所以學校裏隻存在兩種人，憎惡她的人和想要她錢的人。

徐婷也知道大家接近她都是為了錢，索性就公開買服務。

可是沒人能做到她的要求，這些人經常忽略徐婷說的話。

像買咖啡這種小事，不是買成了全糖，就是忘記換燕麥奶。

所以那些人徐婷都不再付錢。

見沒什麼油水可撈，和徐婷說話的人就更少了。

“萱萱，目前隻有你在認真聽我說話。”

徐婷的眼中水光灩瀲。

“也隻有你做到了我提出的各種要求。”

說著說著，徐婷又給我轉了一萬塊。

“這是給你的獎金，你讓我很開心。”

我表麵平靜，實則內心興奮得不行。

這個徐婷家裏是不是印錢啊？

她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於是我主動提出到很遠的餐廳給她買中飯。

這天下午沒課，李超竟主動聯係了我。

“好久沒出去玩了，下午我們出去走走吧？”

一想到和李超約會我就頭疼，永遠都是逛不完的公園和商場。

如果我說想看場電影，他就立刻跟我哭窮。

更何況上一世那些事情，讓我隻想遠離李超。

“下午要去陪徐婷上課，去不了。”

我以為拒絕他就沒事了，沒想到李超話鋒一轉。

“既然你不去就借我兩千吧，反正你最近沒少賺。”

這已經不是李超第一次朝我借錢了。

他是月光族，經常沒到月底就沒有生活費了。

那時候我總是主動請他吃飯，給他買東西。

但他還是經常找我借錢。

其實我的錢也不多，但還是擠出一些給他。

說是借，但從來就沒有還過。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錢都被李超充進遊戲裏了。

現在我肯定不會再借給李超。

“我自己也有用，沒法借給你。”

聽說我不能借錢給他，李超惱羞成怒。

“臭貨，你賺了那麼多，給我花一點怎麼了？”

他惡狠狠的語氣讓我想到上一世他將我帶到紅燈區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跟你吵，李超，我要和你分手。”

李超聽到這個消息直接來女生宿舍樓下找我。

“我不同意，憑什麼你來說分手？”

李超想揪住我的領子，被我躲開了。

“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經曆了地獄一樣的境遇，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

現在的我滿身硬氣，其中也包括金錢給我帶來的底氣。

我要轉身離開，李超又攔住我。

“分手可以，把這幾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錢還我！”

我直接被李超氣笑了。

他在我身上花的錢？

這兩年李超沒有給我買過任何禮物，也沒給過我錢。

隻有偶爾帶我出去吃飯，吃的也是路邊攤。

如果真要算起來，我給他花的錢可多得多。

看了他幾秒鐘，我扔下一句“我還不了，你起訴吧”就回到了宿舍。

上樓的時候徐婷讓我去找她，到了她的宿舍，徐婷拉住我的一隻手。

“萱萱，我想問......你願意和我一起搬出去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