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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做什麼 ，你不用拿他來搪塞我。』沈之意鬢角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一副極其煩燥的樣

子 ，『他最好永遠別回來 ，我眼目都清明了。』

我就說嘛。

在沈之意眼裏 ，我無非是拿『死』威脅她 ，好讓她妥協來哄我。

她才不會輕易向我低頭 ，更不會相信我真的死了。

傭人紅著眼眶看著沈之意隨便扯了條裙子換上就飛速出了門。

她笑著鑽進徐兆南的車 ，來到他倆初見的那家餐廳。

他們端著紅酒碰杯 ，笑著切著牛排。

我的死對她根本沒有影響。

牛排吃到一半 ，徐兆南眯著眼打量著沈之意的走神 ，『阿意 ，怎麼了？ 怎麼不吃了 ，是牛排

不合胃口還是......』

『沒有。』

沈之意給徐兆南加了點紅酒 ，舉杯又跟他碰了下。

沈之意晃著血紅的酒看了半天。

『阿意 ，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裏 ，你可以跟我說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也沒什麼。』沈之意隨便應了句 ，『公司事情多 ，難免有些壓力。』

『是為合同的事嗎？我不著急的 ，就算沒有那份合同 ，我依然是你的兆南。』 沈之意難得的不作聲讓徐兆南臉色微變 ，但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沈之意突然說：『走了 ，今天太晚了 ，我們先撤吧。』

『好，我陪你一塊回去。』徐兆南拉著沈之意的手，看似隨口說道 ，『每次你不快樂總不見祁宵的人影 ，他應該很忙吧。』

說著 ，還寵溺地揉了揉沈之意後腦勺的秀發。

徐兆南沒出現之前 ，我們也曾濃情蜜意過。

自從徐兆南的介入，隨時隨地他一個電話，沈之意無論多忙，總能放下所有工作和我特意跑 去陪他。

我們總是因為他吵個不停 ，最後不歡而散 ，我能陪著她的時間屈指可數。 她爸因公司瀕臨破產自殺 ，她母親病重 ，她則忍著悲痛四處籌錢。

我為幫她在公司裏沒日沒夜地工作拉攏項目 ，還將所有的存款打進了她的賬戶。 身體越發消瘦 ，我頂著壓力還要照顧她的母親。

可沈之意從來看不見我的付出。

她甚至很討厭我的『沒精氣神』 吧？

『掃興 ，提他做什麼！』 沈之意神色陡然一沉。

徐兆南有些愣神。

在他的記憶裏 ，沈之意從沒當著他的麵大聲斥責。

徐兆南有些訕訕 ，趕緊道歉 ，『不好意思 ，阿意 ，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沈之意眉頭微蹙 ，明顯有些不耐煩 ，『我實在沒胃口 ，還是先回去了。』

『那......這剛開的紅酒還沒喝到一半 ，你的牛排也沒動......』

『你留下吃吧 ，我工作還很多沒做完 ，就先回去了。』

徐兆南張大嘴愣在那裏 ，沈之意也沒心思管 ，拿上包包率先走了。

我看著徐兆南的臉越發難看。

他白了一眼還是追了出去。

拉開車門 ，徐兆南極力克製著陪笑道：『阿意 ，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 ，我打車就行。』

『為什麼要打車？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徐兆南拽住她的胳膊不鬆手 ，『我送到家就走， 絕不打擾你。』

麵對徐兆南的盛情 ，沈之意終究不忍心拒絕 ，還是上了他的車。

徐兆南得逞地笑了。

我也忍不住自嘲輕嗤。

在沈之意那裏 ，徐兆南的話永遠有用。

路上 ，車子裏放著徐兆南最喜歡聽的歌 ，徐兆南跟著哼起來。

沈之意卻神色凝重 ，一手搭在自己的胃部輕揉。

徐兆南也注意到了 ，將車停在路邊 ，滿眼關切 ，『怎麼了 ， 胃不舒服？』

沈之意閉著眼點頭 ，一隻手摸著包打開 ，瓶裏的藥卻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