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雪很冷。
我沒有鑰匙,也敲不開門。
一步一個腳印走在雪裏,衣衫單薄。
頭開始有些昏昏沉沉。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最開始的遇見。
她是大山村裏十七歲待嫁的少女。
我是跟隨父母下鄉考察的二世祖。
第一次看見她時,她穿著喜服被兩個中年男人壓在地上。
“我告訴你,賤丫頭,老子養你這麼多年,是時候該收利息了!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吳清雪哭的滿臉是淚珠。
“你們不要逼我,我就是死也不嫁給那個老男人!”
她當然抗衡不過兩個莊稼漢。
很快被壓上花轎。
可經過我時,她突然猛的從裏麵跳出來。
跪在我麵前。
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知道你是上麵來的,我知道你家有錢!我回去會被打死的。
救救我,求求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女孩身體抖如篩糠。
眼睛卻閃著亮光。
我著了魔般不顧父母嚴厲的製止。
伸手把她扶了起來。
窮山惡水出刁民。
即使父母有點權利也管不到婚假喪禮上去。
我咬著牙私下貸款二十萬。
又各路跑疏通關係挨了許多頓打,才算是將人贖了下來。
父親勃然大怒,他說門當戶對是千古傳下來的。
我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死咬著牙不鬆口,被趕出家門。
“不和她斷幹淨,就滾的遠遠的,我沒你這個兒子!”
我帶著吳清雪跟他放話。
“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你別總是有偏見!等我們搞出名堂再回來見你。”
現在想來。
吳清雪走時頻頻回頭。
那個村子的角落站著她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馬。
她的一生的白月光林陽。
她應該是盼著他站出來帶她走的。
哪怕刀山火海也願意跟他一起闖。
可他沒有,我卻義無反顧的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