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還在對麵喋喋不休,韓晚早就煩躁地掛斷了電話。
她從包裏抽出一根女士香煙,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卻一直不停地反複敲打。
我知道,這是她不安和焦慮的表現。
按理來說,我早該醒了。
在發現自己被騙後,我應該會像以前一樣氣衝衝地來質問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安靜的可怕。
除了前麵那個不知真假的醫院的電話外,我竟然沒給她發一條消息。
這在韓晚看來很不正常,因為平時無論她回不回,我都會照常地噓寒問暖。
因此聊天框裏常常是我自己一片綠色,偶爾她心情不錯少見回我消息,也隻不過是寥寥的幾個字。
我和她最後的對話還停留在四天前,那時我剛剛察覺到不對勁,怕她出事所以趕忙向她確認。
如果早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她一手謀劃好的,當初我說什麼都不會衝動之下一個人出去找她。
韓晚皺緊眉頭思索了許久,還是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她開門見山,“當初讓你們安排林舒,他人沒事吧。”
可笑的是我竟然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幾分擔憂,明明她最討厭的人就是我。
“晚姐您放心,已經找人給他包紮過了,怕惹麻煩還給丟到了一個醫院裏,他那傷口估計沒多久就能好了。”
對麵的聲音聽起來吊兒郎當,但我一下就認出來這是當初對我下手的其中一個綁匪。
他口中的包紮,隻不過是簡單的縫合兩下,甚至在發現我有大量出血的情況依然不管不顧地把我隨意丟棄到醫院門口。
被刀割進皮膚的疼痛似乎還曆曆在目,但我竟然從韓晚的臉上看見了幾分放鬆的神色。
也對,她緊張的怎麼會是我,隻不過是擔心如果我真的死了,他和何舟會負法律責任。
她甚至沒有想過親自來看兩眼,在確定我不會死後,她僅存的那點羞愧便隨之消散。
因為凝血功能障礙,當初為了在那場車禍中救下她,我便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可那時她正在為何舟傷神,根本沒有在意過我的情況。
而這一次,她又為了何舟,親手殺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