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病人有凝血功能障礙,血一直止不住!”
在醫護人員一陣緊急的救援下,動態心電圖監測儀還是發出了“滴”的一聲。
所有人的手同時一頓,然後低頭默哀,無聲地宣告了我的死亡。
我的遊魂就飄浮在屍體上方,看著自己殘破的一條腿以及滿身的傷痕,心裏湧起無邊的懊悔和恨意。
醫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盡力了,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吧。”
旁邊的護士聞言從口袋裏翻出了我的手機,屏幕已經被摔的有好幾道裂痕,但好在還能用。
因為有密碼,她隻能撥打緊急聯係人的電話,但不等接通電話就被掛斷。
我在心裏自嘲地笑了笑,韓晚一直討厭我給她打電話,更何況她現在應該一門心思都在何舟身上,那就更不可能理我了。
就這樣打了好幾次,對麵才像是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
“林舒!都說了沒事不要找我,你這次又想耍什麼把戲!”
她的聲音太過尖銳刺耳,護士被她的反應嚇得一愣,而後很快恢複平靜。
“您好。因為您被手機的主人設置成了緊急聯係人,所以我們不得不給您打電話。這位先生因為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亡,希望您能來我們醫院認領一下他的屍體。”
聽到這句話後,手機裏一陣靜默,而後傳來韓晚諷刺而又冰冷的聲音。
“怎麼?你這次還找了別人一起演戲給我看?”
“不就是一個腎,你想要錢就直說,裝模作樣給誰看!”
饒是自己已經死了,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臟還是被密密麻麻的疼痛裹的密不透風。
護士也被她冷漠的口吻激怒,“死者為大,你作為家屬,怎麼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
韓晚毫不在意地冷哼了一聲,“死者?你們還想演到什麼時候,告訴林舒,即使他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在意!”
說完沒等護士反應過來,她就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生怕與我再有什麼聯係。
韓晚這一鬧,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可憐和憤怒的神色。
我靜默地看著這一切,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韓晚。
她利用我僅存的愛意,親手把我送進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