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跳一首!再跳一首!”
夜幕低垂,大一新生烏泱泱聚集在操場,揮舞著熒光棒,觀看軍訓文藝表演。
我看著原本應該跳古典舞的林安語,在跳完律動十足的DJ慢搖舞曲後,累得直喘,白皙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
聽到台下捧場的呐喊聲,林安語羞澀地捂著臉,卻遲遲沒有下台。
她用求救的眼神去看主持人,好像在無聲地問:能接著跳嗎?
“兄弟們,這個我是真喜歡。”
“有人剛才錄屏嗎?發我一份,今晚的課件有了。”
“這才是吃三年高中苦的小鎮做題家該看的!人呐,還是得上大學!”
我身邊有不少男生在點評。
也不乏有女生低聲討論。
“哇哇哇,身材好好啊,漂亮姐姐貼貼!”
“怎麼還不下去,後麵還有人要表演呢......”
“目測表白牆要炸了。”
主持人見台下如此熱情,隻好說,再給林安語一分鐘的即興表演。
我以為她會抓住機會再跳一首熱舞,誰知林安語跳了一曲古典舞。
她長發披肩,舞姿柔美,和剛才火辣形象判若兩人。
林安語時不時用手去拉扯白色吊帶,似乎是想要往上提一提,遮擋住大片春光,可偏偏有一種欲蓋彌彰的誘惑力。
一分鐘很快結束。
林安語在熱烈掌聲中退場,羞羞答答跑到我這邊坐下。
周圍無數雙眼睛掃射過來,她抱著我胳膊,將臉埋住,不去看別人。
活像個黃花大閨女,好像剛才跳擦邊舞的不是她。
我甩開她的手,“你是後悔還是害羞?這個單是非脫不可嘛?”
雖然我看得出來,林安語重生了,可我並不想讓她知道我也重生了。
於是順著之前不讓她跳擦邊舞的態度佯裝生氣。
“哎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林安語意料之中我會說出這句話,“但是嘴長在別人身上,我清者自清。”
話落,她掃視一圈周圍人不著痕跡的打量,悄悄趴在我耳邊說,“我這麼做,其實是想先以量取勝,再擇優選擇。難道想找一個有錢帥氣的男朋友也有錯嗎?舒悅,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我看著她明豔動人的臉,死死咬緊牙關。
自打進了大學校園,林安語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下載好幾個交友軟件,還經常打開微信附近的人,美其名曰上了大學要多交友,擴展人脈。
上一世我對她提出想在軍訓跳擦邊舞深感震驚,勸了好幾天,才讓她打消念頭。
可換來的是什麼呢?
林安語怨恨我讓她錯失高富帥金主,在我的水裏少劑量多次慢性投毒。
導致我癱瘓在床十幾年,大小便無法自理,後背長滿瘡。
偶爾腦子清醒的時候,我在想,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
這樣爸媽就不會照顧我這個癱瘓智障,可以好好安享晚年。
前世得知林安語跟男人偷情,被丈夫當場抓包,失足跌下樓摔死,我終於斷了氣。
沒想到老天讓我們都重生了。
“你一沒偷二沒搶,我為什麼瞧不起你?我隻是不忍心看到你被編排。”我無奈地歎聲氣,最終表示理解:“不過事已至此,你一定要擦亮眼睛,找男朋友也要找個好點的。”
“那是當然。”林安語微微頷首,眼裏盡是勢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