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離婚了。」我嘴角扯出一個女明星該有的明豔笑容:
「就在現在,我單方麵提出。」
身旁的記者們炸開鍋,後台的機位也轉向舞台。
此刻我老公蘇晉德還在感激涕零地為獲得了終生成就獎發表感言。
喔不,前夫。
我來不及看他的反應,眾目睽睽下跑出會場,坐上新情人開的直升機。
留下轟隆隆地噪音和滿地的閃光燈。
真女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蘇晉德常說他是我人生裏的捷徑。
十三個月前,家喻戶曉長紅二十年的三金影帝拋下為他生下一雙兒女的妻子,問我敢不敢閃婚。
我是個畢業兩年的小演員,除了年輕貌美一無所有。
我有什麼不敢。
......
「希希姐,副導演剛說道具出了問題,今天拍不成了,請我們回去。」
剛進休息室助理就一臉為難。
這是蘇晉德為我建的組,導演是他好兄弟的師弟。為難我的一定不是劇組這些打工人。
「到底什麼情況?」
她吞吞吐吐「說是白老師那邊嫌她特寫裏的背景牆醜。」
又是白菲菲這個老東西。
我還是女n號的時候就被她折磨,慣會拿底下人撒氣。
我起身走進棚裏,看著十來個人在對著一麵新泡沫牆噴漆,白菲菲站在一旁指指點點。
「看看這幫廢物,我還以為今天能拍呢,稍稍改個顏色都這麼慢!」
通稿裏又能寫白菲菲敬業摳細節了。
美術組又要通宵幹活了。
停拍一天浪費的經費最後克扣的都是工作人員的獎金。
「是啊,我剛到就說今天不拍了,挺惱火的。」
我咬著牙盯著白菲菲,希望她別甩大牌了趕緊拍,沒人會拿著放大鏡看鏡頭裏的背景牆到底是米白還是珍珠白。
「別呀,跟他們氣不值當!哎我跟華伊影業的王總待會有約,你一起去不?」白菲菲親昵地摸摸我的頭發,試探著問。
原來如此。
因為自己有大人物的約不敢推,又不想在劇組請假留下壞名聲,就挑錯折騰得全組停拍。
從前我人微言輕沒辦法,但今時不同往日。
我不慣著。
「菲菲姐,你今天怕是去不成了。」
我走到塗了一小半的新背景牆前,一腳踹碎。
「我明天和老公參加金杯獎,來不了。」
棚裏的人都愣在原地,我看向導演。
「拿舊的現在拍!」
「希希姐你都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員在背後怎麼誇你的,說你聰明又果斷,背靠著咱姐夫把白骨精鎮得死死的!」
收工後助理很興奮,看著我的眼神像在看大英雄。
下一秒我就收到了從白桃八卦社攔下的圖片,開價八百萬買斷。
蘇晉德和嫩模的幽會照。
在我家頂樓泳池,穿著我的泳衣扭著屁股摟著我的男人。
我眼前發黑,覺得自己瞬間英雄變狗熊。
靜謐的酒吧裏我拉著經紀人喬蘭一杯接一杯。
「林艾希這裏不是大排檔,你別太豪邁了我說!」
「無所謂,你找的地方肯定沒有狗仔」
「啊,有也無所謂,反正我惡女人設,塌不了,塌不了!」
喬蘭還是奪過了我的杯子。
「我來是找你想對策的,現在還不到買醉的時候!」
「什麼對策啊,我們沒簽婚前協議,現在慌的人,該是他!是他!」
喬蘭把酒遞給我。
「那沒事了,離!」
我接過酒杯趴在桌子上,發出微弱地聲音。
「可什麼時候離啊,我們剛結婚一年啊,他為什麼寧願分一半身家給我也要跟別人搞到一起啊!」
喬蘭摸摸我的頭,我發現自己哭了。
酒精淹沒了我。
我看著喬蘭嘴巴一張一合,卻隻能聽到零星的詞彙。
九張照片,三百萬。
還拍什麼戲啊狗仔的位置我來坐!
「我家頂樓的泳池,他們怎麼拍到的?」
我激動地大聲嚷嚷。
「是有火箭嗎,是坐火箭上了嗎!」
喬蘭捂住我的嘴,抱歉地看向周圍的人。
在眾多西裝革履的人中間,一個穿著T恤的人走到我們桌前,遞給我一張名片。
「剛聽到這位女士似乎有使用火箭的需求,我叫顧斯軻。」
「我經營科技公司多年,目前在研發火箭,不知道這位女士想不想去我家看看我最新的寶貝大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