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跑到傅陽麵前,跪下懇求,“傅陽,我求求你,讓你哥放了我媽吧?我媽的身體很不好。”
她一次又一次得給傅陽磕頭。
可傅陽根本聽不到,他正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得擦王詩琪臉上的紅腫。
眼神裏,滿是心疼。
傅陽回頭看了一眼我媽,眼神冷漠且滿是憤恨,“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顧安安變得聽不懂人話,就是你這老狗教的。”
話音剛落,傅遠便大步向前。
“媽!傅遠!!”
在我聲嘶力竭中,傅遠一把抓起我媽的頭發,生拉硬拽著,把她拖到了洗澡間。
我媽痛得淒厲慘叫。
白頭發被他扯下來很多。
我追了上去,急得大喊起來,“傅遠,你放手,放手,放手!”
我恨不得殺了他。
半年前,他和王詩琪在車上偷,被我撞見,我當時都沒這麼恨他。
傅遠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表情猙獰,“老狗!,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顧萍萍叫回來見我。”
“否則的話,她這個傅太太就別做了。”
我媽強忍頭皮的劇痛,朝傅遠啐了一口,“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萍萍嫁給你這個畜生。我今天就是死了,也絕不會讓你見萍萍的。”
“你不配。”
我媽是恨透了傅遠。
她每次看到我臉上有青紫,就抱著我哭,責怪自己是個殘廢,不能幫我撐腰出頭。
現在傅遠還想見我。
別說我死了。
就是沒死,我媽也絕不會答應。
“給臉不要臉!真以為你一把年紀了,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嗎?去死吧你!”
傅遠把我媽的頭一把按在浴缸裏。
咕嚕嚕!
我媽雙手慌亂抓扯,身體劇烈抖動,腦袋用力得甩動,想呼吸。
但是,傅遠的五指如鋼筋一樣,緊緊得箍著我媽的頭,她根本掙脫不了。
“媽,媽!”
我就站在浴缸旁邊,親眼看著我媽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但卻無力阻止。
老天爺,你就讓我狠狠地報複他一下吧。
隻要一下。
就算是讓我下十八層地獄。
就算讓我從此魂飛魄散!
我也願意啊!。
求求你了,老天爺!
“媽,媽......”
妹妹一次次的抓,一次次的抓空。
她撕心裂肺的喊著,血絲爬滿眼球,幾近瘋癲。
浴缸裏的水濺到了傅遠的身上。
他猛地一推。
我媽咚一聲撞在了浴缸邊緣。
本就虛弱的身體,重重倒在地板上。
她臉色慘白,嘴巴張大著,卻發不出一點點聲音,瀕臨死亡。
“媽,媽!”
我和妹妹跪在媽媽麵前,哭得聲音已經嘶啞。
看著這樣的媽媽,我卻隻能跪在地上,痛哭著,“媽,都是女兒不孝,嫁給這個禽獸,害你受這樣的苦,是女兒不孝......”
我和妹妹哭的撕心裂肺,也將傅遠三人恨的深入骨髓。
可惜我們已經死了,什麼也做不到了!
為什麼,為什麼!
你這個賊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一家!
近兩分鐘,我媽才慢慢緩過來,開始劇烈咳嗽,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她吐出嗆進去的水,身體開始猛烈得抽搐,被傅遠折騰得隻剩下一口氣。
妹妹喜極而泣,“姐,姐,媽活過來了,她活過來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真害怕我媽會挺不過來。
她的頭頂禿了一片。
旁邊散落著大把白發。
這些都是傅遠從我媽的頭上給生生拽下來的。
我媽躺在地上,眼中已經沒有了光。
但看到放在茶幾上的骨灰盒,她的目光中又流露出了慈愛。
那是我和妹妹的骨灰。
是我們姐妹留給媽媽唯一的東西。
被她視如生命。
王詩琪順著我媽的眼神扭頭,看到了骨灰盒,立馬跑過去把骨灰盒拿在手裏,仔細翻看。
“還給我!”
我媽發了瘋似得往前爬去,不顧虛弱不堪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