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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我和李承翊相遇前，原本定下的太子妃是蘇昭雲。

但是先皇將她封為公主派去漠北和親。

李承翊與我相遇那晚正是她出嫁的日子。

他喝了很多酒來到海邊，救下了擱淺的我

數年相知相愛，我們對著天地日月海誓山盟，我以為我能與他廝守一生。

可是當蘇昭雲出現，我的心便好似高懸的明月落進水裏。

鏡花水月一場空。

當天晚上，李承翊便宣布封蘇昭雲為貴妃，賞賜如流水般送入了昭雲殿。

“娘娘，貴妃又來了，奴婢幫您打發走她。”

小桃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將我從悲戚的情緒中拉扯了出來。

蘇昭雲每天都會來給我請安，我都避之不見，隻因我實在不想看見她脖頸處的吻痕。

我正要點頭，隻見蘇昭雲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賤婢！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替你的主子做決定不見我！”

蘇昭雲臉上再無之前的柔弱之意，對著小桃的臉連扇了幾個巴掌。

我拍案而起怒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她停下手扯起一抹笑：“你應該知道我原本才是翊哥哥的妻子吧？”

“皇後的位置你占了這麼久，是時候騰地方了。”

“放肆！我乃一國之後，你怎敢對我出言不遜？”

她冷哼一聲，挺著肚子緩緩向我走近：“一國之後？不過是下賤的鮫人，這個位置你怕是坐不穩。”

我沒來得及細想她的意思，她便猛地向後栽倒。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傷害我的孩子啊！”

蘇昭雲倒在地上的位置滲出一灘鮮血，我也有些愣神。

我讓宮女去請太醫時，李承翊破門而入。

他半跪在地上抱住蘇昭雲，雙眼猩紅。

蘇昭雲慘白又虛弱：“翊哥哥，你莫要怪皇後姐姐，她隻不過是太愛你了......”

李承翊轉頭看向我，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情緒。

陰狠、失望，還有一抹殺意。

他咬著牙，擠出了一句話“你這個毒婦！”

我搖晃著身子，如墜冰窟。

明明他以前抱著我說我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明明是他說我可以在他麵前做自己。

怎麼兩情相悅到最後，我竟變成了毒婦？

眼淚不能自已地奪眶而出。

四目相對，望著他通紅的雙眼，我搖著頭。

“李承翊！我沒有！”

“我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又怎麼會去傷害別人的孩子。”

隻是我話音剛落，蘇昭雲便哭喊起來。

“太醫說我在漠北傷了身子，如果這胎保不住，以後都沒機會生育了，我怎麼可能拿孩子來陷害你？”

李承翊抱著她，看我的眼神愈發冰冷。

蘇昭雲則躲在他懷裏朝我露出挑釁的笑。

我顫抖著想上前拉住她說個清楚，可她卻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身下湧出一陣暖流，小腹也傳來劇烈疼痛，我倒在地上伸手拉住李承翊的衣擺：“我......肚子疼。”

李承翊臉色一變，慌忙叫太醫。

蘇昭雲卻抱著他不撒手：“翊哥哥，我也要生了。”

李承翊將她打橫抱起，嘴裏輕聲安慰：“別怕，我帶你去找太醫，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我趴在地上，乞求他給我一個眼神，可是沒有。

原本該來給我接生的太醫和穩婆都去了蘇昭雲那裏。

小桃一邊哭一邊給我接生，她也才不過二八年華，哪裏懂接生？

鮫人與人族結合本就是大忌，產子過程更是艱險無比，我生產中，幾次暈死過去。

半夢半醒中，我恍惚看見高頭馬上的李承翊笑著朝我伸出手，天上的陽光是那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