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當天,兒孫們照例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
我清點著手上沉甸甸的紅包,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
淡定的宣布自己將要嫁人的信息。
不僅要舉辦一場婚禮,並且所有財產都會留給小我30歲的新老公。
大兒子冷著臉怒斥我為老不尊。
小兒子一把掀翻了桌子,說我老了還不知廉恥,讓他們的麵子往哪兒擱。
孫子孫女們更是一臉不讚同的看著我。
我淡定的吃了口月餅,看著他們跳腳的樣子,心裏冷笑:這就受不了了?
......
“媽!你都七十歲的人了,老人斑都長出來了,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還結婚,你要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小兒子顧延州沉聲開口,他當慣了領導,此刻語氣中也難掩威壓。
“就是啊媽!你談黃昏戀我們並不阻止,可是那男的小你30歲,他能看中你什麼,不就是圖你年紀大半隻腳進棺材了好來拿錢嗎!他這就是有預謀的,你懂不懂!”
小兒子顧希州麵色沉得可以滴水,他焦慮得來回踱步,破碎的碗筷被他踢的叮當作響。
“不是你們說的愛情什麼時候來都不算太晚嗎,那我現在認清了自己的心,你們應該祝福不是嗎?”
最大的孫女已經上了大學,此前一直低著頭玩弄手機。
聽到我的話也隻是抬眼一瞥,說了句“不要臉。”
我顫顫巍巍的拿起桌上的月餅,用叉子戳了塊放進嘴中。
上了年紀以後,即使兒子們買再多的補給,也跟不上我身體衰老的步伐。
現在總是會時不時的手抖偶,可能是帕金森的前兆。
顧延州和顧希州聽到我說的話,頓時不說話了,臉色猶如吃了蒼蠅一樣發綠。
因為這句話他們曾經就對我說過。
當時他們兩兄弟才不到十歲,他們最敬仰的爸爸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他們第一時間不是感覺到背叛,而是想著怎麼幫助他們的爸爸來隱瞞我。
那段時間,兩兄弟為了給他爸爸騰出更多私會情人的時間。
適逢大暑,兄弟倆就在中午最熱的時間裏直挺挺的躺在田裏,直到中暑昏厥過去。
我前麵抱一個,後麵背一個,一路蹣跚走了四小時才走到診所。
當時醫生說,在晚送一會兒,兄弟倆可能就會因為熱射病而去世。
可直到我撞破了他們的奸情,作為大哥的顧延州卻說:
“媽,爸爸都和你結婚給你名分了,你為什麼不能大度一點呢?愛情什麼時候來都不算晚,爸爸也有追求真愛的權力。”
而顧希州則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當時的我,在炎炎夏日下卻感覺如墜冰窟。
現在,我也終於可以把這句話還給這兩兄弟了,但他們怎麼一點都不開心呢。
“奶奶是個大壞蛋!打!打!送到養老院關起來!”
此刻我的小孫子揮舞著手中的玩具槍,對著我biubiubiu的掃射,玩具槍的矽膠子彈打在身上還是有點痛的。
看到我辛辛苦苦帶了兩年的孩子此刻對著我說些【童言無忌】的話,說一點不傷心那是假的。
但是他又怎麼會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他隻是覺得大人們都在指責我,所以下意識的模仿學習罷了。
眼看我冷了臉,小兒媳周暖趕忙捂住小孫子的嘴,但看向我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媽,孩子童言無忌,但說的也是真的,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別怪我們送你到養老院了”
顧延州給我下了最後通牒,給顧希州一個眼神,倆人就要帶著老婆孩子一起走。
“慢著!”我出聲阻止。
兄弟倆聽到我的聲音,回過身來,滿臉寫著得意。
“媽,我知道你隻是...”
“還沒見過你們的新爸爸呢,順便把你們的結婚請帖拿走,愛來不來。”
我開口阻止了他們想要繼續說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