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城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和陸鶴城初識是我就職的律所和陸氏集團合作。
那時,他表麵上清冷矜貴。
私下對我卻態度輕視,語言輕浮,讓我利用自己好看的優勢,歡迎我對他隨時投懷送抱。
那是我跟著帶教律師接觸的第一個大合作案。
在陸氏集團和海象集團簽約前一晚,帶教律師定下合同,我為了學習,通宵研究,卻意外發現合同上的漏洞。
事態緊急,聯係不到帶教律師,我直接闖進了陸鶴城住的酒店。
他衣衫大開,腹肌若隱若現,襯衫衣領上還留著紅唇印,似笑非笑看著我,從上到下,更像是審視一件物品。
我無視他赤裸的眼神,直接指出合同上的問題。
“陸總,不好意思這麼晚占用你的時間,但是海象集團的合同......”
我說了半天,對麵沒有一句回應,我有點局促。
過了良久。
他雙眸含笑,聲音低沉:“我知道了,這次辛苦你了,陳律師,還希望你原諒我之前的冒犯。”
憑借和陸氏的項目我在律所站穩腳跟,陸鶴城也開始追我。
誰也沒有想到他會追我兩年,所有人都說他浪子回頭,被我吃得死死的。
被一個高富帥追求兩年,我不是沒有過心動的,但是我這個人不信浪子回頭。
直到那次車禍。
當時我們正在車上談事,誰也沒注意大貨車什麼時候衝過來。
陸鶴城想也不想直接向我撲過來,護著我。
一陣轟鳴,我看著護在我身上血流滿麵的陸鶴城,整個人都懵了,聲音顫抖:
“陸鶴城?”
陸鶴城用盡力氣抬起腦袋看向我,安慰我。
“我沒事。”
鮮血順著他臉頰流淌而下,滴落在我的臉上,我心中滿是恐懼,張嘴,喉嚨仿佛啞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
陸鶴城像是知道了我害怕,低頭在我臉上蹭了蹭,臉上還是輕鬆的笑意。
“別害怕,我在,哭就不好看了。”
聽到這話,我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方向。
等待救援途中,陸鶴城力竭倒在我身上,我慌亂地喊他。
他明明眼睛緊閉,沒了神誌,嘴裏卻呢喃著回答我。
“我在,別怕。”
我們被救出來後,消防員說場車禍堪稱奇跡,我隻是輕傷,陸鶴城替我承受了所有傷害。
在手術室等待的時間裏,是我第二次感受到絕望。
第一次是父親被冤枉入獄十年,我卻無能為力。
經過了八個小時的搶救,陸鶴城在加護病房觀察了二十四小時才轉危為安。
明明還沒有出加護病房,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讓醫生轉達自己不會有事,讓我不要擔心。
隔著病房外的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他,我內心的高牆坍塌。
或許我不相信浪子回頭,但是我相信一個願意為保護我付出生命的男人。
後來他在滿城煙火中向我告白。
我說我性格要強又無趣,做人還睚眥必報,他要是玩玩,最後我們隻會兩敗俱傷。
他單膝跪地舉著戒指,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雪雪,對我而言你是天上的明月,你的一切就像月亮的引力,深深吸引著我,從我們相遇,我就知道我們會牽絆一生,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擁有月亮?”
他的手上拿著戒指,手背還有車禍遺留的疤,目光觸及那處,我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可惜,曾經山盟海誓,愛我如命的人現在嫌棄我不解風情。
人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