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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霜晚霜
念念

第一章

我是京城春鶯樓豔名最盛的花魁。

鎮安王蕭瑄還朝那日,我從高處躍下。

正巧落入他臂彎中。

世人皆知,蕭瑄愛極了萬年公主。

卻沒看到,蕭瑄被我玩弄於股掌。

甚至,為我拒絕了公主的下嫁。

芙蓉帳暖,蕭瑄勾住我下巴,問我還想要什麼。

我嫣然一笑,用力將匕首捅進他心口。

“我想要你死。”

1.

“晚霜姑娘,宋侯來了。”

侍女來通報時,我正支著窗戶往下看。

今日京城的人,格外多。

百姓們等在長街兩邊,翹首以盼,仿佛在等待什麼大人物。

遠處走來一隊披掛銀甲的隊伍。

為首的將軍氣宇軒昂,俊朗絕代。

正是三月前出征匈奴、如今大捷而歸的鎮安王蕭瑄。

他眉宇間盡是春風得意。

人們說,蕭瑄打仗前已經跟皇家遞了聘書,要求娶萬年公主。

蕭瑄和萬年公主,是打小的青梅竹馬。

也是所有人眼中的天生絕配。

當初楚地陳氏叛亂,萬年公主一聲令下,蕭瑄便率領三千蕭家軍蕩平了陳家。

甚至,連皇帝都是後知後覺。

我眯了眯眼,低頭看了看自己。

嗯,穿得很清涼。

楚地女子,纖腰款款,步步嫋娜。

我又係上麵紗。

不理會身後侍女和所謂宋侯的驚呼。

算準了距離,往下一躍。

突如其來的懸空感,讓我瞳中泛起了淚花。

蕭瑄抬頭,剛好和我對視。

空氣似有一瞬停滯。

蕭瑄愣了愣,隨即下意識地伸出手臂。

在我即將墜地的那一刻,攬過了我的腰。

我驚呼一聲,借著蕭瑄的臂力,翻上了他的坐騎。

這是我早已在腦中排演過無數遍的場景。

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畢竟英雄救美的橋段,不論在何處,都不會過時。

我們挨得很近。

我嗅到蕭瑄的氣息,醇厚又磅礴。

充盈著生命的熱量。

像沉澱了百年的佳釀一樣,醉人。

他的手掌貼著我裸露的腰。

武人的手,微微粗糲,卻又有別致的觸感。

讓人不滿足於此。

我依偎在蕭瑄胸膛,驚魂未定,楚楚可憐。

音色亦放得又軟又輕,

“多謝王爺相救。”

因為麵紗,我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但已足矣。

鴇母說,美人各有千秋,而我最大的特色,就是這雙含情目。

若秋水,情意濃。

蕭瑄沒有推開我。

他看著我的臉,好像也有一瞬間的怔忡。

“你是誰?”

兩邊的百姓,已經認出了我,

“這不是晚霜姑娘嗎,春鶯樓的頭牌啊!”

“她想作甚?難道要色誘王爺麼?”

“不成吧,否則萬年殿下不得扒了她的皮。”

“哎,你們爭論一個妓子幹嘛,前夜我還點過她呢。”

“如何,滋味如何?”

諸如此般的話,我已經聽了無數遍。

心中並沒起一絲波瀾。

但蕭瑄卻皺了皺眉,不悅地看了他們一眼。

而後,他當著無數雙眼睛,解下身上的披風,蓋住了我的身子。

“女兒家不要穿這麼少,易受凍著涼。”

蕭瑄輕聲道。

我看著他,小聲說,

“謝謝王爺,從未有人關心過奴家。”

聞言,蕭瑄眼中劃過一絲錯愕。

他仿佛突然從夢中驚醒,猛地抽回了手。

“你......”

腰間有一瞬的空虛。

但我並不在意。

中了我媚術的男人,不論再怎麼自持,也躲不掉心中欲望的驅使。

這就是含情目,殺人而無形。

我用小指,又輕又快地勾了一下蕭瑄的手背。

像最調皮的小狸奴,撒著歡兒同主人玩鬧。

蕭瑄果然清醒了,眉頭一震,隨即避我如洪水猛獸。

他變了副嘴臉,嚴肅道,

“你我素不相識,還請姑娘自重!”

隨後,蕭瑄還想把我趕下馬。

春鶯樓鴇母姍姍來遲。

她一邊跟蕭瑄作揖道歉,一邊把我拽了下來。

蕭瑄神色很難看,短暫地瞥了我一眼,便整頓他的隊伍,繼續前行了。

我在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些慌亂和無措。

便忍不住掩唇一笑。

很好玩兒。

馳騁沙場的鎮安王,到底也是個受不住女兒繞指柔的莽漢。

鴇母把我拉到僻靜處,劈頭蓋臉道,

“晚霜,不是媽媽說你,鎮安王早已與萬年公主立下婚約,絕非你可輕易調戲的尋常男人!”

“若你一個不好,莫說惹怒天家,即便是一個鎮安王府,也能讓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宋侯,人家豪擲千金買你一笑,你卻連敷衍都懶得,長此以往,春鶯樓還怎麼做生意,媽媽還怎麼養你?”

我斜斜靠著柱子,左耳進右耳出。

等她說夠了,我才象征性地保證了幾句。

鴇母這才罷休。

我以受了驚嚇為由,把那個宋侯趕走了。

回到房內,我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小指。

方才對蕭瑄的那一勾,我已將擦在指腹的媚藥轉到了他身上。

此媚藥不同於尋常藥粉,隻有在中藥者見到下藥人時才會生效。

這就是,我為蕭瑄準備的第一份禮物。

我原本以為,想再見到蕭瑄,至少得幾日之後。

但沒想到,當夜,他就來了春鶯樓。

按照慣例,我在大堂內唱完曲,便會有客人出價,價最高者,可享和我一夜獨處。

今夜出價最高的是鎮安王府的二公子,蕭璟。

我抱著琵琶站在門外。

隱約聽到房間內的對話聲。

“大哥,萬年那般潑辣狡詐的女人,你怎麼可能降服得住。”

“她還沒進蕭家的門,就已經扯著公主架子對我使喚來使喚去,這口氣,反正我咽不下!”

“阿璟,萬年不是你想的那樣......”

“打住,大哥,你出征三月,怕是還不知道,這花魁姑娘豔名遠揚,銷魂蝕骨,你好好享受啊。”

“不行,阿璟,你放開我!”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我適時後退半步。

下一刻,門開了。

蕭璟見了我,嘴角一勾,

“伺候好我大哥,就賞你兩千金。”

我看著這張和蕭瑄五分相像的臉,微笑著答了聲好。

誰稀罕他的兩千金。

我隻想要,好好玩玩蕭瑄。

蕭瑄被蕭璟綁在榻上,因為掙紮,他衣衫散亂,領口大開。

我掃了一眼他肌肉漂亮的胸膛,眸中暗了暗。

少年名將確實有一副好身材。

蕭瑄厲聲喝道,

“滾出去!”

好凶啊。

我還是走過去,跪坐在他身前。

略略垂首,露出一小段白膩脆弱的後頸。

“王爺好大的火氣,奴家剛好沏了極上等的碧螺春,清熱去火,您嘗嘗?”

蕭瑄緊緊擰著眉頭,抿著唇,看上去意誌堅決。

他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見我胸前小片肌膚。

蕭瑄額角冒出了汗珠,看起來忍得頗為艱辛。

也是,算算時辰,媚藥該發作了。

我把茶盞放到腳邊,湊近蕭瑄。

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眼神極無辜地和他對視,

“王爺白日裏,還曾叮囑奴不要受涼,您看,奴家這身衣裳,是不是暖和多啦。”

聞言,蕭瑄費勁地凝神看我,後知後覺,

“原來是你......”

我裝作驚喜的模樣,天真地點點頭,離他更近。

“對呀,王爺認出奴家了。”

來之前,我仔仔細細地在身上塗了特製的香粉。

和媚藥結合,便是入定老僧,亦會忍不住破戒。

更何況,蕭瑄已在把持不住的邊緣。

4.

我伸出指尖,輕輕替蕭瑄刮去一滴汗珠,擔憂道,

“王爺,您很熱嗎,出了好多汗呢。”

蕭瑄猛地閉上眼,聲音沙啞,

“你......離我遠些。”

我搖頭,

“不成的,我若遠了,還有誰來照顧王爺呢。”

蕭瑄不說話了。

我聽到他越來越重的呼吸。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才柔柔開口,

“王爺,奴家幫您寬衣吧。”

蕭瑄沒聽見似的,攥著拳頭,渾身繃得跟鐵塊一樣。

我輕笑,慢慢替他敞開了衣領。

蕭瑄的胸膛很結實,還有很多傷疤,大約都是打仗時留下的。

我碰了碰他心口一道疤痕,自言自語,

“王爺當時一定很疼。”

蕭瑄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抬頭看他,才發覺他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蕭瑄的聲音也啞得不像話,

“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我挑挑眉,覺出時態有些不對,便收回手,安靜地坐在地上。

片刻後,蕭瑄約莫覺得好些了,發力掙脫了繩子。

蕭瑄強撐著直起身子,想要下榻。

我拿起他放在一邊的佩劍,輕聲道,

“請王爺治奴死罪。”

蕭瑄不耐煩地看我一眼,

“為何?”

我輕輕咬了咬下唇,櫻粉唇瓣顯出些白印。

音色裏染上了哭腔,

“春鶯樓規矩,若花魁伺候不好恩客,便要關進密室,由媽媽親自‘教導’。”

“奴家不想去那裏,會生不如死,倒不如此刻......一了百了。”

蕭瑄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是什麼破規矩......”

我趁機抱起琵琶,神情依舊哀哀切切,

“王爺可否賜奴家一首琵琶曲的光景?”

“彈完一曲,奴家便有辦法交差了。”

蕭瑄看了我一眼,有些煩躁地點點頭。

我調好琵琶弦,彈了首輕快活潑的曲子。

蕭瑄顯然心思不在此,他籠好了衣裳,隻待我一曲終了,就立馬走人。

我偏不讓他如願。

“哎呀。”

琵琶弦,斷了。

我淚眼欲垂地看向蕭瑄。

指尖冒出殷紅的血珠。

“王爺,奴家好疼。”

5.

“你......”

蕭瑄驚得瞳孔放大。

書上說,美人如刀,傾城傾國。

我在春鶯樓長大,受的調教,自是要比旁的女子還要多得多。

自然懂得,如何在一絲語氣轉換間,便讓男人心猿意馬。

蕭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

他看上去並不想理我。

但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還是出賣了他。

隻要,再加一把火......

我動了動腰身,低低逸出一聲輕吟。

蕭瑄的呼吸錯了一拍。

“王爺,不好了!”

一個小廝,煞風景地破門而入,焦急地像要趕著去投胎。

撲通一聲,跪在蕭瑄身前。

“萬年殿下來府上了,她聽說您去了春鶯樓,大怒不已......”

不等小廝說完,蕭瑄瞬間清醒過來。

他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絲毫不顧受傷的我。

我眼中劃過一絲陰鬱。

果然操之過急了嗎。

早知,應該穩妥些的。

眼見戲將落幕,我正打算撕一片衣角,包住指尖的傷口。

蕭瑄卻在門邊停了下來。

他扭頭看我,神情複雜。

我睜大眼睛,無辜又柔弱地和他對視上。

蕭瑄靜默片刻,低頭從腰間掏出一隻小銀瓶,扔給我。

“裏麵是頂好的外傷藥,擦一些。”

我微訝,斟酌了一下,還是軟軟道了聲謝。

蕭瑄蹙眉,又看了我一眼,低聲問,

“你叫什麼?”

我裝作驚喜,羞澀一笑,

“奴家喚作晚霜。”

那年鴇母初見我時,說了一句,

“此女麵貌冷麗,誠若晚夜寒霜。”

我便失去了自己的本名。

從此以晚霜二字示人。

蕭瑄似是默念了一遍,方才離開。

他走後,我把玩了幾下藥瓶。

隨即,用力甩了出去。

銀瓶四分五裂,碎片慘烈。

像極了當年,我家被蕭瑄滅門的樣子。

6.

蕭瑄再次來找我,是一日之後。

他眉心緊鎖,坐姿亦緊繃繃,看起來心事重重。

我給他倒了一杯清茶,隨後跪坐在下首。

輕輕掃了一下琵琶,清音流淌。

“王爺今日想聽什麼曲子?”

聞言,蕭瑄掃了我一眼,

“可會青玉案?”

我微笑,

“當然。”

素手輕撥弦,婉轉琵琶聲。

青玉案。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卻不知,蕭瑄回首想見的,是我,還是萬年公主?

一曲終了,蕭瑄的茶盞也見了底。

我放下琵琶,輕輕靠過去,想為他添一杯新茶。

卻被蕭瑄握住了手腕。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手勁也極大,攥得我生疼。

我眼底浮上些濕潤氣,小聲抱怨,

“王爺,你又弄痛奴家了。”

蕭瑄眸色一冷。

他逼近我,神情是逼人的銳利,似乎要看透我所有心思。

“你費盡心機接近本王,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怔忡地啊了一聲。

後又極委屈地嚶嚀,

“奴家一介勾欄女,能有什麼目的。”

“王爺少年英勇,風華絕代,多少女郎視您為此生良配,奴家亦欽慕之。”

“這世間什麼時候,女子連喜歡一個男子,都有錯了呢?”

蕭瑄眉頭動了動。

似乎被我的話,說得有些觸動。

我泫然欲泣,繼續以弱者之姿和他對峙。

良久,蕭瑄才歎了口氣,收回了手。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已然多了一圈駭人的紅痕。

紅白交映,卻有種別樣的妖豔。

蕭瑄輕聲道,

“你不必再費心討好我。”

“坐這兒,陪本王喝一盅酒。”

7.

我本以為,蕭瑄這種武將,酒量定然是極好。

但不過三杯下肚,蕭瑄便已有了醉倒的勢頭。

他俊臉微紅,眼眸亦失了焦。

我傾身過去,輕輕抽走他的酒杯。

離得近,我嗅到蕭瑄身上的氣息,是暖暖的沉水香,頂級名門才配用的香料。

“酒多傷身啊,王爺。”

我柔聲道。

蕭瑄迷蒙地看著我。

他緩緩抬手,似乎想觸碰我的臉。

最後關頭,指尖卻一滑,去了我的鬢角。

替我整了整略顯淩亂的碎發。

我眼中暗了暗。

那威名赫赫的鎮安王,在此刻,也是個渾身無力的醉鬼。

也許,隻要我想,一刀下去,就能割破他的喉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從袖管中掏出一樣東西。

然後,貼近蕭瑄。

離他隻有毫厘時,蕭瑄突然神情一冷,方才的醉意一掃而空。

那雙好看的眼中,盡是清醒的冷意。

蕭瑄似乎胸有成竹,猛地捏住我的手腕。

骨碌——

一枚小小的藥丸,滾了下去。

我吃痛,又一次淚眼婆娑,

“王爺,你打落奴家的解酒丸做什麼?”

蕭瑄愣了愣,隨即臉色極其難看,

“解酒丸......”

“那不然呢?”

我抿了抿唇,大顆淚珠滾落下來。

素手掩麵,泣不成聲。

委屈和難過,我偏不說出來,就讓蕭瑄自己來看。

這是他第二次猜忌我。

蕭瑄確實有著極敏銳的感知力。

但他不會想到,我還沒想著那麼快暴露。

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就是以退為進,攻心之術。

我哭得很傷心。

堪比梨園戲子,真情流露。

蕭瑄眉頭緊鎖,他盯了我一陣,而後歎了口氣。

溫熱的指尖撫上我的臉。

替我拭去了淚水。

還說了聲,

“抱歉。”

我忍不住暗中嗤笑。

真好啊。

這個世人眼中,摯愛公主的鎮安王,終於被我撬開了心。

那之後的事,就更容易了呢。

8.

鎮安王出入春鶯樓之事,已在京城傳開。

人們說,蕭瑄許是要納我為妾。

做鎮安王的妾,已是一個勾欄女莫大的榮耀。

蕭璟來找過我。

這個素有紈絝之名的蕭家二公子,斜斜倚著門框,眉眼間的風流,濃得快溢出來。

我對他福了福身。

蕭璟笑盈盈地扶起我,

“美人免禮。”

他調戲似地嗅了嗅我的脖頸,

“幾日未見,晚霜姑娘仍是這麼香啊。”

隨即又變了一副語氣,

“你倒是真有幾分本事,我大哥那般難侍候的人,也能教你伺候妥帖。”

我唇角勾起婉媚的笑,

“二公子的吩咐,奴家自然要好好完成。”

蕭璟嗤笑,還想伸手過來攬我的腰。

他身上酒色氣極濃,一張皮囊雖擔得上俊麗,眼底卻有縱欲過度的青黑。

從前,蕭璟亦是春鶯樓的常客。

隻是每每麵對他時,我總忍不住犯惡心。

他的元陽已在虧空邊緣,和蕭瑄的英朗蓬勃,全然不是一類。

我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意有所指道,

“二公子若想奴家了,一千金可換一夜。”

蕭璟麵色一沉,瞳中染上些冷意。

他盯了我一會兒,嗤笑道,

“千金一夜,姑娘算計得還挺精準。”

“不過,若姑娘願助我成事,莫說千金,百萬金我亦能送你。”

我挑眉,願聞其詳。

蕭璟附在我耳邊,聲音放得極輕,

“我要你,攪黃蕭瑄和萬年的婚事。”

我扯了扯嘴角。

唔,我竟和蕭璟誌同道合了。

蕭瑄和我的事,最後傳到了萬年公主耳朵裏。

她帶了一行侍從,浩浩蕩蕩來了春鶯樓,點名要我下去迎客。

鴇母不敢得罪她,又怕我被刁難,千叮萬囑,讓我窩囊些。

畢竟,萬年公主跋扈的名聲也不是一天兩天。

我倒是心無波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就是晚霜。”

萬年公主斜倚著美人靠,吊梢鳳眼輕蔑地看向我。

我輕輕頷首,對她福身行禮。

萬年公主冷笑,

“矯揉造作,狐媚之姿,看著就讓人來氣。”

我眨眨眼,嗅出一絲不妙。

萬年揮了揮手,瞳中惡意四溢,

“給本宮劃了她的臉,眼不見,心不煩。”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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