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我在衛生間裏聽見客廳傳來若有若無的人聲。
走出去卻看見令我膽戰心驚的一幕。
骨灰盒被人動過,挪到了桌子邊。
孟秋柔和梁嘉澤站在一旁,旁若無人地打鬧。
我不想管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離那個盒子遠點。”我神色緊張。
下一秒,梁嘉澤的手不經意地一撩,盒子搖搖欲墜。
“不——!”
骨灰盒砰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頃刻間,灰白的粉末撒了一片。
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
我目眥盡裂:“你個畜牲!”
我衝上去一拳打在梁嘉澤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發了狠地一拳又一拳往他身上砸去。
“你幹什麼,陸斯濟你瘋了嗎?”孟秋柔尖聲叫喊。
她用力拍打我的手臂,撓我的臉,想將我從梁嘉澤身上扯開。
卻發現隻是徒勞。
餘光瞥見孟秋柔去而又返的身影。
下一秒,一陣電流穿透身軀,我不受控製地劇烈抖動。
是我送給她的防狼電棍。
多麼諷刺。
沒想到有一天,竟會用在自己身上。
我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抵禦電流帶來的痙攣。
孟秋柔見我遲遲不鬆手,將電棍的度數調到最大。
我瞬間倒地抽搐。
孟秋柔一腳踢開我,再一巴掌甩到我的臉上:“你真是有病!”
“為了罐破麵粉竟然打人?!”
她眼神狠厲,仿若我和她有血海深仇。
梁嘉澤呻吟一聲,她馬上憐惜地跪下扶起他,輕聲安慰。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被我飛快拭去。
我繃緊身體,用盡全力直起身。
抬眸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孟秋柔,我們離婚吧。”
一字一頓,字字用勁。
她的表情錯愕,似乎不敢相信我會對她說出這句話。
“你在說什麼?!”
“陸斯濟,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提離婚。”
孟秋柔眼神憤怒且不解。
“最先無理取鬧的人是你,先動手打人的還是你。”
“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
蹲下身將母親的骨灰攏成一堆,裝進新盒子裏。
心中一片悲涼。
都怪我太沒用,連最後的尊嚴都沒能給母親留下。
孟秋柔皺著眉頭:“你是不是有毛病,對著一攤破麵粉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還為了它,打傷阿澤!”
見我沒有搭理她。
孟秋柔氣急,想搶走盒子:“喂,我在和你說話呢。”
“你別碰她!”
我暴起揮開她伸過來的手。
孟秋柔一個趔趄,被梁嘉澤攬在懷裏。
她的臉色極差。
“陸哥,你怎麼能推柔柔呢!”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我不允許你動她一下。”
看著護在身前的初戀,孟秋柔眼裏全是動容。
扭頭看向我時,她眼神冰冷。
“陸斯濟,給阿澤跪下道歉,我就不計較你打他的事。”
“不然,後果自負!”
後果?
我還在乎什麼後果。
唯一的至親去世了,我光腳不怕穿鞋的!
我避而不應。
淡漠地看著她許久。
看到她眼神飄忽,表情不自然。
我嗤笑一聲。
“我媽死了,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