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輸入框猶豫了片刻,打成:
【婚禮也取消了。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發出去後,我長吐出一口濁氣,可胸口的煩悶卻一時揮散不去。
畢竟誰都可能不知道,但劉雅詩怎麼就忘了。
我對狗嚴重過敏。
自我有意識以來,我都注意避免去有狗的環境。而我有兩次最嚴重的過敏反應,劉雅詩都在場。其中一次,幾乎要了我半條命。
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麵,我旅遊為新畫尋求靈感時,遇到劉雅詩被野狗追擊。
那狗足有半人高,尖銳的獠牙相當駭人。
當時看到即將被野狗撲倒的劉雅詩,我顧不上自己過敏體質,上前幫忙,反被野狗當成了攻擊對象。最後我雖趕走了野狗,自己卻被抓傷,出現嚴重過敏反應,甚至一度休克,在醫院被搶救回來。
期間劉雅詩一直來照顧我。一來二去,我們便相戀了。
她一直很小心注意,不讓我再接觸到狗。
直到半年前的那天。
想到這裏,我痛苦地閉上了眼。
原來一切都早已經有了征兆。隻是當時我還沉浸在真愛至上中沒有反應過來。
“雅詩,我沒事,就一點皮外傷。你別擔心。”
外麵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我抬眼望去,竟是劉雅詩和汪戴屹。
“不行!必須住院,你忘記自己有凝血障礙了。這不是小小的擦傷,都流血了,會要你命的!”
劉雅詩緊張地看著汪戴屹已被包紮好的傷,想起了什麼突然表情變得凶狠。
“我必須讓嚴郝宇跟你道歉,要不是他你怎麼會受傷。也不知道他去哪裏瀟灑了。”
我不禁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之前我曾在劉雅詩朋友口中窺得她與出國前男友的虐戀大戲。但我以為自己出現後,她同意和我在一起,便證明千帆已過。
可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女人啊。
在白月光出現後,便將我徹底成了笑話。
我不想見到他們。
但醫生不讓他們住院,劉雅詩竟是要自己讓汪戴屹住進病房,眼看他們想闖我住的這間,有護士出現攔住了他們。
“你們是來探病的嗎?等下,你包裏提的什麼東西?怎麼在動。”
隨後是驚叫一聲——
“是狗嗎?醫院裏不能帶寵物,趕緊出去!而且這個病房的病人對狗過敏,你們趕緊走!”
護士想讓他們走。
但劉雅詩不服氣地喊道:
“這隻是一條小泰迪而已,又沒有危險性。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
“你不要這麼粗魯,我們可是病人,碰到戴屹怎麼辦,趕緊給他準備病床。”
汪戴屹也很配合地高舉著那隻被包紮的手臂。
一時沒人敢隨便碰他。
最後是保安進來,將兩人請走了。
看了一出鬧劇,但我倒在病床上隻覺得心累。
護士還把整個走廊消殺了一遍。
隻是沒想到,我沒休息多久。
劉雅詩竟帶著汪戴屹氣勢洶洶地找了過來。
“我就知道我剛才沒看錯,你在婚禮搞了這麼一出,竟然躲到了醫院。”
“剛才是不是也是你在搞鬼。嚴郝宇,你也太惡毒了吧!竟然買通醫院,那隻是一隻無辜可愛的小泰迪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劉雅詩。
我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劉雅詩會闖到我的麵前說這種話。
先不說醫院本來就不能帶寵物,而且那隻泰迪,甚至他們現在身上帶的過敏原可能會再次讓我進搶救室。
可他們卻還是自顧自地控訴。
“這半年,多虧雅詩照顧它。我以為你和雅詩一樣有愛心,沒想到你,唉......”
汪戴屹一聲裝模作樣地傷感,更激得劉雅詩憤怒了幾分。
“我們現在不得不把小泰迪留在了外麵,它要是出事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那可是汪戴屹親手養大的狗。”
我幾乎攥緊了手。
所以,她要讓這隻狗殺我兩次嗎?
就像半年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