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雪一直在騙你,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我的話音剛落,林燕雪麵色霎白。
“晚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葉沐川冷眼看著我:“這樣的汙水,你怎麼能隨便潑到燕雪身上?”
“從前隻覺得你驕縱任性,沒想到如此惡毒!”
父親麵色漲紅,氣到了極點:“我怎麼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女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裴逸辰緊握著拳頭,怒氣衝衝看著我:“葉晚棠,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這樣見不得別人給我生?”
眼見著麵前的人,都不相信我的話,林燕雪臉色漸漸和緩。
“葉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抹黑我,還抹黑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才剛剛滿月,你給他留一條活路吧!”
林燕雪哭的可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總是這樣。
每次她一紅眼睛,一掉眼淚,眼前這幾個男人全都失去了理智。
“葉晚棠,你真惡毒。”
眼看著林燕雪搖搖晃晃想要暈倒,裴逸辰將她攬在懷裏,恨恨看著我。
“本來我想娶燕雪做平妻,給你留點體麵。”
“沒想到你這樣惡意揣測她和孩子,一點都沒有容人之量。”
“如今我不得不改主意了。”
他轉身對著父親,沉聲請罪:“嶽父,請您理解我。”
“葉氏三年無所出,善妒成性,暴虐任性,不孝不賢,不堪再為妻位。今日貶妻為妾,幽居偏院養病。”
話音剛落,林燕雪也不搖晃了。
我沒有錯過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笑意。
每次我對她質疑,她隻要皺皺眉頭,掉幾滴眼淚,所有人都會向著她。
我永遠是錯的,是惡意的。
而她是那樣的單純,善良,柔弱,無依。
看著她眼底的得意,還有這幾個人對我不加掩飾的厭煩。
我突然覺得很累。
我確實該自我了斷,不然留在這裏飽受折磨,比死還痛苦。
“貶妻為妾,可以。”
“但是你們不能軟禁我。”
我踉蹌著起身:“我要出門。”
“你休想出去尋死覓活,丟人現眼。”
裴逸辰扔下一句話:“好好在這待著反省吧。”
“晚棠,你消停點吧。”
葉沐川搖頭歎息,跟著出了門。
父親深吸一口氣,厭惡看了我一眼:“你好自為之吧!”
下人們聽了吩咐,進進出出。
忙碌了半天,又退了下去。
我環顧四周,屋子裏所有的利器全被收走了。
就連沉重的桌椅也被搬走了。
他們怕我出去尋死丟人現眼?
豈不知他們這些荒唐的行為,才是真正的丟人現眼!
我獨自坐在空蕩的房間裏,突然覺得可笑。
人隻要想死,總能找到辦法的。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不許大夫給我診治。
手上的傷口發炎潰爛,脖頸的勒痕也越發黑紫。
我的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了。
我就怔怔坐在床頭,看著日升日落,窗框的影子從這頭飄到那頭。
最後消失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打開了。
葉沐川端著湯藥走到我的麵前。
我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仿佛看不見他一樣。
“晚棠,別鬧脾氣了,喝藥吧。”
他將藥碗遞到我的嘴邊,我悵然回神,靜靜看著他。
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你怎麼了?”
葉沐川手中的湯碗驟然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顧不上去看地上碎裂的湯碗,伸手去接我吐出的鮮血。
隻是鮮血好像無窮無盡,流了他一手,又順著手縫落到了地上。
“棠棠!”
黑暗來臨之前,我恍惚中聽見了他驚慌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