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闊別已久的林府,我沒有絲毫陌生感。
因為,爹娘和兩個哥哥還是一樣疼我愛我。
這兩年,他們時常會寫信給我,我們像是從沒分離過一樣。
我住的院子也保持原樣,裏麵的一花一草都沒動過。
我娘每日讓人過來打掃,就像我沒離開時一樣。
當然,家裏人最擔心的是,回到這裏,我還會不會害怕。
兩年前,我因為噩夢和失眠,迫切地想逃離這裏,去一個新的地方。
好在,回家的第一天,因為趕路有些疲乏,我倒床就睡,一夜好眠。
接下來幾天,我的睡眠狀況都很好。
家裏人這才放心。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未來大嫂邀請我出去放紙鳶。
這是回京後我第一次出門遊玩,我自己也挺激動。
爹娘不放心,叮囑兩位哥哥一定要好好保護我。
二哥笑著打趣:“大哥要陪著未來大嫂,保護鬆玉的事就交給我了。放心吧,我一定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風景秀麗的郊外,出來踏青的人還不少。
我和大嫂、堂弟,放了一上午的紙鳶,玩得盡興。
二哥也做到了像他說的那樣,一直在旁邊守著我。
讓他去找自己的同伴玩,他都不肯。
晌午,我們幾人到一旁的涼亭歇息,順便吃些點心。
我邊吃邊和堂妹打鬧著玩,沒注意有人正往涼亭這邊走來。
忽然,一道久違的熟悉的嗓音從前方傳來。
“鬆盡,你們也在這裏玩?好巧啊!”
手裏的糯米糕“啪嗒”落在地上,猝不及防的抬頭間,我見到那張熟悉的臉。
淩妙雪看到我很驚訝,瞬間又轉為驚喜。
“鬆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滿臉欣喜朝我邁步而來。
頃刻間,我躲到二哥身後,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緊緊抓住二哥衣襟的手,顯示出我此刻的緊張。
我這才發現,兩年前那件事,在我心底留下的陰影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我以為自己已經好了。
可見到這個罪魁禍首,還是忍不住戰栗。
淩妙雪滿眼的不可思議:“鬆玉,你怕我?”
二哥輕嗤:“這話真是稀奇,你當年差點要了他的命,怕你不是正常?”
淩妙雪急切道:“不是,鬆玉,你聽我解釋!當時是情急之下,我以為你下一刻就要掐死夏言,才會出手。我沒想要你的命,我怎麼可能殺你?”
二哥道:“但事實就是,鬆玉那次命懸一線。連太醫都說了,他能醒過來算他命大。”
“鬆玉,我知道,是我的錯。能不能,看在從小到大那麼多年的情分,給我彌補的機會?以後,我絕不會再傷你一絲一毫,我會用餘生好好保護你。隻求你,別再怕我。”
淩妙雪哽咽著,語調裏透著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