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同一天嫁入雲家。
她嫁給權傾京城的霸總哥哥,我嫁給麵慈心狠的佛子弟弟。
中秋那天,他們的白月光整容失敗,兄弟二人認為是我倆故意使壞。
閨蜜的霸總老公毀了她的麵容,把她扔進天橋下的乞丐窩裏。
“音音的臉壞了!你這張臉也別想要了!”
“就算她爛臉了在我心中也是最美的小天使,你想毀了她,我先毀了你!”
聽聞閨蜜噩耗,我悲痛欲絕,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被送去診所輸液時,老公卻偷偷將我的葡萄糖換成硫酸。
“嗬,就讓你也嘗嘗醫療事故的痛苦!這樣才能彌補音音的心理創傷!”
幾天後,他們消了氣,決定放我們一馬。
“讓那兩個女人滾出來給音音道歉!”
可兩具幹屍,又該如何道歉呢?
…………
“老公!求求你放過我!江婉音整容失敗和我無關啊!”
“你把硫酸拿走!會死人的啊!”
我苦苦哀求,眼淚鼻涕流了滿臉,眼睜睜看著輸液瓶中的硫酸一點點流入我的血管。
“啊啊啊——救命啊!好痛好痛!”
可雲次恍若未聞,他高高在上地看著我,冷酷的眼神裏盡是決絕。
“現在知道痛了?音音在手術台上也是受著這樣剝皮鑽骨的痛!
“她又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小女生想變美一些,而你和大嫂兩個毒婦竟然毀了她的臉!
“宋雪!就因為你是我的妻子,你對音音做的那些事我都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但今天你實在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不好好給你一個教訓,你是不知道什麼叫一報還一報!”
雲次越說越氣,上手把調速器按到最大。
刹那間,腐蝕的劇痛燃遍全身。
“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時,身著素雅紗裙的江婉音推門走了進來。
“次哥哥,算了,你放了雪姐姐吧,我不怪任何人,隻怪我命不好……”
江婉音哽咽著,淚水滴到了她鼻子和嘴唇裹著的紗布上。
雲次瞬間心如刀割,心疼地把她攬進懷中,看我的雙目裏充斥著野獸般的怒火。
“音音!你還替這個賤人說話!
“就是她把你的媽生臉害成這樣啊!你不要這麼善良好不好!我會心疼啊!
“走!我帶你走!這麼醜惡的畫麵別看了,我怕你晚上會做噩夢!”
雲次吸幹淨她的淚水,將她小心翼翼地攙扶出去。
“救命……救命啊……”
我的嗓子已然被硫酸腐蝕得沙啞。
生命的最後,我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拚命摳挖身上束縛的鐵鏈。
指甲被磨平,雙手滲出血珠,漸漸地,連骨肉裏的疼痛都沒了知覺……
我死了。
死得可悲可笑,死得毫無尊嚴!
“小雪……”
淒厲的哭聲在耳邊響起。
我抬頭,竟然看到了同樣成了鬼魂的閨蜜!
“蔓蔓,你也……?”
她點點頭。
無需多言,我們靜靜望著彼此,流下了血淚。
閨蜜把我帶到天橋下去看她的屍體,我瞬間淚流滿麵。
她那張從小美到大的校花臉,此刻盡是猙獰的疤痕,渾身上下更是遍布潰爛的傷口。
更引人矚目的是,她黑血斑斑的下半身……
“雲一說我毀了江婉音,他就毀了我,把我的臉割爛了扔到了這裏……
“我還懷著他的孩子啊!都兩個月了,已經能看見她的小手小腳了!
“可雲一說,他有弱精症,我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讓那些乞丐把我、把我……啊啊啊!”
閨蜜悲痛欲絕,撕心裂肺地哭嚎著,我緊緊抱著她,淚如雨下。
“蔓蔓!是我們蠢!竟然看上了這兩個人渣!”
“小雪,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們,今天還是中秋啊,是團圓的日子啊……”
閨蜜的哭聲讓我的心越來越痛。
是啊,憑什麼啊!
三年的婚姻情愛,敵不過江婉音一句挑撥離間!
所謂海枯石爛的忠誠、所謂牢不可破的誓言,在白月光麵前統統都是笑話!
我們憤怒地飄去了江婉音的病房。
她雖然鼻子嘴巴都歪了,但臉上不見一點愁苦,正笑嘻嘻地捧著手機發帖。
【我是童臉狼,表麵單純天真,實際上一出手就讓兩根高富帥為我拋妻棄子!】
突然,腳步聲傳來,江婉音立刻將手機塞到枕頭下,跑到敞開的窗邊。
雲一、雲次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楚楚可憐踩在窗沿,一副要跳下去的樣子。
兩個男人頓時嚇得心驚膽戰!
“音音!你別做傻事!有什麼不開心的和哥哥們說!哥哥們在呢!”
“嗚……我臉毀了,現在這世界上還有誰會愛我疼我?不如就此解脫,也不給你們當累贅,免得蔓姐姐和雪姐姐還天天刁難我……”
“胡說八道!什麼累贅?你是我和大哥最重要的女人!”
雲次衝上去,強行把江婉音擁入懷中。
雲一也低下頭,極為虔誠地在江婉音透明的鼻尖上落下一吻:
“誰說沒人要你了,我要你,阿次也要你!你在我們倆心中永遠是最好看的姑娘!
“至於那兩個害你的毒婦!等懲罰結束,我們就和她們離婚!還要讓她們跪下來跟你道歉!”
我和閨蜜對視一眼,雙雙苦笑。
可惜啊,他們是永遠等不到兩具幹屍的道歉了。
雲一和雲次把江婉音接回了家中。
為了不讓她眼煩,他們兄弟兩人,扔掉了家中有關我和閨蜜的所有東西。
客廳牆上,我們四人一起照的婚紗照被粗魯地摔碎在地。
然後,小心翼翼地換上了他們摟著江婉音的紅底合照。
保姆王媽聽到動靜出來,看到滿地狼藉,一愣。
“大少爺、二少爺,有一陣子沒看見兩位夫人了,她們現在……?”
雲一和雲次對視一眼,瞳孔都有一瞬驚顫。
“她們兩人還沒回來?!”
江婉音見狀,立刻擺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一哥哥、次哥哥,趕緊把兩位姐姐放了吧,音音害怕會出事……”
“出什麼事?!”雲一冷笑,“呂蔓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一肚子都是心眼,當時為了逃脫小小懲罰,還騙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
“可笑,她不知道我其實有弱精症!她膽大包天和別人苟且,我就多送幾個男人陪她苟且!
“音音你別擔心,她肯定早就帶著宋雪躲起來了,怎麼可能會出事!”
閨蜜緊緊抓緊了我的手,渾身顫抖。
雲次也嘲諷出聲:“是啊音音,你就別心軟了,到時候如果她們對你道歉不誠懇,我和大哥把她們倆的鼻子和嘴割下來賠償你!”
我張了張嘴,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撫著江婉音,但我看到,雲次轉過身,還是拿出手機給我發微信:
【知道錯了就回來!給音音誠心道個歉這事就算揭過了!】
五分鐘過去了,他還是沒收到我的回複。
雲次皺起眉。
我知道他在氣什麼,他的消息,我從來都是秒回。
雲次手指滑動著聊天界麵,密密麻麻,全是我大段發給他的消息。
提醒他喝水穿衣,提醒他別太勞累多休息,可他對我,從來都隻有幾個標點或者直接無視。
最後一次我的消息,還是問他中秋要不要回來吃晚飯。
雲次滑著滑著,不耐煩了,又敲出兩個字:
【裝死?】
還是沒有應答。
江婉音已經在雲一懷中抹淚了。
“我真的不怪兩位姐姐,連當初她們把我故意送去國外糟蹋,我都已經原諒了,如今不過是讓我毀容這種小事,我怎麼會生氣呢……
“一哥哥,次哥哥,音音隻是一個外人,她們和你們才是一家人啊……”
雲一聽得心痛不已。
雲次最後看了微信界麵一眼,狠狠將手上的結婚戒指拔出扔遠,轉而握住江婉音的手。
“音音,我和大哥已經決定了,給你一個家。”
“不過大哥是雲氏總裁,二婚八卦會影響公司股價,但我就不一樣了,一介自由身,音音,你不會嫌棄這樣的我吧?你願意嫁給我嗎?”
江婉音紅了眼眶,感動地撲進了他懷中。
“我願意!我願意!”
“小雪……”閨蜜擔憂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
事到如今,我對江婉音已經生不出嫉恨了,胸口充斥著的,隻有對雲次滿滿的憤怒和惡心!
雲一、雲次和江婉音是高中同學。
曾經的雲家家境普通,所以江婉音把他們兄弟倆當成備胎玩了三年後,最終和一個富二代出國了。
而我和閨蜜,就是那時候穿越過來救贖他們的。
是我們利用係統幫著雲家做大做強,終於等來了兩兄弟的真心。
雲一和雲次向我們求婚那一天,我和閨蜜徹夜談了一晚,最後決定雙雙放棄回家,陪在這兩個缺愛的男人身邊!
卻沒想到三年後,江婉音竟然回來了!
“當年,是蔓姐姐和雪姐姐逼我離開你們,否則就威脅要讓我家破人亡……”
這些能夠輕易看穿的謊言,卻讓雲一和雲次深信不疑。
他們忘了我和閨蜜的付出,痛恨我們竟敢拆散他們和單純善良的白月光。
我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最終在中秋團圓那日,因為江婉音的整容失敗,他們要置我和閨蜜於死地!
我們一心仰仗的愛情,竟將我們拉進萬丈深淵!
一周過去了,雲一和雲次拋下公司所有事務,天天在家中陪著江婉音,因為這樣才能緩解她的“抑鬱症”。
白天,他們喝酒唱歌跳舞蹦迪,把我和閨蜜曾經用心裝扮的小家弄得淩亂不堪。
晚上,他們睡在一個被窩裏,一起回憶高中那些酸甜青春過往。
不過,雖然他們心中真的非常愛江婉音,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每每在看到江婉音那張歪扭的科技臉之後,他們都會在千鈞一發之際萎縮下來。
有時,甚至會去廁所拿出我和閨蜜的照片解決!
這兩個渣男的賤樣讓我和閨蜜憤怒到極點。
我和閨蜜的屍體已經日益腐爛,皮開肉綻,腥臭難聞!
她在烈日底下被蟲蟻啃噬,我在陰暗的地下室膨脹成巨人觀!
我們無數次想要掐死這兩個男人,可無論怎麼努力,已經是鬼魂的我們也隻是徒勞地從他們身體穿過。
如同兩道無人在意的微風。
這天,雲一和雲次接到父母的電話,讓他們國慶記得帶著我和閨蜜回老家吃飯。
正和江婉音嬉鬧的兩兄弟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慌忙互視一眼。
“呂蔓一直沒回我消息!”
“宋雪也是!”
“這兩個女人,為了不給音音道歉,竟然能倔成這樣!”
雲一皺眉起身給助理打電話,讓助理現在去天橋把閨蜜帶回來。
幾分鐘後,助理電話回撥過來,顫顫巍巍道:
“雲總,夫人、夫人她……已經是具幹屍了!”
“什麼?!”
手機砸落在地,雲一驚恐地睜大了眼。
江婉音被嚇得“啊”一聲躲到雲次懷中。
雲次責備道:“大哥!你嚇到音音了!有什麼事還能比現在音音的精神穩定更重要?!”
就在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張醫生,出什麼事了?”
“雲先生!不好了!宋小姐已經腐敗成巨人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