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大姚輕語發的那幅有著蛋糕、鮮花和氣球的圖片。
在背景牆的角落處,我看到一個熟悉的會所LOGO。
是向珩常去的那家。
驅車趕往會所的途中,我的內心一片混亂。
接下來要做的事,我並不知道結果如何。
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一走進會所,我就聽到自己砰砰響的心跳聲。
是緊張,是忐忑,是不安。
來到向珩常訂的那間包房門外,我敲了敲門。
裏麵響起一聲:“進來!”
我推門而入。
鮮花錦簇的長桌後,眾人圍著正在切蛋糕的姚輕語。
她一襲純白色的輕紗長裙,微卷的長發散在白皙的肩頭,像美麗的白天鵝。
聽到動靜,眾人抬頭看過來。
站在姚輕語身旁,虛摟著她的高大英俊的男人立馬收起笑容,眉峰微皺,表情不悅。
“你怎麼來了?”
姚輕語不滿地輕拍了一下他,嗔怪道:“怎麼跟南枝說話的?”
說著,她笑著過來拉我:“怪我考慮不周,聽阿珩說你這幾天因為家裏有事請假了,我以為你沒空,就沒邀請你。”
她把我帶到向珩身邊,對他道:“對女孩子溫柔點,這麼凶,小心女朋友跑了。”
向珩沒有看我,也不作聲。
我深吸一口氣,望著他:“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大家都不是外人。”他表情冷淡。
我的出現,似乎掃了他的興。
他的不歡迎直接寫在臉上。
周圍的人都是向珩的朋友,大家眼觀鼻鼻觀心。
但滿眼的八卦之心卻掩飾不住。
我沒空理會太多,用指甲掐著手心,給自己鼓氣。
“向珩,我們結婚吧!”
可能是不太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向珩足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
說過一次,再重複就好像沒那麼難了。
“徐南枝,今天不是愚人節。”向珩冷淡開口,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不滿。
姚輕語過來打圓場:“那個,南枝,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現在很清醒,我在問你,要不要跟我結婚,就在明天。”我定定看著向珩。
用眼神明確,我並沒有開玩笑。
姚輕語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帶著淡淡的不悅:“南枝,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和向珩有什麼感情糾紛,請你們私下自行解決。生日一年隻有一次,我不想搞砸。”
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天啦,跟向珩求婚,她怎麼敢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談個戀愛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成為向氏集團少夫人?”
“向少就是玩玩,她倒得意忘形了。”
“沒自知之明的人真可怕,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聽說她爸隻是個安防盜窗的小老板,她到底明不明白全市首富意味著什麼呀?”
那些人的眼神充滿了諷刺、不屑。
但我已經習慣,早已不在乎。
姚輕語的不高興,直接影響到向珩。
他不留情麵道:“你在發什麼瘋?要瘋給我滾出去!”
心臟一陣陣抽疼,我強忍著難堪,解釋道:“我無意破壞輕語的生日宴,剛才我說出去談,是你堅持要留在這裏。”
“如果你要談的就是這荒唐事,那我拒絕,你可以走了。”
手指用力到已經把手心掐破了,我還是想再試一試。
“向珩,我不是在逼婚。我奶奶隻剩最後幾天了,我隻是不想她遺憾,想讓她離世前看到我結婚。”
向珩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笑話。
他語氣不屑:“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他不信。
旁邊的人也都不信。
“用老人去世來逼婚,這種借口也想得出來?”
“就是,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如果這種方法奏效,那咱們向少不知道結了多少次婚了。”
我的語氣帶著祈求:“向珩,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去查,我奶奶就住在——”
“夠了!”向珩不耐煩地打斷我,“我沒空欣賞你演戲。”
他語氣嚴肅,帶著警告:“我告訴過你,我沒玩夠,不想結婚,你是聾子嗎?”
“所以,你是不會跟我結婚的,對嗎?”我問。
“不會。”他無比確定的語氣。
“好,我明白了。”我轉身離開。
從會所出來,我麻木地在路邊走著。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顏色,變成背景板。
除了自己漸漸冷掉的一顆心,我失掉所有感覺。
電話鈴聲響起,我機械地接聽。
聽筒裏,向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南枝,我知道你是嫉妒輕語,今天才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不過輕語大度,她說不會跟你計較,你現在回來,跟她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