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自己要爛死在青樓的時候。
皇帝居然想起我來了。
他派了上官月兒來接我。
三年不見,上官月兒出落得更加妖嬈,
舉手投足間盡顯貴妃風範。
我原本沒有臉再見宮中故人。
可是青樓老鴇將我推出來時,上官月兒看到我,就笑了。
她的目光十分輕蔑地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許如是,三年不見,你如今真是風塵味十足啊。"
這三年我被灌了太多春藥,就連我在照銅鏡時,都覺得眼前人影陌生。
我心慌意亂,垂下頭不敢言語。
雖然三年前皇上最終手下留情,並未真正將我逐出宮門。
但我一身繡技盡失,如今已是個無用之人。
再也不敢自稱是宮中妃子。
我朝著上官月兒行禮,
"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不配與娘娘相提並論。"
上官月兒冷笑一聲,麵露幾分輕蔑。
她的鳳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更襯得我衣衫襤褸。
"知道就好。"
上官月兒帶著我一同登上了華貴的宮轎。
我被囚禁在青樓三年,從未踏出過那方寸之地。
京城的繁華景象對我而言如此陌生,令人目不暇接。
在轎中,我始終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這一路上,我的心情複雜難明,既期待又忐忑。
上官月兒打量著我,眼中滿是輕蔑。
"難道你就不好奇,皇上為何要召你回宮嗎?"
我微微頷首,卻又迅速搖頭。
我已經不配再踏入那金碧輝煌的宮殿。
三年前,陸錦灃從禦花園的荷塘裏撈出一封浸濕的情書。
上麵傾訴了我對將軍大人難以言說的愛慕之情。
就因為這封情書,宮中上下都懷疑我對皇帝不忠。
後宮妃嬪們紛紛指責我不知廉恥,勾引朝中重臣。
居然對將軍產生了不該有的念想。
皇帝也當即冷下了臉,沉默良久,道:
"既然你還不懂宮規,朕就將你發配邊關去學規矩。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我當時怕急了。
百口難辯。
跪在地上狼狽祈求,皇上不要將我發配。
淚水沾濕了華貴的宮裝,我顫抖著伏在冰冷的地磚上。
皇帝的龍靴就在我眼前,我不敢抬頭,隻能聽到他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許如是,朕對你何等寵愛,你卻辜負朕的信任,對陸錦灃心生愛慕。"
"你可知這是何等大逆不道?"可是皇上卻冷下臉來,狠心將我推開。
那竟是我們三年前的最後一麵。
然而,我並沒有寫這封情書,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上官月兒知道我對陸將軍懷有愛慕,於是故意陷害我。
上官月兒冷笑一聲。
"陛下如今要舉行大朝會,想讓所有朝臣和宮人都來參加,便把你接回來。"
她的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勝利。
我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回應。
宮中的權力爭鬥,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這一次回宮,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忽然上官月兒湊近我,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掐住我的手腕。
我感到一陣刺痛,卻不敢掙紮。
她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仿佛在警告我什麼。
我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生怕惹怒這位受寵的側妃。
宮中的權力爭鬥,我已經深有體會,不敢輕易卷入其中。
上官月兒的力道越來越重,我的手腕已經開始發白。
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這種屈辱,我已經習以為常。
隻要能重新站在宮內,這些都不算什麼。
"許如是,我想你是個聰明人。這三年經曆了什麼,回宮之後沒必要跟皇上說吧?"
"更何況你做了三年青樓女子這種事兒,說出來也並不光榮,還是別給皇上丟臉了。"
我點頭稱是。
回到皇宮,我從轎輦中走下,心中百感交集。
這裏曾是我朝夕相處的地方,可三年不見,如今既熟悉又陌生。
伴隨著"嗖"的一聲輕響,一支繡花針朝我的方向飛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