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見狀冷笑道:
"顧南,二十萬而已,至於麼?我是想帶你們一起賺錢。"
"阿雪,你老公不放心,這樣,我去把房子抵押了,拿錢還他。"
"顧南,我跟阿雪清清白白。真要有什麼,還用得著等到現在?我隻是看不慣阿雪受苦。"
"你沒必要在這裏跟阿雪鬧。"
說罷,蘇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他假意拿起車鑰匙轉身離開,陸雪一把將他拉回來。
"哪兒也別去!該走的是他!"
陸雪狠狠瞪著我:"顧南,夠了!"
"我就陪阿陽賭個石頭,你吃什麼飛醋?!"
"再說,我們要是真有一腿,我會嫁給你?"
"就算你真為了這二十萬而來,等我們出了料,賣出去至少能翻幾倍,到時候還你不就得了?"
我強忍怒火,努力平複顫抖的身體。
"陸雪,你就非賭這一把不可嗎?爸還在搶救,再晚怕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陸雪神情有些鬆動,這時蘇陽突然大喊一聲。
"阿雪快看,開出冰種了!"
陸雪聞聲,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衝我吼道:"給你三秒鐘,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就離婚!"
說罷,她和蘇陽興奮地慶祝賭出了好料。
從我離開醫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不知道嶽父的手術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悲憤交加,兩眼一黑,癱倒在地。
而陸雪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絲毫沒有攙扶的意思。
一想到嶽父,我艱難地哀求:"陸雪,醫院隻救急不救窮。爸要是撿回一條命,後續治療還需要錢啊。"
"咱倆的事情先放一邊,人命關天啊!"
往常無論我如何吃醋生氣,隻要陸雪提離婚,我一定會讓步。
但這一次,我的舉動十分反常,讓她流露出一絲動容。
蘇陽此時歎了口氣:"阿雪,你還是跟他回去吧。不就賭個石頭,輸贏我自己承擔就是,無非孤單些罷了。他天天吃醋,對你們的感情不好,以後我們還是少來往吧。"
他的話讓陸雪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顧南,阿陽生意出了問題才回老家散心幾天,我不過想陪他逛下賭石店,你少在這添亂,這是我最後的警告。"
"還有,那二十萬是我跟我爸要的。"
"當初是你說這錢是孝敬爸的,怎麼分配是我爸做主。"
"要還錢也是還我爸,你少在這不知好歹。"
"可我每月工資都在你手上..."
"那是你自願的!"
聽了陸雪的話,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踉踉蹌蹌趕回醫院。
此時嶽父的手術已接近尾聲。
醫生急匆匆打開手術室大門,說嶽父想見我最後一麵。
我連滾帶爬來到他床前,強擠出一絲笑容,淚水卻止不住地淌下。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讓您康複的。"
嶽父費力地抬起手,撫摸我的麵頰。
"小南,爸這病恐怕熬不過今晚了。"
"爸,您別亂說,大夫不是說還有希望嗎!"
"小南,爸之前立了遺囑,放在老家保險櫃裏,鑰匙就在我床頭櫃上。"
我泣不成聲,默默聽著嶽父的最後叮囑。
直到下一刻,他的手垂了下去。
霎時,我悲痛欲絕。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