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然後呢?”
他抿了抿唇,輕聲道。
“陪在我身邊。”
我笑了。
三年前,沈將夜有一次難得溫柔地將我抱在懷裏。
他說,聽聞我們狐族全身上下都是寶貝。
血能治病。
肉能入藥。
皮毛還能夠禦寒。
他警告我,如果我不乖乖聽他的話,他就把我剝皮拆骨,抽筋刮肉。
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沈將夜最會了。
“留在你身邊,讓你把我抽筋扒皮嗎?”
沈將夜的眼眶驀地紅了。
他再次搖頭,否認道。
“不,茵茵,之前的那些話,隻是我在和你開玩笑。”
“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永遠都不會了。”
他向我伸出手,讓我過去。
我沒有動,直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向我衝了過來。
“媽媽!”
我側身一閃,他撲了一個空,摔到地上。
“媽媽!”
他愣愣地看著我,手心處都蹭破了皮。
我裝作沒看見,目光溫柔地望向懷裏的紅紅。
“我說過,我不再是你的媽媽。”
“而且,我已經有自己的女兒了。”
“我不信!”
阿鳴從地上爬了起來,衝我和紅紅大喊。
“媽媽你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你明明就隻有我一個兒子!”
“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懷裏的這個不過是隻畜生!”
我忍無可忍,打了他一耳光。
阿鳴真不愧是沈將夜的孩子,不說樣貌,就是這性子也是像了個十足十。
張口畜生,閉口畜生。
難道就因為我們是獸類,所以我們天生低他一等嗎?
可笑!
“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萬物都有靈,眾生皆平等。”
“你屢教不改,我是沒資格當你的母親了!”
我冷淡地看著他,失望且絕望。
從前我就看出來了一點,阿鳴是一個比沈將夜還要瘋的人。
畢竟沈將夜罵我,罵我的孩子,卻從來不會罵他自己。
阿鳴就不一樣了,他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我曾經用心教導了阿鳴幾年,也時刻包容著他的頑劣。
可我換來的卻是他對我的辱罵。
他看不上我的理論,說他是人,和我這等畜生不一樣,他也不需要我來教。
我穿書之前好歹也是個博士生,普及一下九年義務教育的內容居然還這麼讓他看不起。
我說的多了,他便去沈將夜麵前誣陷我,說我強迫他幫我逃走。
他深知沈將夜的逆鱗是什麼,也知道我最怕什麼。
於是當晚沈將夜便把我用金鏈子鎖了起來,還用鞭子抽我。
阿鳴則是站在房門外,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吃吃地笑。
“女兒......”
沈將夜低沉魔魅的嗓音響起,似乎是在回味這兩個字。
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卻知道他的狀態回到了三年前。
果然,他之前的那些模樣,全是他假裝出來的。
“原來,我放任你逃走,讓你有幾年的喘息時間,你竟是都拿去和別人生孩子了。”
“茵茵,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呢?”
我默然不語。
沈將夜唇邊綻開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伸手將阿鳴撈了過來,大手在他的脖頸間緩緩收緊。
阿鳴目光驚恐,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劇烈顫抖著。
“父王,不要,父王......”
沈將夜不為所動,一雙眼睛牢牢地盯在我的臉上。
“茵茵,想了想,我還是舍不得懲罰你的。”
“這孩子對你不孝順,不如,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