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人瞬間噤聲。
姚薏苡的笑容更是僵硬在臉上,頗有些不自在的抬頭看向周津渡。
“周少,您……”
“姚氏,什麼時候與周氏集團有關了?”
周津渡不冷不熱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額頭皆冒出一層冷汗。
他們知道,周津渡肯定是知道他們借著周姚兩家的聯姻關係從而暗中借著周氏集團的名聲勢力給自家公司拉合作的事了。
姚兆勇心虛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周少您誤會了,我們沒有,我們隻是……”
“最後一次。”周津渡冷聲打斷,“若還有此類情況,諸位,休怪我無情。”
姚家幾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周津渡的眼神震懾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過了好半晌才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是是是,我們知道,周少您放心,我們絕不讓此事再發生。”
張曼玉連忙打圓場。
“周少您是來找薏苡的吧,正好薏苡現在有空,就讓薏苡陪陪您吧。”
說著張曼麗就瘋狂給姚薏苡使眼色,後者也反應迅速,連忙附和。
見周津渡沒有拒絕,姚家幾人心中更是一喜,連忙推波助瀾,半推半就的讓周津渡和姚薏苡二人出了門,美其名曰:約會。
“周少,咱們去哪……”
姚家別墅大門口,姚薏苡按耐住心中的喜悅,正欲詢問,周津渡卻忽的抽出她懷裏的手臂,冷聲道:
“我公司還有事,你自己隨意。”
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姚薏苡一愣,急忙去抓他的手,卻撲了個空,眼睜睜看著車子從自己眼前離開,氣得她一腳跺斷了自己的高跟鞋鞋跟。
周津渡的車開出去不到兩公裏就看了正抱著骨灰盒在路邊走著的姚韞。
“周少,前麵好像是溫小姐。”
司機開口說了一聲。
看著那背影,周津渡忽然想起剛才在姚家看到的那一幕幕場景,以及那雙眸子裏一閃而過的脆弱。
周津渡眉頭微皺,淡聲開口。
“停車。”
姚韞此時正在心裏怒罵打車軟件,就看到周津渡的車停在了身旁,她頓住腳轉頭看去。
周津渡下了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姚韞被打的臉龐上。
“上車。”
姚韞正在氣頭上,聞言輕笑一聲,聲音裏滿是挑釁。
“喲,這不是周少嘛,怎麼一個人,你未婚妻呢?”
“她是她我是我,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上車。”
姚韞齜牙一笑。
“上周少您的車代價可真不小,您瞧瞧我這臉,都快破了相了。我啊,可不敢隨便上周少您的車,周少您請,慢走不送啊。”
姚韞說完也不打算再理他,轉身就走。
她現在心情很不爽,不想見到一切跟姚家有關的人和物,更別提周津渡還是姚家未來的準女婿了。
先前她還有點子興趣想和周津渡玩玩好氣死姚薏苡,但現在她隻想讓周津渡有多遠滾多遠。
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把怒氣轉移到他頭上。
然而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的周津渡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隨即忽然一個大跨步上前,直接打橫抱起了姚韞。
姚韞:??
她下意識要掙紮,奈何手裏抱著骨灰盒,不敢有大動作,愣是讓周津渡給塞進了車裏。
姚韞心情不爽,轉頭就去拉車門,被周津渡一把擒住手腕往後一拉。
姚韞重心不穩撲倒在座椅上,周津渡順勢壓上,一手將姚韞雙手禁錮舉過頭頂,一手將骨灰盒移至一旁,抬腿壓住不斷撲騰的雙腿,將她全方位禁錮住。
看到這一幕,司機連忙升起了隔幕,免得等會兒自己有瞧見了不該瞧的。
車廂裏很靜謐,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姚韞略顯急促的喘聲。
姚韞憋得滿臉通紅都沒能掙脫開,索性也不掙紮了,嘴角含笑的看著他。
“怎麼,想玩強製play?”
周津渡眸色深沉了一瞬,隨即又立即恢複正常,淺聲開口。
“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
姚韞愣了一瞬,隨即譏笑出聲。
“周少,我很好奇你這句話是以什麼身份問的?怎麼,你這是想替你的未婚妻出頭?”
“和她無關。姚韞,你明明也是姚家人,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
周津渡眼眸微眯,繼續追問。
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多不超過三十厘米,如此近距離,姚韞連他眼角處一顆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抿了抿嘴。
“周津渡,這和你沒有關係,我沒有義務回答你。放開我。”
姚韞再次掙紮起來,這次的力度要大上許多,忽然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見周津渡悶哼一聲,緊接著一道極為危險的聲音傳到姚韞耳中。
“姚韞,如果不想在你母親麵前發生些什麼事,你最好別動。”
聲音低沉暗啞,染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周津渡唇角微不可聞的上揚幾分,又以極快的速度壓平。
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這次姚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磁場不合合不來唄。”
周津渡似乎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又要開口,就在這時,姚韞忽然抬起頭湊近他耳畔,幽幽的吹了一口氣。
瞬間,周津渡渾身一震,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也就是他失神的一瞬間,姚韞終於找著機會,一個翻身。
“周津渡,我今天沒心情跟你玩,咱麼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則……”
五分鐘後,兩人各自坐在一邊,姚韞抱著骨灰盒,頭偏向一邊看著外頭飛速倒退的景象。
周津渡坐在另一邊,穿戴整齊神情自若,絲毫看不到被人威脅的窘迫。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姚韞家樓下。
姚韞道了謝就徑直離開。
看著麵前這不算多高檔的小區,周津渡再次皺了眉頭。
姚韞打開門,十分鄭重的將骨灰盒放好,又點了三炷香拜過後這才猛地鬆了口氣。
樓下隱隱有引擎發動的聲音。
姚韞到窗邊一看,是周津渡離開了,她也不在意,回來跪在母親的遺像旁,眼眶慢慢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