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悄悄的,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賢妃的日記上寫了好幾頁跟高成的少年情誼,兩人相互扶持多年,在這吃人的深宮中抱團取暖。
所以,我才冒險賭一把。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你這丫頭的性子啊,可真像她。罷了,趁我這把老骨頭還有用,且祝你一臂之力吧。”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賭對了,雖然賢妃故去好幾年,但高成心裏依舊沒有忘記她。
高成問我的初夜是不是還在,我點點頭,“奴婢還沒有服侍過任何一位皇子。”
“好,是個有謀劃的姑娘,三天後,陛下要去行宮泡溫泉,你找個機會離開浣衣局,剩下的都交給我。”
接下來的三天,我都在努力討好浣衣局的管事公公,終於得到了一個外出的機會。
卻沒想到剛走到禦花園就聽見尖利的罵人聲:“好你個小賤婢,竟然把太子賞給我的牡丹花給踩碎了,看我不打死你。”
是薑羽柔在教訓春桃,隻見薑羽柔踢了春桃幾腳,又哐哐扇了兩個大耳光。
春桃被打得眼淚汪汪,跪在地上求饒:
“太子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在太子開臉後的第三天,薑羽柔就迫不及待正式入主東宮,成為東宮的女主人。
隻不過因為欽天監算的吉日是明年的三月初六,他們的結婚典禮要到那時才舉辦。
薑羽柔不為所動,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賤婢心裏是怎麼想的,仗著自己得了殿下的寵幸就以為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這賤蹄子用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得殿下一到晚上就去你房裏?”
春桃趕忙磕頭:“太子妃明鑒,奴婢沒有,是太子殿下非要奴婢侍寢。”
啪。
又是一個大耳光,春桃被扇得當場嘔出一口血來,薑羽柔猩紅著眼睛怒罵道:“你是在嘲笑我得不到殿下的歡心麼?”
“要不是殿下發話,留下你做個暖床工具,我早就讓人把你丟到井裏,罰你在這跪倒天黑再回東宮。”
薑羽柔發泄完怒火就領著貼身宮女揚長而去。
春桃病懨懨朝我的方向望過來,咬牙切齒開口:“玉薇,看見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你是不是很開心?這些折磨我可都是代你受的,你欠我一個恩情。”
我走到她跟前,輕歎了一口氣,“給太子侍寢是你自己向齊嬤嬤爭取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要去給高公公送衣服,沒時間跟你在這裏糾纏。”
眼角餘光中,春桃衣袖中的兩條胳膊上滿是青紫色的掐痕,我的心頭沒來由地一緊,前世那些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其實太子的陽剛之氣根本不足,行房時最多隻能堅持三個呼吸就一瀉千裏。
而他為了發泄心中的欲火便會往死裏折磨我,好幾次我都差點命喪在他的床榻之上。
閉了閉眼,我努力壓下心中的恨意,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個白瓷罐子遞到春桃手上:“這是我攢了兩個月的月錢,買的舒痕膏,本想留著自己用,現在送給你吧。”
“記住,你的仇人不是我,而是那些打罵折辱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