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夜,未婚妻接了一通電話後便消失了。
深夜,她的竹馬宋凜發了條微博:這麼多年,隻有你願意深夜陪我看星星。
翌日,我穿著西裝冷著臉站在台上等著她推門而入對我說一句:“我來了。”
事不如人願,我以茶代酒敬眾親朋說道:“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我和陸晚晚正式結束了。”
說完,我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隨後轉身離開了訂婚現場。
我開車來到了我們經常去的海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中思緒萬千。
我拉黑了她所有的聯係方式,可她卻發了瘋。
1.
陸晚晚回到家,是訂婚宴的後一天。
她滿身酒氣地坐在沙發上說道:“怎麼今天王媽還沒做晚飯?”
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般。
我看著她蹙眉滿臉不悅的樣子,心中卻泛不起任何波瀾。
我淡淡回了句:“王媽在給你收拾東西。”
陸晚晚怒不可遏地衝上樓說道:“她憑什麼動我東西?”
王媽自小便陪著我長大,我示若親人。
可陸晚晚總是對她有敵意。
她一把奪過王媽手裏的衣服扔在地上說道:“誰讓你替我收拾了?!”
我嘴角露出一抹譏諷說道:“今天不搬走嗎?還想待在前任家裏不合適吧。”
陸晚晚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問道:“什麼前任?我們都訂婚了,你在胡說什麼?”
我舉起右手問道:“你看見婚戒了嗎?”
她連訂婚儀式都能為了竹馬缺席,如今還能冠冕堂皇說出這句,真是讓我覺得很可笑。
陸晚晚自顧自走到書房拉開抽屜,而後眸中盡顯驚慌。
她疑惑地看向我問道:“戒指呢?”
我們的訂婚戒指、結婚戒指都是放在那個抽屜裏的。
可如今,婚都不結了,我自是不會再給她。
我輕描淡寫地回了兩個字“丟了。”
陸晚晚徹底急了,她攥著我的衣袖說道:“傅言,你發什麼瘋?!趕緊把戒指拿出來,我們明天都要領證了。”
陸晚晚信玄學,她說請人算了明天是個好日子。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說道:“你連訂婚都沒到場,還打算領證?”
陸晚晚氣不打一處來,再一次攥著我的手腕問道:“你什麼意思?不想過了是嗎?”
我再一次甩開,緊緊握住拳頭瞪著她問道:“你讓我怎麼繼續和你過下去?那你說說昨天缺席訂婚宴是幹什麼去了?”
盡管我已經下定決心,我還是希望她親口告訴我一遍。
誰知道她卻說:“宋凜媽媽得了急性闌尾炎,也沒個稱心的人照料,我一時走不開。”
我看著她麵不紅心不跳地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她對我撒謊已經如此得心應手了。
陸晚晚見我一言不發氣呼呼地問:“你說話啊,啞巴了?”
曾經陸晚晚的這張臉讓我無比迷戀,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心緒。
如今看著她滿臉怒意,我的內心卻掀不起一絲波瀾。
我冷著臉回道:“剩下的衣物你自己整理吧,今天請你搬走。”
陸晚晚一屁股坐了下來耍賴道:“我不搬,我就要和你住一起。”
見過沒皮沒臉的,沒見過這般自己出軌還耍無賴的。
我直言不諱說道:“我給你和宋凜騰位置,別糾纏了。就此放過彼此不好嗎?”
可陸晚晚總是這樣,不如人願。
她要求我事事以她為先,她有潔癖,我便不能使用家裏主臥的洗手間。
她對氣味敏感,便要求我日日身上保持沐浴露或者香水的氣味。
哪怕運動過後的汗水味,她也不能接受一點。
為了讓她開心,我活的很小心翼翼。
可今天,我總算釋懷了。
我知道,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我滿心滿眼是她,可我卻走不到她心裏的第一順位。
一年前,我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都走路都打飄,陸晚晚剛將我扶上車,宋凜的電話便來了。
說了兩句後,她將我趕下車說了句:“你自己打車去醫院看看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我看著她呼嘯而過的尾氣,紅了眼眶。
半年前,我爸爸心臟不適,她答應陪著一起去醫院就醫,卻因為宋凜一句好像感冒了,丟下正在排隊做檢查的我爸爸當場就跑了。
三個月前,一場很重要的宴會,陸晚晚挑選好了一切禮服、首飾,卻因為宋凜咳嗽要去開藥,直接鴿了我,讓我離開場還有2小時臨時換女伴。
她不知道,我早就關注了宋凜的微博小號。
她說加班的那些日子,我總能在動態裏找到她的痕跡。
我不想忍了,我直接找了兩個保鏢把她架了出去。
不論她如何在門口吼叫,我都佯裝聽不見。
這種狼心狗肺的女人,不值得我多花一絲力氣。
最後,王媽整理好她所有的衣物後給她丟了出去。
陸晚晚卻不樂意了,一直喊道:“你送我的那些包包、首飾為什麼不給我?”
我隔著門,眸中滿是寒意說道:“你不配。”
她不配我費盡心思給她尋來限量款包包。
她更不配我豪擲千金為她拍下心儀的首飾。
2.
陸晚晚並未帶走她的物品。
一小時後,我接到了陸晚晚弟弟的電話:“姐夫,爸媽喊你回家吃飯,”
我很喜歡陸晚晚的弟弟陸傑,我把他當做親生弟弟般看待。
因為認識陸晚晚的那一年,她弟弟為了幫我擋災,瘸了一條腿。
自那之後,我常覺得給她弟弟的不夠多。
她弟弟很有自己的想法,總是拒絕我的贈予。
陸傑總是對我說“當年我是自願推開你的,其實不論是誰,在那種情景下我都會救的。”
他很善良,也很勇敢。
他不會因為自己跛腳而自卑或者沉淪。
他還是依照自己的計劃考上了很不錯的大學。
昨日的訂婚宴,陸傑因學校演講比賽並未參加。
如今聽著電話那頭他熟悉而輕鬆的語氣,應是還不知道我和陸晚晚的事情。
我答應了下來,無論我和陸晚晚如何,都不會影響到我和陸傑的感情。
他在我心裏,永遠是我的恩人。
我的爸媽也告訴我,要好好照顧陸傑一輩子。
我不能成為一個不信守承諾之人。
到了陸晚晚家之後,陸傑和往常一樣,送了我禮物。
我每次都讓他不用刻意準備,帶著行李箱趕車很辛苦。
他卻說那是他對我的心意,讓我切勿拒絕。
我環顧四周,並未發現陸晚晚的身影。
我不禁好奇問道:“陸傑,你姐姐呢?”
陸傑笑笑說道:“不知道,電話也聯係不上。”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聯係不上陸晚晚。
她總是神秘消失,而一般出現類似情況,宋凜的微博一定會發動態。
好笑的是,今天動態還沒發出來。
陸晚晚的爸媽很熱情地招呼我坐下吃飯。
麵前的一大桌子,都是我愛吃的菜。
陸晚晚的爸媽對我很好,他們自見我起就很喜歡我。
平時也會通過微信和我聊天,叮囑我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偶爾也會帶著燉好的湯送到公司交給秘書。
他們很有分寸感,不會打擾到我。
也從未因為陸傑救我而終身跛腳說過一句不好聽的話。
昨日的訂婚宴,他們二老是在場的,但全程沒有表態。
今日的晚餐,我大致能猜到他們的意圖。
坐下後,我舉起飲料向他們鞠了一躬。
陸傑很不解地問我:“姐夫,今天這搞的哪一出?”
陸晚晚的爸媽卻讀懂了我的用意。
他們沒等我開口,便將陸晚晚昨日訂婚宴未出席的始末告訴了他。
他氣得摔了筷子說道:“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不出席,她讓姐夫的臉往哪裏擱?”
我替他撿起筷子笑了笑說道:“以後就叫我哥哥吧,我和你姐姐已經結束了。”
陸晚晚的爸媽有些動容,問了句:“真的,不可能了嗎?傅言,要不我們再說說晚晚,你再考慮考慮?”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沒可能了。我今天已經和她說開了。”
她爸媽趕忙問道:“你們今天見麵了?那晚晚人呢?”
我搖搖頭回道:“不知道,東西也沒有取走,可能去宋凜那邊了吧。”
陸傑直接氣得站起來說道:“真是沒有分寸感,自己都準備結婚了,還整天和宋凜糾纏。”
陸晚晚爸媽看了看我說道:“那就算了吧,我們也不強求你們了。”
那頓飯,吃的很愉快,後來我們聊著生活和以後的打算。
大家默契地沒有再提及陸晚晚。
3.
飯後,我剛和他們告別準備離開,陸晚晚的電話打了過來。
陸晚晚的爸媽讓我稍等一下。
電話那頭,陸晚晚很焦急地說道:“媽,你幫我燉一鍋甲魚湯吧,宋凜有些感冒。”
陸晚晚媽媽看著我蹙起的眉頭回道:“這個點,去哪裏買甲魚,你先回家吧,我們有話要跟你說。”
誰知陸晚晚沒好氣地回道:“你們為什麼還是對宋凜意見這麼大?每次我一說到和他在一起,你們就讓我趕緊回去。這次我才不會回去,他這裏也沒個人照料。”
“要是死了,我得多內疚。”
電話關斷後,我笑笑和他們道了別。
走到路燈下,我腦海裏不斷回憶剛剛陸晚晚的那句話。
原來,宋凜輕微的一場感冒都能如此牽動陸晚晚的心緒。
而我當年高燒40度,聯係她,也僅僅得到她那句:“發燒就趕緊去醫院啊,可別死了。我這裏還有事,先掛了。”
原來,她不是不懂生病需要照顧,隻是我從來不配得到她的照料而已。
我再一次給陸晚晚發了信息:東西盡快拿走,今夜江城有暴雨。
信息再一次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知道半小時後,她打電話給我,讓我給她買兩隻甲魚送過去。
還是那副不讓人拒絕的語氣。
和她在一起後,她一直這樣。
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她才不會管我如何得到,她隻看結果。
如果我沒有買到她心儀的東西,她便會很生氣。
最簡單的步驟就是拉黑我所有的聯係方式。
我必須找朋友的手機不斷給她發信息求饒。
給她拍各種各樣的禮物。
一般一周後她才會回複我一句:“這次認錯態度,我還算滿意。暫且把你拉回來了,下次辦事給力些。”
很多時候,我也會覺得我是她的提款機。
我們之間都是生意。
她打不贏的官司便會動用我公司的法務團隊幫她。
有時,她甚至連句感謝都沒有。
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我拒絕了她的要求後,她沒好氣地說道:“這點小事,如今也能為難到你了嗎?”
我不是為難,我是單純的不想再被她驅使。
我再一次問她:“你的東西什麼時候取走?”
她隻字未發,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
沒過一小時,微博熱搜便炸了。
秘書聯係我的時候,我很詫異。
陸晚晚公布了我們取消訂婚的消息,她發出來的理由是我出軌還家暴她。
為了證明自己的冤屈,她發布了幾張就診圖。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外傷。
其中一張照片脖頸處的傷,我曾經還問過她是怎麼搞的?
她當時支支吾吾說是出差的時候摔了。
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聯係了公司法務處理此事。
同時,陸晚晚的弟弟在微博替我發聲:“我是陸晚晚的親弟弟,我可以作證,傅言絕對沒有家暴行為。一切都是我姐姐胡說的。”
網友們的口水即將要將他的微博評論區淹沒。
“什麼親弟弟,我看是傅總找的水軍吧?”
“是啊,哪有親弟弟不幫著自己家人的?”
“她弟弟是不是收了傅總的錢,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
我聯係陸傑讓他刪了那條聲明,一切由我來處理。
可陸傑執意不肯,“我不會讓陸晚晚傷害你。”
沒過半小時陸晚晚一個電話打給了我,“傅言,想解除婚約可以,你的財產必須得分我一半,否則網上輿論不會停。”
獅子沉默太久,變成了貓。
陸晚晚自以為能拿捏住我,可是她錯了。
我冷冷回了句:“別做夢,我的錢你一分都別想額得到!”
陸晚晚惡狠狠地說道:“傅言,你看著辦,別後悔就行!”
我簡簡單單回了兩個字:“隨意。”
電話掛斷後,我眸中盡顯恨意。
陸晚晚,是你先開戰的!這後果,你得承受得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