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砸在了徐凱的肩上,他卻大叫一聲,捂著心口蹲了下去。
林歲見我對徐凱動手,也暴怒了。
她不管不顧走到我麵前,抬手給了我一耳光。
手上沾了我的血,她滿臉厭惡地甩了甩:“我們兩人的事我們兩人自己解決,你別把他牽扯進來。”
到了這種時候,她依然隻會護著徐凱。
那我算什麼?
算他們play的一環嗎?
我隻覺得這八年的付出荒謬,可笑。
徐凱捂著心口咳了幾聲,刻意得我都快要忍不住笑場了。
但林歲十分心疼地過去扶住他,剛剛還滿臉怒氣的臉上瞬間換上了疼惜。
“怎麼樣?打到哪兒了?”
“胸口......胸口有點疼。”徐凱看著我,表現得小心翼翼。
他越是這樣,越能勾起林歲對我的怒火。
徐凱繼續說:“沒事的歲歲,我可以跟蘇明哥解釋。”
“我之前本來想著要一起去接爺爺,他年紀大,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他出事,所以才查了一下機票。”
“但是我沒查到航班信息,又害怕歲歲被騙。”
“蘇明哥,你也知道林家是什麼家庭,家大業大,我也是怕有人想和她結婚是圖她家的家產啊!”
我抹了一把頭上還在繼續流的血,真的要被他氣笑了。
我轉頭問林歲:“你覺得我在騙你?”
她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我繼續追問:“所以你也覺得我是圖你的家產?”
我雖然和爺爺相依為命,在農村長大。
但爺爺從小就告訴我,做人要有傲骨,我和林歲在一起,從來不是圖她的錢。
我每天工作,努力養我們兩個人。
前幾年開始,爺爺的身體狀況急速下滑。
去年我多次往返在老家和A市,就是為了陪爺爺做檢查。
這些事我不是沒跟林歲說過,但我還是高估她了。
我以為她會相信我,所以我沒有給她看過爺爺的病曆。
我覺得我一個人擔心已經夠了,沒必要再讓其他人一起承受我的負麵情緒。
結果我壓抑自己的情感,在林歲那裏卻變成了我在騙她,圖她家產。
“對,我爺爺確實沒有坐飛機,老人家為了省錢,覺得飛機太貴,自己買了火車票......”
我解釋了兩句,覺得沒必要跟他們廢話,於是擺擺手:“算了......就這樣吧。”
爺爺省吃儉用是為了給我省下彩禮錢,即便身體已經很差了,還是寧願選擇忍受病痛,坐火車過來。
隻為了見證我跪著求來的“幸福”。
但林歲還是失約了。
她甚至不願意陪我演一場戲。
我這會兒隻剩下心灰意冷,八年的感情,拿去喂狗,狗也會朝我搖搖尾巴。
而林歲,她隻會朝我狂吠。
我們似乎從認識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她是天之嬌女,而我隻是一個被爺爺帶大的孤兒。
我一直以來都像是在自欺欺人,妄圖能從她那裏得到一丁點的愛,總覺得不管多長時間,我肯定能感化他。
直到徐凱的出現,我才發現,原來她也有不用卑微乞求就能流露出愛意的一麵。
她會給徐凱買熱騰騰的早餐,會關心徐凱有沒有睡好,也會在出差的時候在行李箱裏記得幫他多帶一件厚衣服。
甚至她能記得徐凱所有的喜好,並帶著他出席各個工作場所,把他推薦給業內著名的大佬。
我在徐凱麵前卑微如塵,我的所有尊嚴都可以放在他的腳底碾壓。
現在我終於醒悟了,林歲的深情恐怕是我這輩子都無法獲得的東西。
我應該撿起我的尊嚴,選擇放手,不要再繼續卑微地乞求她。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徐凱還在繼續演,他捂著心口做出一副可憐樣,立刻接收到了林歲的關心。
“你是不是還在很疼?我待會兒送你上醫院。”
我笑了一聲:“我剛剛打到的不是那個地方吧?碗邊明明在你肩上,你是想碰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