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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潮望潮
李李莉莉安

第一章

消失多年的白月光初戀又出現在我麵前。

江海潮湊過來詢問我,「琳琳,還是給你要一杯白開水嗎?」

我在心裏冷哼一聲,白開水好啊,不值錢,易獲得,隨手潑了也不心疼。

「給我拿一瓶營養快線。」我冷冷開口,抱著胳膊看著他。

「琳琳,我記得你最討厭這種奶味的飲料呀,你以前......」

他好看的眉眼蹙了起來,仿佛很費解。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1.

江海潮再次出現,我就知道,今夜注定是一場好戲,我倒要看看誰更能演。

我曾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江海潮了,因為他在我的生命裏消失地那麼幹淨徹底。

高三畢業那年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上百條短信,直到有一天手機裏傳來機械女聲冰冷的提示: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江海潮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或者說,江海潮不要我了。

明明我們說好了要去同一所大學,然後談正大光明的戀愛。

在我期待未來的時候,他卻悄無聲息地退出我的人生。

2.

和江海潮再次相遇是某商場,我和表妹在這裏看完電影已深夜。

春節檔的大熱門,主演之一是妹妹最愛的男明星。

散場後人很多,我不樂意人擠人,待人都走完了,才和妹妹去等電梯。

「我靠,江哥那最後一把真是封神了。」

「對啊對啊,最後一把能吃到雞全靠咱江哥,你是不是偷練了啊江哥?」

伴隨電梯下來的是年輕男孩子興奮地討論遊戲的聲音。

妹妹依然低著頭翻看相冊裏拍到的男主角高光時刻,並未注意到電梯打開。

而我怔在了電梯門口,那是江海潮。

我預想過無數個重逢的時刻,也勸說過自己接受這輩子無再見的可能。

可還是這個小縣城,他又回來了。

此刻,他在電梯裏,我在電梯外,隔著的卻是漫長的八年時光。

「我們下去,你們也是下去的吧?」

開頭說話的男孩子扒住電梯門,朝我們問詢。

妹妹聞聲,也拽了拽我的袖子,

「姐,電梯到了。」

3.

「好久不見,琳琳,進來吧」

他朝我笑,語氣正常地仿佛「好久」隻是幾個月或者幾個星期,又或者他隻是出門轉了一圈而已。

「嘿,江哥你們認識呀?這麼巧。」

「對啊,居然這麼巧哈哈哈,不過江哥以前好像在這裏生活過。」

電梯裏另外兩個貌似是他的同事。

「姐,是你認識的人呀?」妹妹也低聲詢問我。

「嗯,一個同學。」

電梯門到了一樓再次打開,我仍未搭理他,頭也不回地拽著妹妹的手往外走。

他在身後叫住我,「琳琳,你們一會去哪兒?太晚了,回家的話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我們去吃夜宵。」可能確實是天氣太冷了,我的聲音在寒風裏有些抖。

我還是沒回頭,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我心裏有氣也有積怨。憑什麼他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憑什麼他連語氣都能那麼平靜?

拉著妹妹我就繼續往前走,他的同事卻噠噠跑了過來。「嘿。吃夜宵好呀,我們本來也是打算吃夜宵的,今天好不容易聚一起,能敲江哥的竹杠,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走唄咱一起?」

不是這位哥你誰啊,這麼自來熟,是個e人吧?

「我們車就停這的,走唄大妹子,咱一起。」另一個e人同事也過來了,還是個東北大哥。

「走吧,你們車在哪兒?」既然盛情邀請,我便應下了。隻要我不尷尬,待會尷尬的就是別人。

「就在這邊停車場,走我帶你們過去。對了我叫楊爽,戴眼鏡那個叫李康,我們都是江哥的朋友。」

我禮貌點點頭,「你們好,我叫周琳。這是我表妹,回來過年的。」

4.

上了車,江海潮將手機放在了駕駛位支架,「琳琳,燒烤你們吃嗎?」

「無所謂,你們定。」我倒要看他裝到什麼時候。

「燒烤就去劉哥店裏吧,他最近剛轉業來這,照顧照顧他生意。」坐在副駕的楊爽提議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江海潮設置好了導航以後啟動了車子。

我坐在後排,低著頭瘋狂給閨蜜發消息:

「江海潮回來了你知道嗎?」

「他一點沒變,不對,他看起來老了。姐還是這麼年輕漂亮十八歲一樣,哎。」

「突然要和他同事一起吃夜宵。他同事挺e的都」

「怎麼會有人消失八年又突然這麼出現啊。我以前一直想著哪天他出現了我一定要問問為什麼,可是現在我好像壓根問不出來,感覺不那麼熟了。」

沒有回應,大過年的,鐘琴要麼是睡了要麼是去找男朋友睡了。算了。

車行駛了二十來分鐘了還沒到,我這一側的車窗突然打開一道小縫。我坐車久了就不舒服,難為他還記著呢。

小時候我爸送兩去市裏比賽,走的高速不好開窗,到了以後我吐地翻天覆地的。

我爸急著去另一個城市開會,是江海潮照顧的我。我想如果我沒有喜歡上他的話,他應該是我口中很好的一哥哥而不是「始亂終棄那男的」吧。

5.

燒烤店到了以後,鐘琴的消息也嘣嘣彈了出來。

「你是不是很緊張啊琳琳,你一緊張就可愛說廢話了。」

「不過消失的青梅竹馬突然又出現也是挺抓馬的,他居然又回來這裏了。」

「他長啥樣嘞現在,很老?隻看過他以前的照片。」

「要不你偷拍一張?」

我按了息屏鍵,打量他。說實話,成年以後五官這個東西吧,除了毀容和整容基本沒什麼可能改變。所以我不得不摸著良心說,江海潮還是帥的。就是額角多了一塊類似於擦傷的疤痕。

「你這額角咋回事啊?又跟人打架了?」路上的小冷風一吹,我是感覺我人也精神了嘴也利索了。

「沒,就是自己摔了一跤。」

忽略他同事那兩吃瓜又震驚的眼神,好像不信他們江哥會跟人打架似的。

「哦。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自己做點生意」

他同事又二臉震驚,挺莫名其妙的兩人。

「哦,子承父業啊,挺好的。」

他未回應,隻問我「你呢琳琳?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好不好的,你關心嗎?這麼多年也沒見你聯係我啊。」

到這其他人也都回過味來了,一頓飯吃得很快。吃完兩同事就趕緊告辭各回各家了,臨走的時候還若有所思地拍了拍江海潮的肩膀。

江海潮送我們回去,說順便就在隔壁老屋住一晚。

江奶奶早搬去別的兒女家了,那屋也空好多年了。

「你確定那屋還能住人?」我嘀咕

「湊合湊合,實在不行打掃一下。總不會比野外差。」

「我去你還住過野外呢。牛呀江哥」

他笑笑,把車停好車跟我們揮揮手,「你們也趕緊去休息吧。」

6.

家裏意料之中的沒人,爸媽一般這個時候都在朋友家通宵打麻將。

妹妹洗漱完很快入睡了,玩了一天都累了。

我打開微信,鐘琴給我發了一個紅包。說她和她男朋友家人打牌贏了,叫我拿紅包去happy,忘了渣男。

我點擊「領取」然後回複「謝謝親愛的」好姐妹之間沒什麼好客氣的。

這次她的消息很快彈了過來,「咋樣啦?」

「下次見麵說。」

一時半會我沒想好怎麼用語言和文字跟她形容,心裏壓著的都是沒能問出口的問題。

洗完澡到客廳,我打開了過年那天沒喝完的白酒。對瓶狠狠吹了兩口,然後窩在沙發上。腦子很亂,又很空,像塞滿了泡沫,在大腦裏發起輕微的爆炸。

我放下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到他家門口。

燈還亮著,他也沒睡呢。

穿著珊瑚絨睡衣又喝了酒,居然一點沒覺得冷。這白酒是上頭,但我仍殘存著理智,沒大吼大叫讓他開門。我都覺我太有素質。

我拍了拍門,江海潮從二樓窗戶看了一眼,下來開了門。

「你怎麼過來了,琳琳。進來吧外邊冷。」

「我如何過來不得?哥哥便是忘了,想當初你還天天來我們家呢。」

酒壯人膽,也助長陰陽怪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琳琳,隻是太晚了,我以為你休息了。總之,先進屋好嗎,外麵冷。」他扶住我的肩膀。

「哼,江海潮,你又皺什麼眉頭呢。我又讓你難辦了?這樣睡不著的夜晚,你知道我經曆過多少個嗎?」

「是啊。你本來可以一直躲著不出現的。可不是我讓你難辦了。就我傻,相信你小時候說的什麼會一直保護我。」

「你消失那麼久,我以為再見到你我一定會問你去了哪裏的。可是我好像都問不出來了,江海潮,我們陌生了。」

「可能是八年確實太久了。可是為什麼隻有我忘不了呢?我們說好的要讀同一所大學啊。你還記得嗎,還是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吧也不需要記得。」

7.

我承認我有點沒用了,說這些話的同時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八年啊,是江海潮消失的八年,也是我喜歡他的第n年,這麼多年除了他我心裏住不進任何人。

我縮成一團蹲下,把頭埋進膝蓋,身體卻忍不住地抽動,心臟也仿佛被人緊緊捏成一團,疼痛而又難以呼吸。為什麼人情緒失控的時候總是這麼難堪呢。

江海潮也蹲了下來,像小時候那樣摸我的發頂,「對不起,琳琳。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真的對不起。」

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和少年時一樣好看的一雙桃花眼,隻是眼部多了些凸顯年紀的皺紋。有點姿色的老男人罷了我輕哼,別想再狐媚我。

邊狠狠將眼淚鼻涕往他身上蹭,邊凶他,「對不起就行啦?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有什麼用!」

他沉默了一瞬,輕聲哄我

「那你需要我怎麼做呢?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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