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確診了骨癌晚期。
聽人說治療起來格外痛苦,需要把骨頭拆掉煮熟了再裝回去。
我攥著診斷單,猶豫著是否要告訴嚴修文這個噩耗時,卻意外看到了他遺落手機上來自白月光霍晚晴的短信。
“修文哥哥,你的小公主要回國啦,開心嗎?!”
“以後我都不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肖茹月分手,告訴她你從沒愛過她?”
看著短信,我苦笑著做了一個決定。
不治了,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愛我。
......
我如同一隻落湯雞一般,終於冒著大雨趕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裏的燈亮著.
一路燈光指引向嚴修文的衣帽間,裏麵散落了一地的衣服,都是被試穿過之後不滿意隨手拋棄在了地上。
一地的狼藉,完全能看得出衣服主人的急切心情。
是誰能讓這個一向沉穩淡漠的男人,慌亂的如同毛頭小夥子一般,處處透露著心情的波濤洶湧。
強烈的預感讓我全身隱隱作痛。
視線掃過玻璃表櫃的上方。
嚴修文的手機靜靜的躺在那。
或許是走的真的太過匆忙,他甚至都沒來得及鎖屏。
幽幽的藍光像極了惡魔的召喚,讓從不查看嚴修文手機的我,鬼使神差的把它拿了起來。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霍晚晴的對話框。
那個曾經以一己之力差點毀了嚴修文的女人,那個害我跟家族決裂,被父母唾棄的女人......
“修文哥哥,我不在意你跟肖月茹在一起的這些年,我知道她隻是我不在你身邊時用來暖床的工具,但我隻要你立馬跟她分手。”
“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罷了,能有多愛你。”
最後的回複,終究如同遭雷擊一般的刺穿了我的心臟。
嚴修文說:
“好,我會盡快處理掉的。”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件被所有人嫌惡的垃圾。
我直接撥通了嚴修文助理的電話。
對方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沒說清楚嚴修文在幹什麼。
“你把電話遞給嚴修文,馬上。”
嘻嘻索索的一陣聲響過後,嚴修文在電話那頭深吸一口氣,聲音倦怠:“我在開會,你非要這麼大動幹戈的找到我,最好是有什麼捅破天的大事!”
“今天是我們七周年的紀念日。”
對方是一陣沉默。
就在這沉默的空檔裏,我聽見一聲似乎隔著很遠,不用力聽幾乎聽不到的嬌俏叫聲:
“修文哥哥,人家手酸疼的要命,要吃那隻紅魔蝦。”
是霍晚晴的聲音。
嚴修文微不可查的輕笑一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寵溺。
我甚至能夠想象的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可開口的音調透露著厭煩和不耐:
“每天都在一起,七周年、八周年的和尋常日子有什麼不同,更何況肖月茹,我不認為這一天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必要!”
說罷,嚴修文便直接掛斷了打電話。
我驀的明白過來。
我心心念念的這一天,是嚴修文最不堪回首的過去。
我沒想到嚴修文晚上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