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陸家太子爺出了名的挑剔女人,卻偏偏選中我當他的妻子。
我為他放棄事業、全心全意做好陸家太太。
甚至為了延續他陸家香火,不惜嘗盡做試管的痛楚,終於懷上他陸斯越的孩子。
哪裏想到陸斯越在得知我懷孕後,第一反應卻是要和我離婚。
因為陸斯越的白月光回來了,他要拋棄我和孩子,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當初也是因為我的臉和他的白月光有三分相似,他才選中了我。
得知自己是替身的瞬間,我笑了。
“陸斯越,離吧,反正你在我這裏也是別人的替身!”
——
1
陸家晚宴這天,陸斯越當著眾人的麵牽著一個女人的手跑了。
而當時的我就站在二樓陽台上,沉默地看著他和那個女人離開的背影。
第二天,陸斯越就被拍到和神秘女子夜宿酒店的畫麵,上了熱搜第一位。
保姆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少夫人,少爺回來了,正在樓下客廳,他說他要見您。”
“嗯,知道了。”
我披上外套,緩緩走下樓,手裏還抓著一張紙。
此時的陸斯越正端坐在客廳內,他身穿黑色西裝外套,冷峻而高貴。
五官分明,猶如雕塑般立體,眼神深邃如海,透著難以言明的淡漠。
我走到陸斯越麵前,不等他開口,先將紙遞到了他麵前。
“陸斯越,我懷孕了。”
陸斯越看著我,眼裏卻沒有一絲欣喜。
“孩子打掉,我們離婚。”
“我知道這三年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所以該給你的補償我一分都不會少。”
“你要房子土地?或者是現金,都可以。”
“是因為她回來了,是嗎?”
我說的她叫安然,是陸斯越心裏的白月光。
安然是陸斯越年少時的初戀,他們門當戶對。
一個是堂堂陸家太子爺,陸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一個是安家娛樂集團大小姐,年紀輕輕就碰出了無數炙手可熱的藝人。
他們從校園到職場,一直都是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
且兩家早早就定下了婚約,可以說是強強聯合、天生一對了!
可就在三年前他們準備結婚前夕,安然突然留下一封信遠飛海外。
徹底斷絕了和陸斯越的關係。
安然在信上說她想追逐夢想,還不想這麼早結婚......
可明眼人都知道,安然是嫌棄陸斯越沒有生育能力。
因為就在幾天前的婚前檢查上,陸斯越被診斷出患有弱精症,也就是很難生孩子的一種病。
安然離開後,陸斯越就開始變得喜怒無常,對女人尤為挑剔。
陸家老爺子為了保住陸家顏麵,就給陸斯越安排了許多女人,想讓他挑個滿意的結婚。
而陸斯越偏偏選中了我,言笑。
一個沒錢沒地位,隻有一份還不錯工作的平凡女孩。
隻不過我就算掙得再多,也償還不了養父母欠下的巨債。
於是,為了還債,養父母把我嫁進了陸家。
這三年來,我為陸斯越放棄事業、放棄自己的生活,一門心思隻想做好陸家太太。
甚至為了延續他陸家香火,不惜嘗盡做試管的痛楚。
如今好不容易懷上了,安然人卻從國外回來了。
她出現在陸家家宴上,對著陸斯越痛哭流涕。
說她也是被逼無奈,是家裏人逼著她離開陸斯越的。
她哭著求陸斯越複合,想要重新再來過。
而安然的眼淚,仿佛心鎖撬開了陸斯越塵封已久的心門。
那該死的愛意,再次死灰複燃。
陸斯越毅然決然要和安然複合,甚至不惜要我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
“言笑,我很感激這三年裏你的付出。但你應該明白,我對你從來就沒有愛,我之所以和你結婚,也不過是想讓爺爺開心而已。這棟房子我可以送給你,你還要什麼盡管提,我都可以滿足你。”
“你當初選中我,也是因為我有三分像她吧?”
“你......怎麼知道的?”
我無奈笑了笑,陸斯越和安然進出酒店的照片早就被媒體記者放大登在了網上。
更何況,昨晚我是親眼看著陸斯越牽著安然的手離開的。
那個女人和我一樣長著高 挺的鼻梁、精致的輪廓,如同瓷器般白的皮膚。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溫和淡雅的性格,而她卻活潑俏皮、肆意不羈。
陸斯越一直不看我的眼睛,即使是被逼無奈的婚姻,可陸斯越並非草木。
麵對我這三年的付出,他並非一點感受都沒有。
大家都說是我麻雀變鳳凰,攀上了陸家這根高枝,竟然能成為陸家太太。
一開始陸斯越也確實不待見我,甚至連碰都不碰我一下。
可是我一直堅持做好妻子的角色,每天做好飯在家等著他,陪他出席各種場合。
隻要是他有需要,我總是有求必應,竭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甚至有一次陸斯越被工人圍堵在公司門口,我為了陸斯越生生挨了一刀。
被送進醫院,後背縫了好幾針,也留下了去不掉的疤痕。
漸漸地,陸斯越冰冷的心有些被我捂熱了。
他開始會準時回家吃飯,也願意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甚至陪我一起去做試管......
但他卻說這些隻是感激,不是愛。
“你應該知道的,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安然一個。”
“好,我答應你,離婚。”
我的反應出乎陸斯越的意料,他錯愕地看著我,大抵也是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了。
我微微一笑:“就像你剛才說的,你對我從來沒有愛,我想了想,我對你好像也從來沒有產生過男女之間的那種愛意。”
“你把我當做安然的替身,我又何嘗不是把你當做別人的替身呢?”
“我們扯平了,就按你說的,我想要的補償我會列個清單,到時候發給你。”
“你說,我是別人的替身?”
我都答應離婚了,陸斯越非但沒有一點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眉眼間甚至還能看出一絲淡淡壓抑著的怒意。
我並不在意陸斯越的反應,繼續公事公辦地往下說。
“雖然我現在懷孕了,但好在孩子還不足月,現在去醫院引產還是比較容易拿掉的,對身體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
“我也不會要求你陪我去,我自己去就好,到時候打胎住院什麼的費用,我都會發給你,你直接轉賬給我就好。”
我平靜地說著這一切,就好像懷孕的人不是我,要打胎的人也不是我。
這個孩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和陸斯越這個人一點感情也沒有。
我說完我該說的話,緩緩起身,將報告單撕碎丟進垃圾桶裏,然後漠然轉身,朝樓梯走去。
陸斯越卻突然伸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告訴我,你把我當成誰的替身了?”
2
“陸斯越!”
我被陸斯越抓得手腕疼,眼瞳泛紅,想要甩開陸斯越。
“你......哭了?”
陸斯越見我眼眶微紅,不知為何,麵上竟有喜色。
“沒有,你抓疼我了。”
我強行抽回自己的手腕,輕輕搓揉著,望著陸斯越略顯失落的麵龐。
讓我不禁想起當初那個眸光深邃、清雋矜貴的少年。
可我再三確認,陸斯越不是周同光,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我也知道陸斯越根本不愛我,他愛的人是白月光安然。
可我每次麵對陸斯越,總是不自覺地把他當做周同光的替身......
那個我愛而不得的少年......
[滴~滴]
外頭一陣鳴笛聲,將我的思緒喚回,此時保姆也已將我的行李箱扛了下來。
我接過行李箱,看向陸斯越,對他說話的口氣也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
“這幾天我會先搬出去住,等離婚手續和各項補償手續都辦妥之後,我再回來收我的房子。”
我推著行李箱走出別墅,來接我的是輛黑色寶馬。
我把行李箱交給司機,正準備上車,陸斯越卻追了出來,牢牢按住了車門。
陸斯越雙眼赤紅地瞪著我,“你下來,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這位先生,我們趕時間......”
司機被陸斯越狠厲一瞪,立刻噤若寒蟬。
我無奈抬眼:“陸斯越,該說的我想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言笑,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別人撒謊騙我!”
我的心狠狠一顫,難道陸斯越知道了他是周同光替身的事?
“我知道這三年來你為我付出很多,甚至為了我,跑去做那麼痛的試管!我隻是討厭你這樣一直隱瞞自己對我的心意。”
“你明明就愛我愛得要命,為什麼要撒謊不承認?謊稱我是別人的替身?”
我的眉頭狠狠一皺,我沒想到陸斯越會這樣以為。
不過這樣也好~我輕歎一聲,將錯就錯。
“對不起,斯越,我隻是不想你有負擔。既然安然回來了,我會主動退出,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絆腳石。”
“誰說你是負擔?你更不是絆腳石!”
我微微錯愕,有點不明白陸斯越到底想幹什麼了。
要求我打掉孩子、提出離婚,準備和白月光再續前緣的是陸斯越。
現在說我不是負擔絆腳石,不讓我走的,也是陸斯越。
陸斯越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輕輕咳了一聲,鬆開了抓著門的手。
“我雖然不愛你,但你畢竟曾是我的妻子,今後若有任何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
我默默點頭,關上門,任由車子疾馳而去,不再多看陸斯越一眼。
同光,我終於自由了,可是這個世界卻沒有一個你,在等著我了。
我打開隨身包包,想看看周同光的照片,卻怎麼也找不到照片。
照片難道被我落在陸家別墅了?陸斯越不會發現照片吧?
我想叫司機把車開回去,可如今的我又有什麼臉回到陸家?
我咬咬牙,安慰起自己來。
我和陸斯越結婚三年,除了偶爾幾次陸斯越肯碰我。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和我分房睡,甚少踏入我的房間。
更別說會在我離開後進入我的房間,偏偏就找到了我藏在枕頭下的照片。
這麼一想,我便也釋然了許多,就等後麵收別墅的時候再把照片收好就好。
我臨時在某小區租了套公寓,收拾妥當後,第二天就去了醫院。
我預約了上午十點,主任醫生王醫生的人 流手術。
上午九點,我還坐在休息區等候。
沒有護士來叫我進去做手術準備,卻有一個妝容精致、裝扮洋氣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抬頭一看,是安然。
“安小姐,有事?”
安然突然出現在婦產科手術室的門口,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安然假笑著坐到了我的身邊,“我來是想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把斯越還給了我。”
“如果隻是來道謝,大可不必選在今天。”
“順便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拿掉了你和斯越的孩子。”
我冷然抽笑,“你不相信?”
“我不是不信,隻是斯越太有魅力了,想要攀上他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偷偷生下個私生子,將來來刮分陸家的財產!”
這是我第一次和安然對話,在此之前,安然一直以純潔白月光的形象橫亙在我和陸斯越之間。
我也曾想過,安然一定有像同光那般讓人念念不忘的美好,所以才能讓陸斯越如此難忘。
可此時此刻,我看著安然尖酸刻薄、甚至帶著嫉妒的麵容......
我笑了~原來陸斯越心中的白月光也不過如此。
也隻是個嫌貧愛富的女人。
得知陸斯越不育時可以選擇毫不猶豫地拋棄。
幾年後又可以痛哭流涕地說還愛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其實不過是覬覦陸家錢財罷了。
不過這些也和我沒有關係,安然見我遲遲不說話,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確實有些像,我算是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你了。”
“他應該經常在你麵前提起我吧?”
“沒有。”
我沒撒謊,和陸斯越夫妻的這三年裏,我確實沒有從陸斯越的口中聽到過她的名字。
但是從身邊人的一些態度,和一些閑言碎語裏,我知道陸斯越有個白月光叫安然。
我也並不生氣,因為我也做著同樣的事,所以大家扯平了。
“斯越他既然選擇了和我複合,就說明了,你在他那裏永遠隻是我的替身。”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高中戀愛到各自創業,這些年我們雖然分分合合,但一直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斯越放不下我,我也一直深愛著你。而你,不過是我不在的三年裏,陸斯越懷念我的替身罷了!”
“如果不是你和我有三分像,斯越連看都不會都看你一樣!現在我回來了,你這個冒牌貨就該自動從這個城市消失!”
安然滔滔不絕說了許多,我才抬眼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