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項鏈的這個人,付款時比她掛上去的價格又多給了一百萬。
還有留言:“項鏈不必急著給我,先放在你這裏。如果你有需要帶出去的場合,也可以隨意使用。”
這跟沒有賣出去卻給她打了一次巨款有什麼區別?
盯著這行字,池晚粼心中隱隱不安。
她猶豫再三,通過下麵的聯係方式撥通對方的號碼。
不過對麵沒接,過了幾分鐘,她的微信上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想了想,點下通過。
她發了一行字過去:“您已經買下這串項鏈,我自然不能再使用。如果您覺得快遞不安全,又不方便來取的話。可以給我一個地址,我給您送過去。不然我隻能需要這筆交易。”
她緊張盯著通話界麵。
上麵顯示了好久“正在輸入中”。
過了幾分鐘,對方發來一句簡短的話。
“你現在很急需用錢嗎?”
雖然這話由一個陌生人來問有些過界了,不過池晚粼卻沒有感到被冒犯。反而從這話中感到對麵的關心。
這句話很快就被撤回。
對麵又若無其事重新發了一條:“近期我不在江城,給我一個方便的地址,等我回來取吧。”
她擅自賣項鏈這件事不能讓傅時筠知道,想了想,池晚粼給了臨海居附近的咖啡館地址。
這段對話就此結束。
對麵的人雖然有一點點奇怪,但是沒再繼續說話,池晚粼就沒有放在身上。
翌日一早,她早早起來。
路過房間裏的垃圾桶,裏麵還安靜躺著那份被撕碎的離婚協議書。
垂眸凝視了一會兒,池晚粼將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
她沒有和往常一樣親自準備早餐,坐在餐桌旁等一夜未歸的丈夫。
來到了池太太所在的療養中心,確認她的狀態比之前穩定不少,池晚粼才放心。
陪著媽媽說了一會兒話,手機鈴聲響起。
是南雪打來了。
她也已經得到消息,池太太被傅時筠接走了。
“這個狗男人,肯定又想用你媽媽來威脅你。最好你肚子的寶寶像你,一點他的基因都不要沾!”
南雪在電話中把傅時筠罵了一通後,神神秘秘轉了個八卦話題。
“你知道嗎?他回從瑞士來了。”
“......誰?”
“蔣南安啊!”
聽到這個名字,池晚粼心中起了點點漣漪。
南雪還在滔滔不絕:“當初你家出事後,他還頂著家族壓力想要娶你為妻。誰知道傅時筠這個王八蛋突然反悔,不願意退婚硬要繼續婚姻。要不是傅時筠把你搶了過來,你才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你別說了。”池晚粼掛了電話。
或許是南雪在她耳旁講了一晚上蔣南安,池晚粼夢到了他。
確切的說,她夢到了曾經的自己。
追逐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到機場,蔣南安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
在看到她無名指的戒指時,還是發乎情止乎禮,收回了手。
“等我回來,晚晚,等我強大了就來帶你走。”
“南安哥哥......”
池晚粼在夢中有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喃喃叫了一聲。
恍惚中,她感到自己的床邊坐了一個身影,正用指尖想要抹去她的淚。
聽到這一聲後,指尖頓住,起身氣衝衝朝外走。
第二天一早,池晚粼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她看向自己的床沿,並沒有人出現過的痕跡。
難道她做了兩個夢?
走出房門,池晚粼走到正在擦樓梯的傭人旁,問道:“昨晚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嗎?”
那新來的傭人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身旁人用眼神製止住。
“沒有。”兩個傭人一致回答,“傅總一整夜都沒有回。”
池晚粼看向傅時筠緊閉的房門,沉吟著走向更衣室。
宴會的時間在傍晚。
整整一日,傅時筠都沒有出現。
快要到出發時間,管家跟幽靈一樣出現在她身後,淡淡開口:“傅總希望您可以出發了。”
沒有司機,甚至沒有給她車,隻有一句命令。
池晚粼攥著拳,過了好一陣才開口。
“好。”
看著她一個人走出去的背影,管家站在陽台上,悄悄打了一通電話。
“已經按照你的吩咐這樣轉達了。”
對麵沒說話,隻發來了一條轉賬信息。
就在池晚粼走出去後十分鐘,傅時筠的車從另一個方向駛進花園中。
“夫人呢?”
他抬頭往上看,沒能找到池晚粼的影子。
管家走過來想要接過他手中的禮服,眼神一轉,回道:“我跟夫人說您馬上就要回來了,但是她看起來不太高興,頭也不回就走了。”
聞言,傅時筠眉間微皺。
並沒有預料中那樣發怒,反而視線一直落在管家身上。
陰鷙且具有壓迫感的視線讓管家頓時泛起一層寒意。
“劉叔,你來這裏工作多久了。”
“八......八年。”
傅時筠意味深長盯著他,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就在管家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傅時筠輕描淡寫扔下一句話。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來了。我這裏容不下吃裏扒外的人。”
會場外的紅毯區。
一輛藍色的出租車混跡在各類豪車中,分外顯眼。
池晚粼走下車的瞬間,就感到周遭嘲諷的視線如針板刺了過來。
“喲,這是誰啊?打工的不是應該往後門走嗎?怎麼跟我們走同一個紅毯?”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回頭看過去,池晚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
過了幾秒才想起來,這女人叫高曼。常年和薑願待在一起,她很享受薑願在身後奉承的感覺,被哄得團團轉,自然對池晚粼也有敵意。
站在高曼身旁的丈夫陳總拉了拉她的衣擺,提醒她別這麼過分。
“這是傅時筠的夫人,不是來打工的。”
“要你說這麼多話,你這麼關心,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高曼陡然拔高音量,在丈夫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她是出了名的母老虎,還因為打殘過丈夫的小三坐過幾年牢。
見丈夫維護池晚粼,心裏就更氣了。
走到池晚粼麵前,嗤笑著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什麼傅時筠的夫人,我就沒見過自己打車來的豪門夫人。況且今天的宴會都是夫妻雙方共同出席,傅總呢?難道是厭棄了你,不願意一起來。“
池晚粼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委屈。
不過很快她又給自己罩上一層盔甲。
在竊笑聲中對上高曼的視線:“我是受邀來參加宴會......”
“太太。”
話音未落,一道郎聲響起。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