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洛千淼正在銅鏡前梳妝,院外傳來一陣聲響,碧珠從外急匆匆的趕來,對著她行禮:“大小姐,夫人來了。”
“她來幹什麼?”洛千淼有些不解,一聽是將軍夫人來了,她連身形都懶得動。
“大小姐,今日新婚第二日,得去向夫人請安的。”碧珠提醒道:“您已經誤了時辰,夫人許是來詢問情況了。”
碧珠原來便是府內人,知道將軍夫人討厭洛千淼,如今她誤了時辰,說不定是來尋麻煩來了。
她身為下人,不敢直言,隻得說的委婉一些。
洛千淼聽聞,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冷意,這老家夥暗中幫助那渣男害了原主,她才不屑於去請安。
那老東西不配!況且,這婚事她可不承認。
聽著門外的動靜,那老家夥許是要來尋麻煩了。
她歎息一聲:“出去瞧瞧。”
天氣微涼,碧珠為她披上一件披風,推開門時,微風拂麵披風都卷起一個弧度。
她抬眼望去,便瞧見將軍夫人帶著幾個丫鬟進入院內,對方在院內打量,似在尋找什麼。
見她出來了,臉上的嚴肅之意立馬轉變,將軍夫人麵帶笑意,略顯慈祥:“淼兒,你起來了。”
對方笑意盈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關係融洽。
洛千淼按耐住心中想殺了此人為原主報仇的衝動,她微微伸手扶著一旁的門扉,身形略顯微晃,瞧著虛弱無比。
“淼兒身體抱恙,未能及時去請安,還請夫人見諒。”她做個意思,對著將軍夫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對待身前的人,她十分敷衍。
她不喜眼前的女人,加上不承認這樁婚事,她連禮都不想行。
將軍夫人有些尷尬,卻是笑著上前,將人扶住:“淼兒,你身體抱恙,便不必多禮,娘自不會放在心上,隻盼著你身體快些康複。”
將軍夫人立馬帶入婆婆的角色,上來便稱娘,洛千淼握緊拳頭,往後微微一退,疏離對方。
這老女人,明明對她厭惡至極,恨不得殺了她,今日她故意起晚,並未去請安,對方卻這般沉住氣,還對她笑臉相迎。
若是平時,這將軍夫人早就掛臉了。
“淼兒,讓娘瞧瞧你的傷口可好了些。”她臉上帶著笑意,眸底卻是冰冷一片,嘴上說的溫柔,動作卻有些粗魯,之間抓著洛千淼的手,將她的袖子撩開檢查。
待瞧見一塊黑色的類似骨頭的胎記時,將軍夫人臉色凝重。
昨日欣兒與她一說,她便認為洛千淼是旁人假扮的,今日便想著來查一查她的身份。
洛千淼手腕上,有一塊骨頭狀的胎記,今日一見,這胎記確實所在。
她不信邪,立馬用繡帕擦了擦,那胎記並未淡化或是消失。
這是真胎記!
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洛千淼!
將軍夫人心頭一愣,當初熙白是給洛千淼下毒,又對她出了手,按理說,她不可能活著!
如今竟又回來了!
她眼中布滿了一絲驚赫,這賤丫頭是如何死裏逃生回來的!
莫非,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見將軍夫人愣了神,洛千淼眼底一冷,出聲道:“夫人如此,可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你在懷疑,我不是真的洛千淼?”
將軍夫人回神,臉上的笑意有些牽強,看著洛千淼的眼神布滿了恨意,但嘴上卻道:“淼兒,你誤會了,娘隻是見你手腕有些臟,為你擦一擦。”
她知道將軍將洛千淼接進來,便會護著,昨日,她與將軍便生了隔閡,如今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在這丫頭擺臉色找其麻煩。
被發現了心思,她立馬轉移話題:“淼兒,你嫁入府內,本夫人這個當婆婆的,便送你一些珠寶首飾,隻望你能與熙白好好的過日子。”
她微微側身,身後的丫鬟便將一些珠寶首飾呈現在洛千淼身前,洛千淼低眸一瞧,隻各種名貴的首飾在陽光的照耀下極為耀眼。
將軍夫人這麼一說,全然將劉熙白和劉欣兒對她所做的事掩蓋,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般。
洛千淼並未給她好臉色,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將軍夫人,之前你便不同意我與劉熙白的婚事,如今,我也不承認,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還有,你並未生養我,也莫要在我麵前自稱我的娘親,我娘親隻有一位,之前便逝世了。”
她這麼一說,將軍夫人麵色尷尬,對方卻依舊微笑,保持優雅,但眼底的冷意,卻是出賣了她。
將軍夫人柔聲細語:“淼兒,你既已嫁給我們熙白,那本夫人自會將你當做女兒看待。”
“之前的恩怨咱們一筆勾銷,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即使洛千淼不給麵子,將軍夫人依舊笑臉相迎,她抓著洛千淼手,表麵溫柔至極:“你身體不好,這些日子要好好修養,若是缺什麼,便吩咐這些下人去拿。”
“或來找本夫人,我為你解決。”
洛千淼神色淡漠,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這將軍夫人一直討厭她,怎麼突然轉變了態度。
即便她說了那麼些難聽的話,卻依舊保持優雅。
這態度轉變太快,其中必然有詐。
她並未領情,隻道:“夫人之前便一直討厭我,昨日更是認為是我害了你的兒子嗎,今日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提及劉熙白,將軍夫人頓時愣住了,那雙眼睛瞬間紅潤,她壓抑著心中的悲痛:“熙白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姬美人所為,是姬美人害了我兒,是本夫人誤會你了。”
“昨日欣兒那般,皆是因為嚇壞了,胡言亂語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將軍夫人說罷,握緊她的手,洛千淼不相信將軍夫人說的任何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藏於袖中的手虛空畫符,俏然給自己下了一道讀心符,虛空畫符,倒是耗費她的精力和靈力。
麵上頓時浮現汗意。
原主的身體有些虛弱,加上受了傷,如今隻是畫一道符,便有些空虛。
“淼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將軍夫人又道。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傷口有些疼。”
“既此,你可得好生休息,莫要下床走動了。”將軍夫人假意關心道。
下一秒,一道聲音便闖入洛千淼的腦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