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嗬斥:“快說!”
助理那邊這才說了實話:“薑總她和程先生去馬爾代夫度假了,飛機剛走。”
我有些無力,連手機也掉落在地上。
薑嫣居然在把病房給程淮的媽媽後,又帶著程淮去馬爾代夫度假。
她還真是喜歡程淮。
“季先生,病人想跟您說話!”
我聽到醫生的話趕忙衝到了病房裏,一下跪在床頭,雙手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問道:“孩子,阿嫣是不是還在忙...”
我的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拚命點頭:“奶奶,你要撐住,阿嫣就在趕來的路上了。”
奶奶欣慰的笑了笑:“奶奶希望我們小禮以後都開開心心的。”
說完,奶奶就閉上了眼睛,連手也垂了下去。
呼吸機換來“滴滴滴”的聲音。
整個病房裏都安靜的可怕。
醫生將白色帆布蓋在奶奶的臉上,朝我鞠躬。
“季先生,請您節哀。”
我看著奶奶,難受的好像心被人千刀萬剮。
我最後一個親人也離開了我。
所有人都離我而去。
從此以後,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孤身一人了。
我給奶奶辦的葬禮很氣派。
當年爸爸媽媽和爺爺因為破產而死,薑家也隻是給他們匆匆下葬。
但現在我有能力給奶奶舉辦一個風光的葬禮。
從奶奶去世到下葬,薑嫣都沒有打過一次電話回來。
就連葬禮,她都沒有出現。
薑家父母倒是來了,虛情假意的朝我表達自己的難過。
我隻平靜的看著他們,最後說道:“爸媽,你們的身體重要,不要太傷心了。”
如果薑家父母真的上心,就不會在奶奶住院後不關心一句,也不會提起她的時候就覺得麻煩,更不會任憑薑嫣給奶奶換病房了。
如果薑嫣討厭奶奶是表麵的,那他們就是藏在心裏的。
薑母擦了擦眼淚,安慰我道:“你也是啊,媽媽知道你跟奶奶的關係好,但是也別壞了自己的身體。”
薑父環顧了一圈:“阿嫣呢,她怎麼不在?”
是啊,她怎麼不在呢?
小時候奶奶這樣疼薑嫣,她走之前也在念叨薑嫣。
她憑什麼敢不在。
薑母幫薑嫣說道:“最近分公司不是事多嗎,阿嫣可能在忙。”
對,忙著和她心愛的程先生去馬爾代夫度假。
可真忙啊。
葬禮快要結束的時候,薑嫣趕來了。
她走到我身邊,有些慌張:“季晏禮,奶奶她...”
我抬起眼看了一下薑嫣:“請讓開,不要耽誤奶奶下葬。”
薑嫣自知理虧,沒有發火,小聲說道:“讓我和奶奶說一句話好嗎?”
我沒有搭理她:“你和奶奶什麼關係?值得她為你耽誤下葬的時間?”
薑嫣被我這句話弄得生氣了,想要開口罵我,但礙於大家都在忍住了,靠在我耳邊說道:“季晏禮,不要不知好歹。”
我依舊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幫奶奶清理了墓碑前的灰。
薑嫣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她接了電話,沒過一會就眉頭緊鎖,隨後將手裏的捧花放在墓碑前,沒有和我們說一句話就匆匆跑了出去。
薑家父母在後麵喊,但是也沒有什麼用。
薑嫣還是跑了。
她先是在葬禮的最後匆匆趕來,沒有待幾分鐘又匆匆離開。
我悶悶的笑了笑。
薑嫣永遠都是這樣,不把我放在心裏。
可是奶奶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她卻這樣對奶奶,實在惡心。
我抬起手,將薑嫣的花扔的遠了一些。
她不該在這裏玷汙我的奶奶。
晚上,我回到家正準備洗澡休息,恰好這個時候薑嫣回來。
她看到我就匆匆走到我麵前和我道歉:“季晏禮對不起,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了她一眼,對她的道歉覺得有些意外。
從小到大,薑嫣處處針對我,從沒有和我說過一句道歉的話。
薑嫣和我解釋:“今天程淮的媽媽突然病情加重了,我去醫院看看。”
我哦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和她說。
為了別人,薑嫣能夠把奶奶換到別的病房,也能在奶奶的葬禮上離開,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奶奶從小就喜歡薑嫣,對她很好。
那些好就算拿去喂狗也能得到狗的感恩。
但薑嫣,連狗都不如。
薑嫣還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電話打斷了,她接了電話:“程淮,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要是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那邊的程淮似乎被薑嫣吼的嚇了一跳:“阿嫣,你怎麼凶我呀。”
薑嫣不知道是不是正煩,聽到這話更生氣了:“你別在這煩我,滾。”
她罵完就掛了電話,抬眼看著我:“季晏禮,我知道今天這事是我不對,明天我會去墓地看奶奶的。”
我看著薑嫣,不知道她這又是鬧哪出。
明明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去看過奶奶一眼。
連葬禮的時候她都可以為了別的男人離開,現在她又裝什麼。
我別開視線:“你不要去,奶奶不想看到你。”
薑嫣聽到我這話頓時黑了臉:“季晏禮,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沒說話。
她想要去看奶奶,不過是薑家父母下了命令。
今天薑嫣從葬禮上離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被迫得去裝裝樣子。
薑嫣還想發火,卻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
她走上前,帶著怒氣猛地開了門,在看到來人後更生氣的喊道:“誰讓你這麼晚來的,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