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我被製成晴天娃娃掛在警局門口的電線杠上。
幸好門衛眼尖,第一時間叫來了我哥。
我哥是法醫,他冷靜地分析著"晴天娃娃"的製作手法,斷定這是一起極其殘忍的虐殺案。
然而,他卻沒有認出這個娃娃竟是自己最痛恨的妹妹。
案發之後,刑警隊隊長宋隊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
連見慣了大場麵的老刑警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屍體被轉移進室內,哥哥作為局裏經驗最豐富的法醫,快步走進警局。
他換上防護服,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這個"晴天娃娃"。
看著哥哥熟練的樣子,我的靈魂不住地顫抖。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淩遲的噩夢中。
幾個小時後,哥哥得出初步結論。
"死者是女性,十八到二十歲之間,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凶手的犯罪手法極其殘忍,具有很強的表演欲。"
聽到這個結論,宋隊咬牙切齒地說:"簡直是畜生不如!"
突然,哥哥的動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盯著"娃娃"左臂上的一處。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終於要發現了嗎?
那裏有一個獨特的三葉草形狀的胎記,是我和哥哥共有的標記。
宋隊注意到他的異樣,緊張地問:"怎麼了?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哥哥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我苦澀地笑了。
早該想到的,自從八年前他把我趕出家門,就再也沒正眼看過我。
或許,他早就忘記了我們共同的記號。
在哥哥進行分析的同時,警方迅速展開了調查。
很快,他們鎖定了警局的門口小李。
我的屍體就是他第一個發現的。
小李被帶到警局時,整個人都懵了。
當警察提到"晴天娃娃"殺人案時,他嚇得直打哆嗦,結結巴巴地解釋。
"警、警官,我真不知道啊!"
經過嚴密盤查,宋隊很快排除了小李的嫌疑。
宋隊隻能從死者身份入手。
他下令進行DNA檢測,但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結果。
案情分析會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得可怕。
這是市裏十年來最惡劣的案件。
上麵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求宋隊限期破案。
散會後,宋隊突然想起了什麼,放慢腳步和哥哥並肩而行。
"對了,聽說高考成績出來了。林漾漾考得怎麼樣?我記得她以前次次都是年級第一啊。"
聽到我的名字,哥哥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別在我麵前提她。她考得好壞,甚至是她的死活,都跟我有什麼關係?"
宋隊語氣一滯,良久才歎了口氣。
"鄭毅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也該放下了。漾漾怎麼說也是你親妹妹,這八年來你對她不聞不問,她一個人過得多不容易啊。"
提到鄭毅,我哥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要不是她,鄭毅怎麼會死?鄭婉怎麼會失去哥哥?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就是個殺人凶手,除非她死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她!"
我哥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地紮進我的心裏。
八年了,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始終認定是我害死了鄭毅。
在我十歲那年,哥哥和鄭毅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摯友。
鄭毅是個英勇的刑警,哥哥是個天才法醫。
他們在工作上配合得天衣無縫,私下裏也稱兄道弟。
可就在哥哥要為鄭毅慶祝升職的前夕。
鄭毅開車帶著我和鄭婉回家。
路上發生了車禍,鄭婉輕傷昏迷,可鄭毅卻搶救無效,當場身亡。
隻有我,連輕傷都沒有。
等鄭婉醒來後,她哭著誣陷是我搶奪方向盤,說是我害死了鄭毅哥哥。
哥哥堅信是我害死了他最好的兄弟,也讓年幼的鄭婉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從那以後,他把我趕出了家門,收養了鄭婉,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這些年來,要不是警隊的叔叔阿姨們暗中照顧,再加上老師們的幫助,我可能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我蜷縮在角落,絕望地抱住膝蓋。
哥哥,我已經如你所願消失了,你是不是終於可以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