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前男友被我拋棄。
回國後,我苦追他許久,終於挽回了他。
他向我求了婚。
後來,一個漂亮的女人找到了我。
她說可以給我五百萬,唯一的條件是讓我離開柏寧川。
我勾唇一笑,追求柏寧川的小姑娘並不少,舞到我這個正主麵前的她還是第一個。
直到她下一秒甩出了兩個人的結婚證。
1
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裏,我和李洛一緊緊地對視著,彼此都生怕一個眨眼就落了下風。
她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推到了我的麵前。
“這個支票的金額是五百萬,隻要你離開寧川,這個錢就是你的了。”
五百萬,不小的金額。
是我給鄭氏集團打十年工都掙不來的錢。
我沒想過,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一天還能落到我的頭上。
隻可惜,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我要是把柏寧川賣了,他怕是會氣死。
柏寧川是我的男朋友,前不久剛剛向我求婚了,現在可以說是我的未婚夫。
他長相帥氣,溫和有禮,這麼多年想要挖牆腳的女孩如過江之鯽。
但是真正舞到我麵前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現在的女孩,都開始流行用錢砸人了嗎?
我的嘴角輕輕揚起,沒有急著把支票推回去。
“李小姐,你的形式風格還真是特別啊。”
我想了想,還是問她:“你喜歡柏寧川什麼?”
看著這個小姑娘的手筆,想來家境也是不差的。
難道是看上了柏寧川的臉?
雖然說柏寧川長得帥,但也不至於花五百萬買我離開他吧。
李洛一一臉傲氣,不願同我多說:
“我喜歡他哪裏不重要,你收下這個錢離開他就好。”
有錢人家的女孩,搶男人都是這麼硬氣嗎?
“李小姐,我和柏寧川馬上就要結婚了。雖然呢,我很喜歡錢,但也不是什麼錢都賺的。要是讓他知道我為了你的五百萬把他賣了,可是要和我氣上好幾天的。”
畢竟四年前我出國,他就氣了好久,我花了很大力氣才哄回來的。
李洛一看著年紀要比我小,聖母心泛濫的我覺得還是要給年輕小姑娘幾句忠告。
“李小姐,現在市麵上男人一抓一大把,你這樣的條件不愁找不到好的男朋友。”
天涯何處無芳草,四個腿兒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午休的時間要結束了。
“我下午還要回公司上班,就不陪你了,先走了。”
我把她給的銀行卡推了回去,拿起包包準備離開。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突然笑了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陳小姐,別著急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歎了口氣,忍不住撫上隱隱作痛的額頭。
她是富家千金不用上班,可我這個苦命打工人還急著回公司做牛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她促膝長談。
我選擇無視她,還是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我和柏寧川已經結婚了,你才是那個第三者!”
她在我背後大聲地吼著。
腳步驀地頓住,感覺背後有無數目光射向我。
為了讓我和柏寧川分手,在這麼多人的公共場合詆毀我,壞我名聲,居然說出已經和柏寧川結婚了這種鬼話。
她的手段太臟了!
“李洛一,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她沒有多言,隻是拿出兩個紅本本扔在了我的麵前,上麵的“結婚證”幾個大字異常刺眼。
我的大腦如同雷電擊中了一般,一片空白。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可以看一下。”
對於柏寧川,我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盡管篤信這是李洛一隨口編出的謊話,可是眼前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讓我的心裏緊了一緊。
周圍的空氣異常安靜,靜的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好像翻開那個本子就可以宣判我的命運。
我顫抖著手翻開那本結婚證,上麵熟悉的人臉進入我的視線,刺痛我的心臟。
沒事的,照片都是可以合成的。
姓名、出生日期都是可以後期加上去的。
這個結婚證一定是假的。
可是這個鋼印——
該怎麼解釋呢?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滴落。
我好像找不到為柏寧川,甚至是為我開脫的借口了。
生活經驗告訴我,這個結婚證是真的。
甚至上麵的結婚登記日期是四年前。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一個事實:柏寧川在和我分手後立刻就和別人結婚了。
“陳小姐,我知道你很愛柏寧川,但是做第三者可是不道德的。”
我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第三者?”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這個肮臟的詞綁定到一起。
此刻的我像是馬戲團裏麵的小醜,在眾人麵前鬧了個笑話。
我癱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記得李洛一後來說了什麼。
2
我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他們急著打烊,禮貌地詢問我什麼時候離開。
我是中午休息時間出來見的李洛一,對於下午要上班這件事也是忘在了腦後。
手機裏有無數的未接電話和微信,都是來自鄭溫言的。
我順著網線撥了回去,隨便胡謅了個借口,向鄭溫言請了個假。
我不知道如同行屍走肉的我是怎麼硬撐著回到家的。
癱坐在沙發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如何來描述我此刻的心情。
震驚、憤怒、失望、悲傷......
認識了那麼多年的人,他瞞著我一個這麼大的秘密。
這個人,還是我的未婚夫。
我在心裏問自己:他結婚的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細細想來,是沒有的。
他隱瞞的很好。
我從未從他或者我們共同好友的口中聽到過他已婚的事情。
可這次回國,我也能察覺到他與四年前的不同。
比如有時候打電話遮遮掩掩,可是他和我說是商業機密,我信了。
比如一個月總有幾天不會回家,他說公司有業務需要出差,我也沒有懷疑過他。
再比如......
我是不常給柏寧川打電話的,有事情我們都是微信溝通。
可滿腔怒火的我迫切想要與他當麵對峙,恨不得下一秒就對他破口大罵。
我破天荒地撥通了他的號碼,盡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今天晚上幾點回來?”
“九點。”
柏寧川一向守時,工作如此,對我也是如此。
可是守時的人也是會撒謊的。
還是彌天大謊。
他熟練地輸入了門的密碼,拿著蛋糕走了進來。
把蛋糕放在鞋櫃上,拿出櫃子裏的拖鞋換上,動作一氣嗬成。
我沒有像以往一樣熱烈地迎接他回家,給他擁抱,隻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目視著前方,瞳孔裏是死一般的寂靜。
“星若,看我給你帶了提子蛋糕。”
他提著蛋糕,在我眼前晃了晃。
提子蛋糕是我最喜歡的甜品,大學的時候柏寧川就經常買給我。
可我現在的糟糕心情哪裏是一個小小的提子蛋糕能撫慰的。
我按下他搖晃的手,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柏寧川,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既希望他告訴我他結婚的事情是假的,又希望他在我們這最後的對話中不要欺騙我。
“幹什麼?突然這麼認真。”
他再次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打著哈哈。
我依舊看著他,想從他的嘴裏得到答案。
他揉了揉我的發絲,寵溺地說:“我怎麼會有事情瞞你,又胡思亂想了。”
他還在騙我。
到最後,他也不願意告訴我一句實話。
“我見過李洛一了。”
其實應該說是他的妻子。
可是我不想那樣稱呼她。
這個稱呼隻會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不折不扣的小三。
他手中的蛋糕落了地,聲音顫抖:“她跟你說什麼了?”
說什麼重要嗎?
事情擺在那裏,他已婚,我與他糾纏不清。
甚至......還妄想著和他結婚。
若是李洛一沒說他們已經結婚了,他是不是還想著要騙我。
“你覺得她會和我說什麼?”
“星若,我——”
我突然覺得厭倦了,不想聽他的解釋,也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了。
我打斷了他的話,“我剛才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還是選擇欺騙我。”
“我們分手吧。”
他沉默了許久,突然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麵容猙獰。
“你又和我說分手?這句話在你嘴裏總是說的這麼容易。”
他這是......
記憶的碎片在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念頭在心中升起。
“柏寧川,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3
我們於大學時期相識。
彼時的我,為了加學分報名了學校的話劇社。
而柏寧川搬著社團活動的道具紙箱在一個平凡的下午跌跌撞撞地闖入了我的世界。
“同學,小心——”
柏寧川一個優雅的側身,成功地躲避了低頭整理玩偶服的我。
沁著汗珠的少年,夕陽透過窗子打在他的身上,眉眼之間的笑意是那樣耀眼。
是一見鐘情,也是曖昧拉扯,如同大多數情侶發展的路徑。
在社團裏頻繁的接觸下,我們在一起了。
他會因為我懶得起床把早飯送到我的寢室,也會因為我生理期肚子疼為我準備好紅糖水。
一個好男朋友所具備的特質,柏寧川身上都有。
他為我做的一切,常常讓我覺得我為他做的還不夠多。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幸福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們在一起的時機剛剛好,又不剛剛好。
大四那年,在鄭氏集團裏我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
一個外派M國學習的機會落在了我的頭上。
公司的實習生不多,何況這本來是正式員工的名額,聽部長說是老鄭總親自點名把這次機會給我。
雖然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可對於我而言,機會不可多得。
我是小縣城出來的孩子,本來在A城立足就難於登天。
當我向柏寧川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裏忐忑極了。
寂靜的空氣中連呼吸聲都成了噪音。
“要去多久?”
“半年......一年。”
事實上,我也不清楚要去多久,隻敢往最少的期限上說。
他忽然笑了一聲,“如果我說不想你去,你會不去嗎?”
我沉默了。
“所以,陳星若,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隻是來通知我一聲是嗎?”
“寧川,我們的成長背景不同,我需要拚盡全力才能得到你出生就有的東西,我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
柏寧川從小就在A城長大,家裏開了一家公司,雖然算不上多大,但也夠他幾輩子無虞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雙臂,眼中充滿了希冀:“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我有錢,我們結婚後我的錢都是你的,你可以不用上班,不用努力,就能擁有我的一切。”
他說的沒錯。
他可以不用上班,不用努力,就擁有一切。
可我不行。
“那不一樣。”
我想要的,需要通過我自己的努力得到。
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你的計劃裏......從來都沒有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