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入目是男人關切的眼神。
見我醒來,男人紅了眼眶。
“阿洲,我的乖兒子,你終於醒了,傷口還疼不疼?”
“不怕,爹爹回來了......”
因為疼,我的大腦一團糨糊。
怔怔地盯著她。
好半晌才想起來,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爹——鎮國公。
半個月前,邊疆出現一支邪教叛軍。
他奉命前去探查清剿。
說是少則一月,多則三月才能回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爹,你怎麼回來了?”
我開口。
聲音嘶啞,有氣無力。
便宜爹的臉色卻猛地一狠。
“某人仗著身份為所欲為,我再不回來,你指不定被怎麼糟踐呢!”
他話音落下。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鎮國公,遭遇山匪一事隻是意外。”
循聲望去,隻見門口站著兩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女子。
這兩人,一個一身白,一個一身黑。
一身白的女子正倚在門邊嗑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那個黑袍女人眉頭微皺。
視線越過便宜爹,落在我身上。
她語氣輕柔。
“晏洲,這次去姻緣廟,我本意是求個吉日早日與你完婚,但山匪突襲,也的確是我疏忽。”
“你放心,你是我的未婚夫,此事我定會負責,給你,也給鎮國公一個交代。”
未婚夫?
她在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定親了?
我有些蒙。
同她視線相對的瞬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竟在她的眼神中瞧出幾分警告。
這眼神讓我十分不適。
沒忍住。
在便宜爹開口的前一秒打斷她:
“爹,她們是誰呀?”
這話一出。
我清楚地看見,便宜爹和黑衣女人的表情同時一怔。
便宜爹瞪大眼睛,眸中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將我從頭打量到腳。
仿佛確認又確認。
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問:“阿洲,你......不認識她了?”
我更蒙了。
“我該認識她嗎?”
大約我反問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
黑衣女人的臉色有些奇怪。
她眸中閃過一絲不耐。
語氣微沉。
“晏洲,你故意燙傷宥禮哥哥那件事,他已經不計較了,你賭氣也要有個限度。”
賭氣?
我都不認識她,我賭什麼氣啊?
還有油膩?
油膩又是誰啊?
我不明所以。
頭本來就疼。
現在又因她的話,兩眼發黑,一個頭兩個大。
實在沒忍住。
沒好氣道:“你有病吧?我故意燙傷誰?證據拿出來啊,別在這兒張口就來。”
“不對,聽你這話的意思,那個什麼油膩是個男人吧?”
“喲,別的男人說什麼你就信,到我這兒就是百口莫辯,你不聽、你就不聽?還我的是你的未婚夫?”
“嗬。”
我冷笑,翻個白眼。
“心裏把誰當未婚夫,還說不定呢。”
當代年輕人,受不了一點氣。
就這個陰陽,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沒見識過我這麼好的口才。
話音落下。
場上三人目瞪口呆。
那白衣女人,驚得手裏的瓜子掉落一地。
半晌才呆呆地合上嘴巴。
而黑衣女人一臉鐵青,眯著眼睛看我。
眸光似威脅,又似探究。
“汪晏洲......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