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當晚,老公把我獨自扔在了漆黑無人的山上,臨走前隻留下一句惡狠狠的責怪:
“要不是因為你,落落怎麼會受傷進醫院?”
一切隻因前日他的白月光意外出了車禍,腿部擦傷。
無論我如何解釋,他都一口咬定蘇落落的車禍與我有關:
“這麼多年我才看透你竟是如此惡毒的女人!”
那夜我跪在暴雨中求他不要扔下我,回應我的卻隻有他決絕的背影和汽車的尾氣。
我摸黑下山卻在半山遇到了亡命之徒,
我拖著被打斷的腿在雨中冷得發抖,絕望地嘶吼、求救,也無人應答,
直到鮮血一滴滴流盡,冰冷的凍雨也澆滅了我的最後一絲意識。
等到他終於想起我時,他卻不知,我早已喪命於那晚,
而如今就連地上的血跡都已被雨水衝刷得一幹二淨。
......
“沈清秋最近有沒有再去找落落麻煩?”
“這次之後她總該長記性了吧。”
陸加衍翻閱著手裏的文件,突然出聲問向身邊的徐助理。
徐助理一怔,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裏管家的電話,
我看到徐助理的麵色一怔,片刻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管家說,夫人最近都沒有回去過。”
陸加衍輕嗤一聲,眼神裏滿是不在意,
徐助理拿著手機猶豫許久,終於還是囁嚅著開口提起:
“陸總,新聞上說青山附近發生了連環殺人案。”
“夫人這麼久都沒有回家,不會發生了什麼危險吧?”
陸加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很快恢複如初。
他偏過頭,冷淡地瞟了徐助理一眼:
“徐助理,記住誰才是你的老板,不要多管閑事。”
“沈清秋一個成年人能發生什麼危險。”
“等她反省了自己犯的錯之後她自然會回來,當然,如果她足夠硬氣的話也可以永遠別回來。”
徐助理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看著眼前這個我自以為已經足夠了解的男人,我隻能自嘲的笑了笑,
那這次就如他所願吧,反正我再也回不去了。
一周前的結婚紀念日,陸加衍說要帶我上山好好慶祝,
我滿心歡喜地梳妝打扮,卻在山頂被陸加衍無情丟下了車:
“沈清秋,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任何人都不許傷害落落,你卻明知故犯!”
暴雨打濕了我精心挑選的禮服,我哭著跪在他的麵前認下了不屬於我的罪名,央求他不要離開,
而他用力地掰開了我扒在車門上的手指,死死盯著我的臉,眼中滿是厭惡:
“落落因為你受的苦,我就要你成百上千倍的受回來!”
“這是你欠落落的。”
說完陸加衍就幹脆地轉身上車,指揮司機掉頭離開,
幹脆到我都恍惚以為他不知道我對黑暗有多恐懼。
那夜的暴雨讓山路更加泥濘,我靠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下走,
卻不曾想在半山遇到了一個醉漢,不由分說地把手裏的尖刀狠狠刺向了我。
在極致的恐懼下,我拖著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的右腿在山裏奮力地逃亡,
即便我努力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卻依舊冷得控製不住發抖,
直到感受到身體裏的血液逐漸冷卻凝固,意識也逐漸變得淺薄,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竟然還在奢望陸加衍會不會突然出現,
可惜什麼都沒有。
我的靈魂掙脫了已經逐漸僵硬的肉體飄在了空中,
滿地暗紅的血液混夾著泥濘結塊的泥土,更顯得倒在血泊中的人臉色蒼白的可怕,
哪怕我已經成為了遊靈,看著這駭人的場麵依舊有種濃烈的窒息感。